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聯想到其神子身份對後代的影響,就不那麼令人感到奇怪了,否則以前卡倫就不會對他開玩笑,稱他是神教不可外流的珍貴種豬。
「對母體的壓力大麼?」卡倫問道。
馬瓦略愣了一下,神情從先前的興奮變得嚴肅,他說道「卡倫,你真的是我的好朋友,隻有你是在知道這件事後擔心孩子母親的。」
卡倫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冰水。
馬瓦略沒做好當父親的準備,或者說,他的身份認知不停地在「神子」「泰希森孫子」「父親」「丈夫」等等標簽下來回切換,因此會顯得神經質。
「卡倫,我就是為這件事來找你的,我夫人的身體素質沒問題,但她最近因為懷孕後,這方麵受到的影響比較大」
馬瓦略戳了戳自己的額頭。
「嚴重的焦慮以及情緒失衡?」
「啊,是的。」
「我明白了。」卡倫點了點頭,「我給她安排一份兼職吧,輔助新上任的年輕區長處理一些事情,保密方麵,你來負責神殿那邊肯定不希望她在這時勞累的。」
「我的天,卡倫,我都沒告訴你我來求你做什麼,你就直接安排好了,你是怎麼做到這麼專業的?」最快更新在
「嗬嗬。」
「唉,我該怎麼感謝你才好,隻能以後」
卡倫擼起神袍袖子,露出整個手背,說道:
「不用以後了,正巧有一件事需要你幫個忙。」
馬瓦略低下頭看向卡倫的手背,起初,他沒意識到卡倫的意圖,然後,他忽然記起來了什麼,眼睛當即瞪大:
「印記不見了?」
卡倫手背上的鐮刀印記,還是當初在進入輪回之門前於教內接受培訓時,由馬瓦略親自打上去的。
「嗯,洗手時搓得太用力,不小心洗褪色了。」
馬瓦略:「」
「你幫我再加回去吧。」
雖然戰爭之鐮那東西挺煩人的,但黑獄城堡對卡倫有大用。
馬瓦略問道:「你知道,神器也是分品級的麼?」
「知道。」
「戰爭之神是主神,戰爭之鐮是他的第一神器,而且它的保存完整度非常好,
它留下的印記,哪怕是你死了,靈魂上都會繼續保存著。」
「你是想聽故事麼,關於這個印記是如何消失的故事?」
「額,可以麼?」
「當然,我可以給你現編。」
馬瓦略:「」
馬瓦略又好氣又好笑地站起身,原地轉了好幾圈後,他低下頭,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卡倫:
「你確定你還是卡倫本人麼?你是那個卡倫席爾瓦麼?」
「不是。」
「嗬好了,我不問了,我幫你加,我也會替你保密,雖然我無法理解你到底是怎麼洗褪色的。」
「在這裡可以麼?」
「去我實驗室吧,我那裡有現成的祭壇,更方便。」
「行,那我先去看望一下你的夫人,畢竟是我的前上司以及學姐。」
「但我聽說你早就脫離學院派了,而且還踢開了安迪勞他可是學院派的頭頭之一。」
「神子大人的工作真的很清閒,還有空打探這些消息。
「你的消息還需要打探?我現在沒事做時就喜歡靠著沙發上看著報紙裡寫的你的傳奇故事,現在已經看到你和那位月神教的神子衣服共同沐浴了。」
「這麼誇張麼?」
「是那位月神教的神子想要勾引你,結果你很嫌棄她,嫌她臟,叫她滾。」
「這有點不符合常理。」
「輪回神教的報紙寫的,你知道的,這兩個教會前陣子都打出腦漿來了。」
「符合邏輯了。」
卡倫站起身,看了看四周。最快更新在
馬瓦略問道:「怎麼了?」
「想著要準備什麼禮物。」
「不用了,你把你家女仆繼續借給我們用就好,你之前在前線打仗時,她就在我們家乾活,我們夫妻倆都喜歡她的廚藝。」
「可是現在我回來了。」
「那沒關係,以後我們夫妻來你這裡吃飯也是一樣的。」
「走吧,去你家,維克,準備馬車。」
「不用馬車。」
「嗯?」
