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妄塵緣!
胡青淩孤零零地站在一副水晶棺槨前麵,呆呆地望著裡麵的屍體出神,整個人在微微顫動,淚水已經流乾,披頭散發,像一隻孤魂野鬼。
胡一輝張開嘴,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就聽得胡青淩低沉的吼叫“滾,統統給我滾,一群飯桶和廢物!”
一陣無來由的悲痛從四肢百骸瞬間充斥全身,胡一輝下意識知道母親出事了,一晃身,欺到胡青淩麵前,視線落在不斷散發著薄薄的水汽的透明水晶棺槨上麵。
一張熟悉的側麵撞進胡一輝眼裡,軒轅敬菲穿一身鵝黃色輕紗,妝容素雅,緊閉雙目,安安靜靜地躺在裡麵。
但,與胡一輝之前冰封起來的樣子明顯不同的是,稍微有點眼界的人都能看出,此時的軒轅敬菲,臉上並無半點活人氣息。
胡一輝的瞳孔徒然一縮,淚水模糊了視線,踉蹌幾步,抓住胡青淩的雙肩,大聲質問“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母親為何變成這樣?”
胡青淩緩緩地抬頭望了他一眼,麵無表情,提線木偶一般被對方搖晃了半天,最後才前言不搭後語地回答“母親的魂魄被地府裡頭的鬼差勾了去,我受了傷打不過他們,那群飯桶也不是對手,一輝,你,你快去地府把母親的魂魄搶回來!”
胡一輝頭皮一麻,胡青淩的話仿佛晴空裡一聲悶雷,炸得他頭昏眼花。
他深深呼吸一口氣,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道“這事不簡單,你先把經過說一說!”
胡青淩聞言後細細一想,好像反應過來什麼,連忙一五一十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跟胡一輝說了一遍。
胡一輝聽完皺著眉頭想了片刻,當機立斷道“我得跑地府一趟,把母親的魂魄收回來,至於她的肉身,能用則用,不能用再想想彆的辦法。”
猛地抬頭,一道目光涼颼颼地剜了胡青淩一眼,道“枉你還自稱‘罡姐’,在冥國裡當二把手這許多時間。難道沒有發現,你後來走的每一步,前麵都有一個大坑嗎?這鬥篷男不簡單,回去後你好好收拾收拾自己,反思反思,打份報告好好向父皇交代,同時也加緊步伐幫我徹查鬥篷男的身份。”
胡青淩仿佛成了一隻霜打了的茄子,呐呐地應道“好!”
胡一輝強壓住內心的悲痛,細細理清楚目前的狀況,然後抬手打出一發召喚咒,把君無尚召來,如此這般吩咐一番。
君無尚在徹查烏鴉精的過程受重傷修為大損,他本來早就放假讓君無尚閉關養傷,可麵對冥國發生如此大的變故,猶豫再三,還是把他召來。
胡一輝一通安排後正準備前去地府,忽地想起一件事對方搞出如此大的動靜,莫不是想引開自己,想打徐若萍的主意。
又想起了徐宏博之前打架鬥毆事件,君無尚善後處理曾跟他彙報,老虎威不是凡人,是一隻墮入魔道的老虎精。
一樁樁一件件,對方都好像使的是調虎離山之計,好趁機對徐若萍下手。
如此看來,地府一行,非捎上徐若萍姐弟不可。
但是,地府不比地表,裡麵的妖魔鬼怪修成大能者無數,倘若把徐若萍姐弟帶上,途中萬一出現什麼紕漏,一下子把他倆的命搭上,自己豈不是又要再經曆多一次痛徹心扉的感受。
胡一輝內心天人鬥爭了片刻,最後還是決定把徐若萍帶在身邊穩妥,讓她在自己眼皮底下,到時若然出現危險,至少可以隨機應變,臨陣脫逃,危險係數比不在自己身邊要低得多。
至於徐宏博,在他身上未解之謎更多,諸如是什麼人把他留在徐若萍身邊,目的是什麼等等,把他也捎上,看看能不能同時發現點什麼。
主意已定,他便凝神聚氣,再一次使用瞬移術。
胡一輝瞬移到徐若萍房子裡頭的時候,剛好撞見徐宏博大尾巴狼似的跟在她姐身後,問東問西。
徐宏博“姐,我真的看見一輝哥的特異功能耶,不騙你,上次在極樂坊對上老虎威,他人沒動,隻眼神一掃,就把一座塔一般大的人掃飛出去,哎,你說一輝哥是不是外星人?”
徐若萍白了他一眼“你科幻片看多了,出現妄想症。絕對沒有的事,趕緊洗洗睡,彆煩我,明天還要上班!”
徐宏博仍舊不依不饒“沒有,我清醒得很,哎你不說我都忘了,之前我被老虎威砸了腦袋,疼得啊,以為自己都快要死了。最後你看怎麼著,一輝哥用手放在我後背上,一股熱流湧過,我馬上就不疼也不暈了,你說神奇不神奇。”
徐若萍雙手叉腰,罵道“神經病吧你,被打成腦震蕩了不是,你要是再胡說八道,我就打電話把你送精神病院。”
話音剛落,二人眼前白光一閃,鬥大一個胡一輝同學便突然冒出,站在他們倆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