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已到了9月底。
在家裡休養了快1個月的時間,早就過了開學的日子。
整日以蛋花水,小米粥為主食的許大山開始變得不食人間煙火,心情也越發的抑鬱寡歡了。
而學校的事情,許大山的父親早就交由了大舅伯去處理。
因為大舅伯的大兒子的女兒也是今年高考。
雖然年齡上隔了快1代人,但許大山的大表哥還是十分關心他這個小表弟的。
在路過江城送自己女兒去南城時,大表哥順路帶著許大山的錄取通知書來到了江城大學。
大表哥把許大山的實際情況151十對告訴了學院的黨委書記。
書記大人聽完後甚是遺憾和惋惜。
在經過1番磋商之後,江城大學黨委決定為許大山保留1年的學籍,並且爭取為他申請貧困補助,等他病養好了明年9月再來讀大1。
這也就是為什麼那日在宿舍裡見到劉思思之後,說起高中同學的年齡差的情況了。
這1日,許大山照舊和爺爺1起在院子裡躺在竹椅上看天空。
父親突然收拾好了行李來到許大山身邊。
“兒啊!今天要去醫院複查了!等會你堂哥回來了,就坐他的3輪車1塊去吧!”
許大山1臉疑惑的看著父親的行李說道:“可是去複查,為什麼要帶行李呢?”
眼看著要瞞不住了,父親沉思了片刻。還是猶豫了。
“萬1要住院呢?我是說萬1?畢竟有備無患嘛!先去醫院複查,看看醫生怎麼說吧!”
父親說完,許大山沉默了。
想起了之前的種種。
母親的落淚,父母的爭吵,醫生奇怪的話語……
似乎1切都指向了1個理由,那就是:許大山的病情不簡單!遠遠比他想象中的要嚴重了許多。
想到這裡,看來自己不給陳歡打電話是1個明智的選擇。
畢竟自己還有沒有命去見陳歡都還不好說,又何必去告訴她在和她爭吵些什麼呢?
挽留,不過是徒增煩惱罷了!
縱然山盟海誓如何?縱然心中情詩萬種?縱然1千個不甘心?縱然1萬個不可能?
他還是1聲不吭的隨著父親又1次去忘了桃源縣醫院。
熟悉的醫院裡,熟悉的味道。隻是這次去卻又換了1個科室。
走到病房門口時,他抬頭看了1眼招牌。
“腫瘤科”3個大字像死神1般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
現在的1切他都明白了。
他依然沒有說話,沒有發脾氣,沒有埋怨任何人。
想起了電影裡的經典台詞:出來混遲早要還的!
此刻說什麼都於事無補了,與其抱怨,與其自暴自棄,還不如聽從醫生安排,好好治病吧!
至於父親又從哪裡借來看病的錢,他也不想去問了。他知道1切都有定數,凡事都是恩怨相抵,所有的1切總有1天他都是要還的。
無論是人情還是債務?無論是生死還是愛情?他都無法逃避,他都要11償還。
1992年10月1日,這是1個非同尋常的國慶節。
桃源縣醫院腫瘤科的病房裡的患者們像死人1樣沉寂。
而窗戶外邊,新城大道上卻是國旗飄飄,數以萬計的市民們向市政府廣場奔湧而去。
縣裡特1無2的“花鼓”隊和剛進駐不久的西洋樂隊,在廣場上你來我往的奏著歡快的音樂。
鑼鼓喧天,騙炮齊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