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安將一個黑色圓球遞給卡倫,卡倫伸手幫忙托舉。
隨即,達安將雙學放在圓球上方,圓球上當即傳遞出一股炙熱。“忍著,不要鬆手。”達安提醒道。
卡倫點了點頭,還好,這點熱度對他來說倒不算什麼。
圓球開裂,一縷縷黑色的氣體從裡麵溢出,被達安牽引著進入黛那的身體,黛那眉心那十字架印記開始閃爍出光澤進行呼應。
緊接著,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現在了床邊,低頭看著黛那。
黛那腹部的傷口開始愈合,而黑影腹部則出現了傷口,其餘傷勢,也正在快速地進行置換傳遞。
卡倫留意到,達安偶爾看向這道黑色身影的目光,帶著些許複雜。這個黑影和黛那是什麼關係,父子麼?:6
既然她的養父是諾頓,那麼她的親生父親,是不是也曾是類似弗登達安這樣的人物?
骷髏臨走前說過,她父親的死可能有些不尋常,再結合大祭祀對她的不耐煩與敷衍甚至打算將她丟進一個裡世界去完成人生……這道黑影,曾經又是怎樣的身份?1
每一個團體,從弱小到成熟,從逐漸強大到登頂,這期間注定會發生很多的事,就比如現在自己身邊的這個小團體,連卡倫都無法預測到未來會發生怎樣的變化
這,大概就是屬於諾頓那個團體曾經的故事吧。
黑影重新凝聚成黑氣,沒入了黑球之中,黑球也隨之關閉。黛那的傷勢依舊還在,但已經脫離了死亡危機。
達安伸手將黑球從卡倫手中拿走,卻留意到卡倫手學上竟然沒有留下一絲絲燒痕,甚至連發紅都沒有,他馬上看向卡倫,問道:
“你是誰?”1
沒燒痕是因為卡倫用了水係力量隔絕了溫度,這其實不難但同時還沒影響圓球先前的運轉,這就需要極強的力量操控能力。
卡倫沒做遮掩,因為遮掩沒有意義,對方遲早會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為了隱藏自己而導致雙手被燒出一片疤真的很蠢。
“回團長的話,我是卡倫席爾瓦,約克城大區秩序之鞭執法部部長。”“部長?”達安目露疑惑,“你這個年紀,都是部長了?”
“是,這得益於神教的賞識與提拔。”
“你是哪家的孩子?”達安問道。
“我是孤兒。”1
“孤兒?”達安再次感到意外,“你的老師是誰?”1
“一路以來,追隨學習過的前輩師長很多,但您應該是不認識的。”
“所以,你要告訴我的是,你是憑借著自己的能力,才在這個年紀當上部長的?”2
“一切,都是為秩序奉獻。”1
達安抬起手,抓住了卡倫的肩膀,發力一晃。卡倫身體隨之搖擺,沒刻意地去抵抗。
達安又拍了拍卡倫的胳膊,笑道:“看不出來啊,長得這麼清秀,但身子骨很結實,戰士?”1
“陣法師。”2
“陣法師?”達安搖了搖頭,“在戰場上,陣法師有最英勇的戰士保護,你這副身體,浪費了。”
“利文副團長也曾對屬下說過這樣的話。”
卡倫還真是在腦海裡檢索了很久,才想起了那個曾被自己拿著神仆證打趴下的導師名字。1
任何地方,其實都是攀交情講人情的,軍隊裡也是一樣,不過講的是戰友情。卡倫這裡能用得上的,也就是已退休的利文副團長了,至於他們到底有沒有交情,這無所謂,試試又不吃虧。1
“利文副團長是你什麼人?”
“他是我的老師,他傳授過我武技。”隻上過半天課的那種,然後再沒見過。“你不是說,你沒有我認識的老師麼?”
“因為利文老師說過讓我出去不要說出他的名字,他怕丟人。”2
“嗬嗬,老團長是我比較敬佩的一個人,我相信他的學生,也不會差,不過,你怎麼進的是秩序之鞭?”
“這就是利文老師不願意讓我提起他的原因了,他覺得我進了秩序之鞭沒進騎士團,簡直就是…自甘墮落。”4
“哈哈哈哈哈!”達安笑了起來,“行吧,既然是秩序之鞭的,事件調查了麼?
“回您的話,調查了,我本人就是旁觀者之一。”“與我說說。”
“是,大人,事情是這樣子的…···…”1
卡倫將事情講述了出來,掠過了骷髏頭和自己的一些對話,反正他是和奧吉一樣,都被暫時欺騙和阻擋住了。
“黛那,是自己捅的自己?”
“是的,沒錯。”
“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應該是黛那小姐不希望自己被真正的刺客潑臟水,從而讓神教利益受損吧。”1
達安點了點頭,問道:“那把叛逆之槍彷製品在哪裡?”
“被智者一脈的人收集起來了,相關證據和線索,都在他們那裡。”“不能讓他們自己查,也不能奢望他們自己能調查出什麼結果。”“您說的是,隻有我們自己來查,才能查出我們想要的結果。”:4
聽到這句回話,達安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他覺得這個年輕人真的很會來事。這份工作領悟能力,這麼年輕坐上這個位置,倒是沒那麼讓人覺得不可思議了,再加上卡倫搬出的利文,讓他覺得卡倫也是半個騎士團係統的人。1
“你的人在這裡麼?”
卡倫馬上會意,這是一個好機會,必須要抓住,“出國”辦桉的機會啊。
而且這裡還是秩序的附屬神教,秩序的神仆在這裡都能擺出審判官的範兒,要是自己能在這裡成立專桉組,光是能收到的實際利益就已無法小覷,更彆提還有影響力的收獲。
自己在約克城大區的上升途徑已經被壓製了,那還真不如試試開辟一下“海外市場”?
達安應該是過來看黛那的,但他看到這裡的局麵後很清楚自己將會暫時負責處理這次的事情,馬上教廷那裡會下發相對應的命令
所以如果他舉薦和要求的話,那麼專桉組就可以直接由卡倫這裡領頭了。
“回您的話,我的人,隨時都可以到,請您相信我團隊的實力,他們和您魔下的騎士們一樣,敢於踐踏任何企圖阻撓秩序的存在!”:2
這句話就是純粹拍馬屁了,但卡倫除了拍馬屁也不能列舉實例,總不能告訴這位團長,我的團隊專挑自己上司乾吧。2
“嗬嗬,好,先安排你的人過來吧,成立一個臨時專桉組,調查可以先進行起來,具體的,等我你的係統上麵會給你發布指示的。”1
“是,屬下明白。”
“先把工作開展起來吧。”
“是,遵命。”
卡倫走出了病房,他要去利用通訊法陣通知蘇斯了,以前這種專桉組基本都是由丁格大區派遣,現在自己可以告訴蘇斯自己幫他接到了一份外派任務。
留在病房裡的達安則再次看向躺在病床上仍處於昏迷狀態的黛那。
過去幾年,黛那一直被大祭祀安排在自己身邊,在騎士團軍營裡生活,他為此感到很痛苦,但同時,他也知道,這是大祭祀對他的警示。
警示自己就算是拿到了騎士團團長的位置,也必須清楚自己到底是誰的人,該效忠於誰,該聽誰的話。
達安低下頭,看著自己的粗糙的手學,耳畔邊,似乎又傳來了口風琴的曲調。他永遠記得,
記得那一晚,自己一邊流淚,一邊用力勒緊著破魔弓的弓弦,將黛那的父親硬生生地絞死。,13
那一晚之後,
大祭祀就再沒吹過口風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