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到底要錢還是要色,你們好歹說一聲啊?三棒子打不出一個屁來,做劫匪的業務水平還有待提高啊。”
“要你的命。”當頭的一個黑衣人冷冷地回應道。
“嘖嘖嘖,老套老套!你們就不會換一句說辭嗎?就隻會說一句要命要命,這還真是跟你們的黑衣服一樣缺乏創意。”
劉笛嚇得都要尿出來了,李牧白卻還在那裡胡吹挑釁。
眼看著對麵的眾人火氣越來越大,她急得直跳腳
“牧白,牧白!你快彆講了!他們有刀,有刀呀!”
李牧白啞然失笑,隻是有刀的話,他還反而還比較好辦,但這些家夥,是魔宗啊。
他把食指放在唇邊,對著劉笛做了個安靜的手勢。
“小笛,閉上眼,抱緊我。我給你變一個魔術吧。”
“啊?!都這樣了還玩什麼魔術!!”
“正因為如此,所以才需要脫離困境的魔術啊。”
劉笛聽話地閉上了眼睛。
李牧白一笑,右手把她抱在懷裡,左手卻是抽出了一張手機貼膜。
那幾人本來畏懼著不敢向前,但現在見情況有變,全都奮起全力,嗷嗷叫著撲了過來。
空氣中綻開黑色的濃霧,其間隱隱地閃爍著血紅色。
蒼白的手和蒼白的眼球從霧中伸出,看來這才是魔宗子弟們的本來模樣。
濃霧如浪潮一般向李牧白和劉笛湧去,鬼哭之聲不絕於耳,似乎要將他們吞沒其中。暗影構成的兵器,直接衝著他們頭頂砸去。
說時遲,那時快,李牧白劍眉一挑,殺氣肅然,他左手抓著手機貼膜,以肉眼難辨的速度淩空連畫兩斬。
哧哧兩聲尖鳴,連鬼哭之聲都戛然而止。
第一畫完全吹散了霧氣,也吹滅了對手的氣焰;第二畫直接劈穿水泥地麵,連地下管道的水都給劈了出來。
水霧彌漫,魔宗眾人都有些呆滯了,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
畢竟他們隻是一群小嘍囉,哪裡看見過李牧白巔峰時候的實力?
雖然現在李牧白因為靈氣消散,功力大損,但這一下虛張聲勢,對他們來說卻仍然是可怕萬分。
而對於李牧白來說,現在能嚇退就趕緊嚇退。
阿白的事情他已經聽杜非羽說過了,如果盲目開戰,給人試探出了深淺,哪怕這次僥幸得勝,下次恐怕就沒有這麼走運了。
而且拖得久了,援兵到來,自己卻還要保護劉笛,那就很尷尬了。
隻見那幾個人短暫地猶豫了一會兒,還是當頭的那個人喝道
“他沒有劍,你們怕什麼!這裡拿不下來,我們怎麼和大將交待?怎麼給蚊蠱師報仇?!”
大將?報仇?
李牧白心裡顫了一下。
他想到了上次遇見的蚊蠱師,那個人正是黃又黃的師父,他也說過“大將”的事。
莫非這些人背後的指揮者,就是傳說中的“二十三將”?
這他媽來得也太快了吧!
魔宗數人受到了鼓勵,黑霧又起,再次把李牧白團團圍在其中。
李牧白無奈,隻得右手抱著劉笛,左手隨便找了根樹枝迎戰。
剛剛的貼膜禁不住靈氣的衝擊,已經燒成了粉末。
而懷中的劉笛,則是聽話的閉著眼睛,一動都不敢動。
“小笛,接下來有點晃,你可要抓緊了。”
“嗯。”
劉笛輕輕答了一聲,隻覺得李牧白的大手輕輕將她扣住,隨後耳旁就是呼呼風響。
朦朧中,她隻知道自己的身體一會兒左轉,一會兒右轉。周圍的聲音一開始很吵,但隨著啊啊幾聲慘叫,就全都歸於平靜。
大概一分鐘以後,四周的風聲停止了。李牧白輕輕地點了點劉笛的額頭,柔聲說道
“你可以睜開眼睛了。”
劉笛睜開眼,發現那些“劫匪”已經躺在地上,扭動著起不來了。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走吧。”
沒給劉笛解釋的時間,李牧白拉著劉笛快步離開,走出了一個街區之後,打了輛計程車,親自把她送了回去。
劉笛驚魂未定,李牧白一邊安慰,一邊卻在想著其他的事情。
因為劉笛這個普通人在場,他沒有辦法當場下殺手。
上次那個蚊蠱師是死在沒監控的小胡同裡,而且由於蠱術的特性,蚊蠱師死後,屍體自然風化,他李牧白沒費什麼力氣就處理了。
但這回是在大街上。橫死街頭,如果劉笛驚恐之下報了警,恐怕得惹出一堆事來。
現代的警察力量和古老的修魔勢力相遇,會發生什麼樣的碰撞?
李牧白不想看到這麼複雜的事情發生,搞大了,對誰都沒好處。
他不禁歎了一口氣。
“這下,怕是留下後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