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萍一滯,仿佛兜頭淋下一盆冷水,心中微微慍怒二舅姥姥的,我們千趕萬趕到此處,你居然沒有青鸞的消息。
於是她毫不留情麵地問“那你為何有青鸞的命理羽,拿給我們看是什麼意思?”
旁邊沉默了半晌的慶靈子此時終於開了口“要不然你們怎麼可能匆匆趕來赴宴。”
徐若萍猛地回頭,盯著對方從容不迫的臉“原來,你們這次給我們設的是鴻門宴。”
君無尚騰地起身,用手指著南離的鼻子“南離,你也要害我麼?”
南離一時心情有些複雜,神色閃爍片刻,衝他拱拱手“無尚,我們兄弟一場,怎麼會害你?”
徐若萍雙臂抱於胸前,失聲笑了起來“那就是衝我來的羅。”
南離深以為然地點點頭,馬上又搖搖頭“不是,那個,如果你不護著他的話,我們也不會為難你。”
徐若萍悚然一驚“護著誰?”
慶靈子冷冷道“你懷裡的那個,我們的大仇家,澤令尊者。”
闕羽的臉頰繃了繃“淨瓶是我們妖族的聖物,他躲在裡麵,從你們一踏入山海界,我們就收到消息,新仇舊怨,他今天插翅難飛。”
徐若萍和君無尚忽地一陣頭重腳輕,呼吸急促。
君無尚顫抖著雙手,指著闕羽道“十二,從前我敬你是位重情重義的人物,想不到今天你居然使用這種下三濫手段。”
慶靈子正色起來,對著他皮笑肉不笑,道“君無尚,你還好意思說‘重情重義’這四個字,這四個字從你嘴裡吐出來,我都覺得惡心!
萬妖國是怎麼被滅掉,白陸元是怎麼死,你比我們大家都清楚得很,可你呢,這麼多年以來,非但沒有替萬妖國報仇,替白陸元雪恨,還心甘情願為胡狗賣命。告訴你,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錯交了你這麼一個狼心狗肺的朋友。”
說到最後,慶靈子幾乎是咬緊牙齦,雙目噴火,一動不動地瞪視著對方。
君無尚微微一愣,隨即苦笑道“哼哼,離蒼剛愎自用,暴烈多疑,這種人當皇帝,萬妖國遲早被滅,而白陸元的死,是向程程陷害而致。向程程早就被我五馬分屍於荒野之中,這跟澤令尊者何乾。”
慶靈子一掌打在餐桌上,力道之強勁把餐桌上的瓢盤碗碟全部震碎“君無尚啊君無尚,你是豬油蒙心呢還是腦袋被驢踢了?當初如果不是他,我們萬妖國如何被滅?當初如果不是他使詐,陸元如何會被離蒼鋃鐺下獄?陸元沒有鋃鐺下獄,任憑向程程再有通天徹地之能,又如何能害死他?”
君無尚搖搖頭“慶靈子,難道你還沒有看地出來麼?萬妖國有離蒼這樣的君主,就算沒有澤令尊者,也會有彆的尊者大能出現,把萬妖國取而代之。國與國之間的戰爭,陰謀詭計的使用在所難免,白陸元之死,又如何能歸咎於澤令尊者身上呢?”
闕羽在一旁插嘴冷笑“慚愧,我們幾個都隻是粗人,聽不明白你口中所謂的大義,今天尚且能念著往日的情分,隻要你們留下淨瓶,就放你們離開,其它的廢話,我們一律不想多聽。”
徐若萍用力揉了揉眉心,晃蕩一下漿糊一片的腦袋“如果我不肯呢?”
“那就休怪我無情!”
闕羽一聲令下,門外‘噌噌噌’竄進來幾十名黑衣壯漢,個個手持彎刀,青光閃閃。
胡一輝聽到外麵的動靜,早就想衝出去,無奈被徐若萍事先讓麒麟封死在淨瓶裡頭,怎樣發了瘋般衝撞,都無法出去。
南離眉梢稍稍一動,臉上露出一副說不出的愁苦表情,輕聲細語地對徐若萍道“若萍,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吊死在一棵樹上。這隻胡狗平時作惡多端,我們今天隻是替天行道”
“閉嘴!”徐若萍憤憤地打斷對方的話,“他什麼時候作惡了,不就是滅掉了萬妖國麼,地心裡頭國與國之間戰爭,成王敗寇是常有的事情,你們不能因為打不過人家,就隨意給人家頭上亂扣一盤作惡多端的屎盤子。”
慶靈子斷喝一聲“還跟她費什麼話,拿下。”
一眾黑衣人列隊上前,君無尚躍前兩步,噌一聲拔出寶劍“誰敢動她我就宰了誰。”
話未完,一個踉蹌,身子一軟,咣鐺一聲,寶劍和整個人同時跌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