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的都市奇妙生活!
看著阿白驚訝的反應,杜非羽心中掠過一絲得意感,他一邊麵不改色地騎著車,一邊說道
“白姑娘,請你把尾巴收起來,把褲子穿好。在下隻不過說了兩句話,你不必這麼熱情款待。”
阿白瞪了杜非羽一眼,提起褲子,同時噗地一聲,尾巴也消失不見。
不愧是老狐狸,杜非羽如此調戲,這要換普通的姑娘,早就麵紅耳赤了,阿白卻仍是無動於衷。
杜非羽覺得,有時候太過端莊反而少了些趣味。
仿佛猜出了杜非羽的心思,阿白冷冷地“嗬”了一聲,便一臉平靜地問道
“說吧,你想拿這些地瓜做什麼?”
“賣啊。”
“少賣關子,這招對我沒用。”
“你不是總想要有情調一點嘛,怎麼這就不管用了?”杜非羽歎了一聲,又說道,“主要是這些地瓜太便宜了,算上在工地乾的時間,我們在花洋市也晃了這麼久了,你見過這麼便宜的地瓜嗎?不管怎麼賣,我都不吃虧。”
阿白聽完不禁扶額。
“你的意思是,先買下來再看了?八百斤,少說也有一千多個地瓜,你這不是一點兒都不動腦嗎!果然沒我跟著,你的決定就沒一次靠譜!”
“彆急著下結論啊!”杜非羽連忙說道,“我的意思是,這麼便宜的地瓜,我們隻賣一半可能都是賺的。咱們也彆搞什麼太有技術含量的東西了,就烤地瓜吧。”
“咦……”
阿白聽完,歪著腦袋細想,而杜非羽則在路邊的一個小樹林前停了下來。這裡有足夠的枯葉和乾柴,還有農家留下的一些麥稈。這種東西,就是烤地瓜最好用又最便宜的燃料。
當然,樹葉和柴火也要足夠乾淨才行。工地上的一些木料本身帶著膠水,杜非羽是絕不敢把這種東西放在食物裡的。
但是全用木炭的話又要再花一筆錢,他下不去手。
他這個烤地瓜的計劃倒也不是空穴來風。兩天前,他就盯上老梁廢品店裡的一個鐵皮桶了。那時候他還不知道這鐵皮桶有什麼用,隻是覺得扔掉了太可惜。
但正如那個果牌手機的老總說的那樣,生活中一切細小的碎片最終都會拚在一起。
隻是這樣拚在一起的機會,隻留給有準備的人。
杜非羽裝滿了一大麻袋的燃料,扔到車上。
“阿白,做好不眠不休的準備了嗎?”
阿白接過麻袋,輕笑道
“一貫如此。”
……
在小區裡點火一定會被業主投訴,杜非羽想著大家平時對自己也很照顧,不能做如此出格之事,就把戰鬥地點選在了之前住過的橋洞下。
等到半夜,人跡漸稀,月滿江河,杜非羽和阿白就開工了。
把鐵桶擦淨,用河水把地瓜上的泥洗掉,把枯葉麥稈放進桶中點燃。之後蓋上桶蓋,等火小一些了,再把地瓜扔進去悶燒。
地瓜不能烤得太熟,隻能過一下火,就拿出來晾著,等到街上賣的時候再拿扔進去烤,這樣就不會焦,吃著也熱乎,還會有外酥裡糯的口感。
一百斤的地瓜少說也有近兩百個,燒過一遍下來,天邊已經泛出魚肚白了。
燒熟了最後一桶地瓜,杜非羽拿夾子取出兩個來掰開,自己和阿白一人一個。又拿了兩個小紙杯,拿了盒賣剩下的優酸乳把杯子倒滿,自己和阿白一人一杯。
“為了我們的道,乾杯!”
“乾杯!”
杜非羽咬了一大口紅薯,又把杯中的優酸乳一飲而儘。阿白則是小口小口地吃著,一塊一塊地剝著皮,好像要把紅薯的香甜和軟糯都吃進記憶裡麵去。
吃完了,她用雙手端起紙杯,把優酸乳都飲儘了。
“吃飽了嗎?”杜非羽問道。
阿白點點頭。
她想,宗主做什麼事情都充滿了儀式感。剛剛這一餐吃得豪氣乾雲,他接下來八成要說什麼“出征”之類的話。
果不其然,杜非羽麵向江邊即將升起的朝陽,神采飛揚地揮出手臂。
“阿白,幫忙把桶和三輪車抬到橋上去。我們,出征!”
呃。
這家夥指揮彆人乾活一點兒都不帶愧疚的。
阿白娥眉一蹙,豪氣有一半都變成了怨氣。
“是,宗主大人。”
她兩隻素手從工裝的袖子裡探出,手腕一轉,人和車就全都飛到了橋上。
“宗主,東西送上來了,至於你呢,就自己爬上來吧。”
……
杜非羽的地瓜車就像一台流浪的火車頭,冒著煙火氣,走到哪裡都引人注目。
他先去之前賣早餐的路口,在炊煙嫋嫋下大聲吆喝,像個烽火台下的士兵一樣。那振奮的樣子,就像是周圍的人群都是妖魔鬼怪,他在做最後決戰一樣。
“為了自由,為了熱愛,為了精神的上午,請不要放過,這裡的烤紅薯!”
總感覺有點羞恥……
阿白心裡想道。她麵對人群說話的時候,總要鼓起足夠的勇氣才能漸入佳境。可旁邊這隻叫做杜非羽的猴子,竟然可以完全沒有臉皮地大喊大叫。
但是伸手不打笑臉人,做生意,尤其是這種小買賣,愛麵子有什麼用?
想到這,阿白也跟著杜非羽吆喝起來
“為了生活,為了工作,為了愛和力量,不請要放過,這裡的烤紅薯!”
顯然是因為她很少大聲喊話的緣故,她一吆喝出來,聲音不大,卻嬌滴滴的,清清甜甜的,地瓜的甜度好像都跟著上升了幾個百分點。
到了九點,老杜大概賣掉了四十個。但是這隻是所有地瓜中的一小部分而已。
於是他們翻開地圖,試圖轉移擺攤地點。
可是接下去的時間並不太順利,杜非羽在哪裡停下,就在哪裡被趕走。
“彆把這煙囪放我們家門口!”
一家鹵肉店的廚子拿著鐵勺憤怒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