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非羽又吃了一拳,心裡煩啊,想著扔出去沒用,我吃了總行了吧?他一仰頭一閉眼一吞,另一包感冒靈衝劑就這樣乾吃下肚了。
誰知道,這感冒靈一吃進去,杜非羽竟感覺久違的力量湧了上來。他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原理,隻感覺體內經脈循環加快,外界稀薄的靈氣開始被自己源源不斷地吸入。
“這……這是一成功力的感覺!”
杜非羽真是久旱逢甘霖啊,激動之下,他一巴掌就扇到了那個蠱師的眼前。手還沒碰到,那蠱師就隻覺得掌風暴烈,難以呼吸,一陣眩暈,就被這一陣掌風給扇出了胡同,像一發炮彈一樣地越過兩排樓房撞在了樹上,然後又被樹乾給彈到了地上。
沒等蠱師掙紮,杜非羽就一個瞬身閃在了蠱師的身邊。隻見他左手高抬,五指彎曲,蠱師猩紅色的靈氣和他自身的白色靈氣,都已經在他掌中轉成了一團。
說時遲,那時快,蠱師反擊的拳頭還沒到位,這個氣團就被打在了蠱師的胸口,之後像白色絲線一樣的東西纏住了他的心臟,還在他的心口留下了一圈花紋複雜的圓形符文。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蠱師從地上爬起,拚命地想用出力氣來。可是那些猩紅色的靈氣剛剛在身體周圍轉了一圈,就好像被一股神奇的力量拉回了身體。
“這招叫做兩儀封印式。”杜非羽淡然道,“它隻是借你之力,來封印於你。你用多少力氣去衝破它,它就會返還多少力氣來壓製你。從今往後,你將和普通人無異,不能施法,也養不了蜂蠱了。”
“不!!”蠱師的情緒陷入了崩潰之中,把他的所有力量奪走,不是比殺了他還殘忍?他的現實生活早已經一塌糊塗,沒有了力量,那唯一的樂趣也要消失殆儘了。
“你沉迷力量,以至於濫殺無辜。魔宗一脈,功法剛烈,想要化解這封印,必須去除雜念,修成道心。若修不成,便永世不得解脫。”
杜非羽負手而立,朝陽在路的儘頭升起,照耀在他的背後,頗有仙人之姿。
蠱師多次試圖頑抗,但那枯瘦的身體還能有什麼力氣?杜非羽又一巴掌把他扇倒,然後綁在了樹上。
“你……求你殺了我……”
蠱師見不能取勝,便低聲哀求道。
杜非羽“嘖”了一聲,笑著掏出手機,撥打110報警。
“現在可是文明社會,怎麼還喊打喊殺呢?想讓我也變成殺人犯?這種事情,當然要交給專業的警察叔叔來處理。”
看著杜非羽打完電話,蠱師咬牙切齒地說道
“我會回來的!”
杜非羽笑了。
“不,你回不來了。”他說道,“你可能不知道在下的規矩,兩人交手,隻廢修為,不傷性命。但是之後的事情,我可管不著。”
“……什麼意思?”蠱師的額前冒出了冷汗。
“你應該也有所察覺吧?蠱術解除,蠱毒就會反噬。蜂毒嘛……嘖嘖,你這小身板,現在沒了修為,活不成,死不了。雖然接下來的過程會比較痛苦,但還請你靜靜等待法律的製裁吧。”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蠱師的麵孔因為恐懼而無比扭曲,他嘶吼道,“你到底是誰?!殺了我!有本事殺了我啊!”
“我?”杜非羽輕笑著離去,“我隻是一個普通的熱心市民,你可以叫我杜先生。”
……
後來的事情實際上並不複雜。蠱師名叫黃又黃,雖然長得枯瘦,但也才26歲。黃又黃對自己的殺人事實供認不諱,隻是還說了一大堆警方聽不懂的話。
而杜非羽對警察當然也是毫無隱瞞。連什麼仙術啊,道法啊,他也統統講給警察同誌們聽。但這種牛鬼蛇神的東西怎麼可能有人信呢?警察們也隻是給當做無效信息過濾掉了。
畢竟,說真話比說假話容易多了。如果真話可以當成假話來用,那沒有什麼語言比這更有欺騙性了。
王大爺後來也請杜非羽吃了飯。
一家平民飯店,裝修不算高檔,但好在生意興隆。
李牧白作為老杜的朋友,自然也被王大爺當成了客人。他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一套酒紅色的西裝,穿上去騷包而又帥氣,連阿白的眼神都被吸引住了兩秒。
後來一打聽才知道,在千金散儘之前,李公子從來是花洋市裡各個酒吧的常客。既然要出入得體,自然少不了得體的服裝。反正借錢花錢,這種事情李公子來說也是家常便飯。
總結來說,李牧白缺錢,但就是不缺生活品質和自己的外包裝。
不過這次清理蜂巢的活動李牧白確實做得漂亮。不動聲色地消滅了蜂蠱師的後援,某種程度上,幫了正麵戰場的杜非羽一個大忙。
也是這登徒子應有的獎勵吧。杜非羽一邊想著,一邊異常認真地觀察著飯店的菜單,還有周圍的環境。
這個飯店的菜,這個飯店的顧客群體,這個飯店的經營模式……全部都有值得學習的地方。
杜非羽很快又進入了那個振興極道宗的美夢裡。他想道,自己未來的經營計劃當中,一定會有一家比這兒好很多的飯店。
而白十七則是好奇地聽李牧白在那裡吹著什麼衣品和穿著,以及現在的姑娘們都喜歡什麼樣的禮物。
當然,事件的幾位主角都沒有在意,他們曾在黎明到來之前,救了幾個街區的人。
但花洋市北的那片區域還是留下了他們的足跡。
比如爆炸的化糞池,比如飛得到處都是的井蓋,還有因為失去了靈氣供應,而枯死如泡沫一般的蜂蠱。
當然,這其中,也包括了錢師傅一早出門時的驚訝
“哎,我門口那兩桶油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