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戒指不知是什麼材料製成,單看外表色澤仿佛是某種黑色的金屬,在陽光的照射下有些微的反光,但戴上之後的感覺又像是玉石一般溫潤。
戒指是他那未曾謀麵的母親留給他的,由於父親的語焉不詳,他一直都不知道他的母親到底是誰,甚至連一絲關於母親的記憶都沒有留下。
看著這戒指,他的心情倒是平複了不少,這戒指是他在這冰冷的世間為數不多的慰藉之一。除了精神上的慰藉,這戒指還給了他實質性的幫助。
每當他修煉的時候,這戒指便會發出一股奇特的冰冷能量,隨著他的呼吸吐納漸漸融入他的丹田。
第一次發現這能量的時候是在他剛剛達到淬體後期的時候,初見這能量,李鴻哲有些驚慌,尤其是這能量竟然漸漸從手指往丹田流去。
然而他還是沒有停止修煉。
一來是因為這能量顯然是來自手上的戒指,而這戒指又是母親留給他的,他選擇相信自己的母親,相信她不會留下一個戒指是為了害自己的兒子。
二來則是因為他已經知道自己經脈堵塞,在武道一途上難以再進一步,而他心中一直渴盼著能有什麼方法打通他堵塞的經脈,讓他能夠繼續修煉。
從某種方麵說,這能量沒讓他失望,因為到現在也沒發現這能量對他有什麼害處。
另一方麵,這能量並沒有解決他的經脈問題,隻是使得他的丹田不像彆人那樣,到了淬體後期不邁入洗經階就無法再增長,而是還能繼續擴張而已。
所以現在他的丹田比淬體階後期時要大上兩三倍,儲存的內力也要多上不少。
想到這裡,他不由自嘲地笑笑。
‘丹田再大又如何?內力再多又如何?隻要經脈不通,這內力便隻能儲存在丹田之中,根本無法釋放出去。就算借著這內力可以進一步淬煉身體,讓我能憑借身體力量勉強媲美洗經階中期的實力又如何?這樣的進步速度實在是太慢了!’
‘母親啊,母親,也許這戒指確實是一玄奇的靈器,您將它留給我想來也是希望我能憑借它成為一方強者吧?可惜兒子卻是天生經脈堵塞的體質,怕是辜負了您的一番苦心了。’
他一邊想著一邊往前走,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學堂前的街上。
由於現在大部分居民都在做工或者靜修,街上的人並不多,再加上這天氣悶熱難當,街邊店鋪的夥計也懶得大聲招徠顧客,所以這街上倒是安靜的很,隻有幾個無精打采的路人悄無聲息地慢慢走著。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隱隱還有些呼喝的人聲。
聲音來得極快,剛剛還感覺是在遠處,短短一瞬之後就感覺那馬蹄聲密集到如同踏在人的心坎上。
騎手共有三人,為首那個像是修煉世家的子第,後麵應該是兩個隨從,看他們三人都帶著弓弩長劍,其中一個隨從縛在馬身上的包袱還露出了些動物皮毛似的東西,大概是剛從城外打獵回來。
儘管白錦縣有規定在城中不準策馬疾行以免誤傷行人,但這規定對一些囂張跋扈的世家子弟來說與一張白紙沒有什麼區彆。在他們看來,就算傷了人也不過是賠些錢罷了,即使撞死了人事情鬨大了,自有家族罩著,自己是不會有事的。這種情況下,他們豈會在意旁人的安危?
所以現在三人在城中既不下馬也不減速,甚至時不時還要抽兩鞭子讓馬速更快。
李鴻哲剛剛正在出神,一直到現在才猛然被越來越近,越來越響的馬蹄聲驚醒,再扭頭一看,三匹快馬已是近在咫尺了!
馬上的人一點兒避讓的意思都沒有,為首的世家子弟臉上甚至露出了一種好玩兒的神情,似乎很好奇自己的馬會把眼前的人撞成什麼樣,是吐血,骨折,直接撞死,還是被撞倒之後又被馬蹄活活踏死?
李鴻哲顯然不想成為以上任何一個場麵裡的受害者,見狀趕緊往旁邊閃去,然而這馬的速度實在太快,他的修為卻不夠,反應和速度都不夠快,還是沒能完全閃過去,隻是閃過了一半,右半邊身子眼看就要被撞上。
若是這一下撞結實了,骨折是免不了的,內臟怕是也要因為衝擊而受到不輕的傷害,而七天之後便是學堂大比,若在此時受了這麼重的傷,大比那天肯定好不了,基本可以說是即使參加也沒有半點獲勝的希望了。
李鴻哲心知不好,拚命地想要再往旁邊挪上哪怕半分,但他正是舊力已儘新力未生之際,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馬朝自己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