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擔心成本太大了麼?畢竟,和那幫人沾上關係,是一件風險很大的事。”
“是的,少爺,您似乎對他們,也一直很反感。
“反感談不上吧,隻不過是我從一開始就知道,我們和他們不是一路的人,所以以前我特意囑咐你不要去和他們產生什麼接觸。
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了,這件事上,如果我不親自出麵,對麵是不會願意動手的,先抓住主要矛盾吧,至於以後的牽扯,以後再說。”
“所以少爺您是決定親自前往尋求合作?”
“嗯,再怎麼說,那邊也是秩序信徒嘛,又不是外教的人。”
“少爺說的是。”
阿爾弗雷德和卡倫都沉默了一下,有句話,大家
都心知肚明,那就是有的1z手激刻更無法調和。
“你現在就去這家審判所,代表我提出會麵吧,
我想見達文思。我想,以我現在的地位,那位先師應該是願意見我的。
嗬嗬,畢竟我可是信仰滿分的體檢者。”“是,少爺。”
阿爾弗雷德起身離開了會議室,而這時,會議也正式召開。
前方會議桌上,來自丁格大區的會議團和盧瑟埃蘭加為主的沙漠代表進行著會議商談,下方雙方的其他人員也在做著筆記和預備捉供訊息和資料。
一整個上午,卡倫都坐在會議室裡聽著,他也終於明白了上麵會改變主意的原因。
因為沙漠這邊……真的是為了從荒漠中分裂,不惜徹徹底底地選擇當秩序的狗,而且是最沒有尊嚴的那種。
甚至是,會議大綱裡,還有著一個五百年計劃,就是預計五百年後,沙漠神教將融入秩序,成為秩序的分枝。
再小的一座神教,它對自己的自主性要求都是極高的,附屬神教也是有自主性的,而沙漠神教似乎完全是準備將自己扒皮剔骨端上桌給秩序品嘗。
卡倫心裡想到了一個可能,那就是沙漠神教可能是在賭,賭諸神歸來後會改變現有的一切格局。
就是這件事……大祭祀知道麼?
他也同意這樣做麼?
這似乎是那位大祭祀的風格,為了權力和利益,他會去發動鬥爭但又似乎不是他的風格,他本人……又是極為清高的。
很矛盾的一個存在啊。午餐時,暫時休會。卡倫起身,走出會議廳。
盧瑟主動向卡倫走來,還招手:“卡倫部長,可以一起共進午餐麼?”
“很抱歉,我還有公務要忙。”
“哦,那真是遺憾,我本來還想請教您對今日上午會議議程的看法呢。”
“我覺得一切都很順利的樣子。”
“是的,都很順利。”
“那我就先走了,下次有機會再約。”
“您的公務要緊。”
是的,我的公務就是去商談合作怎麼把你們都留在這裡。
卡倫的目光在盧瑟險上又轉移到埃蘭加臉上,刺客是他們派出的話,那麼刺客的襲擊目標應該也是由他們指定的。
刺客那晚在襲殺了沃福倫一家後,第二個就登上了自己的家門,意味著他們將自己的名字也列在了刺客的名單上,那時候自己雖然沒現在的職位,但已經是年輕一代裡名氣很大的一個了。
走出會議廳,卡倫坐電梯來到酒店底樓,走出酒店沒多久,一隻黑烏鴉就開始圍繞著他進行盤旋,酒店內它是飛不進去的,隻能走到外麵才能接收到。
打開一看,果然是阿爾弗雷德傳訊,見麵預約達成,達文思將親自和自己會麵。
黑紙在卡倫手中燃燒成灰儘,卡倫沒有向外麵走,而是在酒店門口要了一輛馬車,以最快的速度,將卡倫送到了一家咖啡館門口。
卡倫準備付賬,馬車夫卻行禮道:“大人,可以掛賬的。”
這算是各個係統部門之間的一種互助方式,到年底或者審計開始前再進行清賬,隻不過以前的卡倫沒有資格去享受這種待遇而已。
“你認識我?”
“當然,卡倫部長大人。”“嗯。”
卡倫下了馬車,走進了咖啡館。
侍者走了過來,輕聲道:“請您與我來,大人。
”
卡倫跟著侍者上了樓,進入了樓上一個房間,裡麵居然有一個短距離傳送法陣,且房間牆壁都塗抹著特殊的材料,這些材料很貴,它會儘可能地將傳送陣發的波動給降到最低。
當然,這隻適用於短距離傳送,如果是長距離傳送,陣法波動基本是無法徹底被掩藏的。
“大人,勞煩您站在中央區域。”
卡倫沒有猶豫,走進了裡麵,很快,陣法啟動,白色的光芒將他覆蓋,等到光芒消散後,卡倫發現自己站在一個很複古的客廳裡。
客廳裡沒有人,但通過客廳的窗戶可以看見外麵的草地上擺放著一個茶幾和兩張椅子。
“卡察………”
客廳門被打開,阿爾弗雷德站在那裡:“少爺,屬下確認了這片區域沒有其他人,達文思先生是孤身在這裡與您赴約。”
“嗯,他好像比我要坦蕩得多。”是真的不怕自己拿他的人頭去領賞麼。
卡倫走出客廳來到了花園裡,阿爾弗雷德則留在門口。
這裡應該是約克城郊區的一座彆墅,四周顯得很空蕩,很安靜冷清。
達文思站起身,看向卡倫,麵露微笑道:“卡倫部長,我可以發誓,當初給你做體檢時,我是真沒想到未來我們會以這種方式見麵。”
“我也沒想到。”
“請坐。”“謝謝。”
桌上擺放著三個杯子,其中一個杯子應該是阿爾弗雷德的。
“我剛剛和你的男仆聊了一會兒,我發現他很有趣。”
“是麼,看來你們聊得很投機。”
“是的,有趣的靈魂總能自帶清新的微風。所以我很期待和你的交談,我認為一個優秀的男仆,他繼承的肯定是他主人的思想。”
“那可能要讓你失望了,我不是來找你聊思想和理論的。”
“是那件事麼,你的男仆已經告訴我了,不得不說,你可真是信任他。”
“他是我在這世上最信任的幾個人之一。”
“可以看得出來確實是這樣。”達文思端起荼杯,抿了一口,“我很樂意能與你合作,具體的計劃可以交給下麵人磋商一下,你放開安保,我派人去殺人。”
“你就這麼痛快地答應了?”
“因為這樣我們就能省下足夠的時間來聊一些微風了,嗬嗬。或者說,相較於這件事本身,我更看重的是和你,卡倫部長的友誼。”
“友誼?很抱歉,我不是很喜歡這樣的一個詞彙,我更想聽到的,是你的條件,我覺得我們之間的關係,還是局限於單純的合作,會更好一些。”
“━切隨你,那我可以提出我的條件了麼?”“可以,我會認真聽。”
“或許你可以用茶水洗一洗耳朵。”“嗯?”
“看來你是不知道最近興起的一個潮流,上層丁格大區的大人物之間,最近很流行玩這種行為藝術,洗耳朵表示認真聽,常見於關係好的上下級。”
“好吧,真是很新奇的潮流。”
“有時候潮流就是這樣,莫名其妙地就興起了,然後又莫名其妙地絕跡。”
“沒錯,但你似乎偏題了。”
“你可真心急,嗬嗬,好了,卡倫部長,我的條件就是,如果有一天……”
達文思歎了口氣,然後扭過頭,看著卡倫的眼睛,繼續道:
“如果有一天,是您來負責清洗我們,請您在不至於讓您自己為難的基礎上,稍微抬一下手,漏一點魚蝦出去,讓我們,保留一點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