陸遙微掀眼皮,眼底一片清明。
怎麼又來了?
偏生又不能不見…
她撐著床起身,這些日子繃著個弦,太累了,過兩日是天元帝壽誕,本想今日好好歇息的。
綠兒瞧著陸遙這副起床的難受樣,殿下莫不是小日子來了?
“更衣。”
“是。”
溫書涼等候了許久,才等到陸遙領著綠兒過來。
“慶陽昨夜休息得可還好?”
陸遙眼皮跳了跳,壓下心底異樣的情緒,“昨夜很早便歇了,承蒙太子殿下掛念,甚好。”
溫書涼不動聲色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昨夜,他的暗衛可以發現了一件令他吃驚不小的事。
這慶陽公主和天元的這些人的關係,真是不簡單。
“說來也巧,昨夜我離席後發現落了東西,侍衛回去取卻迷了路,恰巧碰見了公主…”
溫書涼邊說著邊觀察著陸遙,卻未能從她蒙著麵紗的臉上看出什麼,眼裡波瀾不驚。
“是嗎?那也是巧了。”
陸遙心裡咯噔了一下,他應該不知道對方是誰,隻是,同自己說這些是為什麼?
很快,對方便給出了解釋。
“書涼與公主也算是一見如故,由衷建議一句,小心駛得萬年船。”
陸遙感謝他的提醒,卻也疑惑著這兩日他為何頻頻向自己示好。
若說是因為自己的身份,可他為何待其他皇子公主,卻言語那般不客氣?
“不知殿下的一見如故是由何而來?”
“我見公主的這雙眼睛好生喜歡。”溫書唇角微微揚起,“總想借來把玩兩日。”
綠兒瞳孔微縮,這…這溫太子也太恐怖了!
這是要挖她們的公主的眼睛不成?!
明明嘴上說著駭人的話語,眸中神色清澈真誠,一絲雜質都不摻。
陸遙看不透他,這人太複雜,比之江以承和葉臣,都要複雜上三分。
陸遙那股子怪異的感覺又湧上了心頭…
“殿下莫不是想將慶陽的這雙眼睛挖了去?”
誰料,溫書涼眼中的光突然亮起來,一臉真誠且期盼地看著陸遙,“可以?”
話語中止不住的欣喜。
陸遙表情崩裂,再坐不住了,當即起身,“綠兒,送客。”
還借…他怎麼不說送?
溫書涼急忙起身擋路,“我也就是隨口一說,你彆當真。”
旁邊的侍衛心情難以言喻,殿下的這嘴欠的毛病,這輩子怕是改不了。
所以至今二十二,還不曾有太子妃。
也就是這慶陽公主脾氣好了。
殿下待這慶陽公主也是不同,莫不是這會來趟天元,還能將終身大事解決一番?
想及此,看向陸遙的眼神,也更為敬重了幾分。
陸遙黑著臉看著溫書涼,“殿下若真是這般想,以後還是莫要再見慶陽了。”
自己將他當好友,他卻肖想著如何將自己的眼睛挖去…
這…這!
溫書涼賠笑道,“不會了,我昨日讓侍衛包下了一艘畫舫,不如請公主一起,也算是書涼今日言辭不當的賠罪,如何?”
陸遙臉色才稍好了一些,對方給了台階,怎麼說也是一國太子,她自然得順著下。
“好吧,勞殿下等候一會,慶陽去準備一下。”
“號。”
溫書涼看著陸遙總算不像方才那般,也是鬆了口氣。
不過,生氣的時候,好像更美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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