「我們家就住在這裡,隻不過和你不是一間宿舍城堡,這地方多美啊,又安靜環境又好,適合養胎。」
「嗬,你們住在這裡?」
「空房間多嘛,再說了,我妻子隻是暫退下來她還保留著你們秩序之鞭本係統的待遇等級。」
走出辦公城堡,往西側走一段路,就來到了宿舍城堡,裡麵有電梯,直接坐到了頂層。
怪不得馬瓦略的家和自己不在一棟樓,因為對麵那座宿舍城堡的頂層視野最好的房間,是卡倫的,他就退而求其次,來到這棟城堡選了最好的房間。
至於這麼做符不符合規矩,都是次要的,馬瓦略是12秩序騎士之一馬切蒂尼大人的傳承者,在神教體係下,和神有關的存在講規矩,聽起來就挺彆扭的。
還好,這位神子因潛規則影響,所以沒資格染指神教真正的權力核心,隻是被當作項目組研究負責人來使用。
不過轉念一想,另一位神子大人現在已經成大祭祀了,潛規則已經被打破了。
馬瓦略家裡布置得很溫馨,卡倫進來時,加斯波爾來迎接,肚子微微隆起,還不算太顯懷,在看見卡倫後,老上司表現得很親和,待人接物方麵,也變得從容許多。
但這也就意味著問題更嚴重,在外人麵前表現得多正常私底下,就會承受更多的情緒壓力反噬的困擾。
一番寒暄之後,卡倫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本來區長位置是給您留著的,但聽說您懷孕了,就隻能重新安排人了,被安排的人比較年輕,是前任首席主教僅剩的孫子,能力是沒問題的,但可能欠缺點經驗和火候,您就辛苦一下,去給他做顧問吧,我會吩附他來向您好好學習的。」
加斯波爾聽到這話,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對於某個特定的人群來說,工作,就是她的休息、放鬆與娛樂。
說完事情後,卡倫準備離開了,他要和馬瓦略去實驗室重新打上戰爭之鐮的印記。
加斯波爾開口道:「可以請部長您給孩子賜福麼?」
卡倫笑道:「可是,我好像沒有資格當您孩子的教父。」
馬瓦略笑道:「隻是賜福而已,給個麵子。」
其實,神官的賜福對於普通人的孕婦來說,是有一定的安胎作用的,但馬瓦略這對夫妻並不缺這個,他們甚至可以定期去特定神器那裡接受理療。
不過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卡倫也不會拒絕,他將手掌攤開,懸在加斯波爾的肚子上方,柔和的光暈自掌心出現,緩緩降落。
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隻是,當賜福的光澤進入孕婦腹部時,卡倫忽然察覺到有一股微弱到近乎不可查的意識順著自己的賜福向自己襲來。
這股意識來自於肚子裡的孩子,更準確地說,應該是這個孩子與生俱來的某個東西。
這股微弱到極點的意識,卡倫可以輕易地將其碾碎或者無視,但猶豫了一下,卡倫還是選擇主動對接了它。
在對接成功的刹那,
忽然間,像是什麼東西在精神意識中炸開,卡倫想去看一看那個意識裡呈現出的畫麵,但他剛打算有所動作,就察覺到體內餓癮的複蘇抬頭征兆。
卡倫當即放棄了這一想法,脫離了和這道微弱意識的對接。
不得不說,卡倫的這一抉擇是正確的,因為前不久大祭祀曾對接成功過,為此提前布置了三件靈魂係神器來做防禦儘管如此,大祭祀本人依舊付出了極為慘重的代價。
卡倫先前要是繼續選擇對接,去「看」,那麼在毫無防護準備的前提下,他這位剛上任的紀律部部長,很可能就要直接請半個月以上的病假了。
可是,雖然沒看見畫麵,但卡倫耳畔邊卻響起了一道如同被歲月滄桑深深浸潤過的聲音:
[主啊······我好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