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雷德接過阿爾弗雷德點好的雪茄，鼓起腮幫子蓄了一口，然後緩緩吐出；
“伯恩首席，所以，你爺爺找他去了。”
“感動麼？”
“你怎麼不說話了？”
這時，德隆從屋外走了進來，一身紅色的主教神袍顯得很是褶皺，站在門口的他，看著客廳，尤其是看著坐在沙發上的妻子，胸口一陣起伏。
但就在身形交錯的瞬間，兩隻鬼影出現在了唐麗夫人兩側，一隻鬼影攥著彎刀另一隻鬼影拿著匕首，同時，四周的空間也被完全封鎖，鮮紅的光澤，浸染了一切目光所及。
卡倫回答道“沒有決然赴死的心態，麵對神祇群潮，他們會崩潰的，不僅可能無法阻擋神的歸來，還會成為神祇的第一輪餐食。”
她伸手，輕輕摟住菲洛米娜，拍了拍她的後背，說道“凱曦這輩子，也沒說出過這麼一句暖心的話。”
車門關閉後，弗登深吸一口氣，再緩緩舒出。
走進去時，唐麗夫人正好從樓梯上走下來，問道
“理查，你這些天死哪裡去了？”
“教皇大人來得這麼早？”
“好了。”唐麗夫人伸手推開站在自己身前的孫子，“就準你們這些秩序信徒在我麵前一邊讚美秩序一邊跑去送死，就不準我加入是麼？我就隻能站在原地一邊傷心一邊為你們鼓掌誇讚你們的偉大？”
“還行，建教大典上弗登親自來了，算是幫我把場麵壓下去了，其它正統神教雖然不理解，但看我們光明神教現在有秩序的庇護，也不敢現在對我們下手，連我們自己內部也變得安穩了許多。”
德隆“唐麗，自結婚以來，家裡什麼事我都聽你的，但這件事……”
另一條，你想一個人去是吧？可以，我先殺了你，然後我再自殺，讓你死得一點價值都沒有。”
唐麗夫人自沙發上站起身，德隆老爺子的手臂，馬上落了下去，目光不敢直視，挪開後本能閃躲。
第一輪征召範圍，是年老的高級神官，這種身份，是幾乎不可能作假混進去的。
以前頭兒在時，麵對頭兒他都沒這麼累，現在麵對卡倫，要一邊克服本能的內心恐懼與敬畏還要一邊裝作和以前一樣的關係親昵，可真是煎熬。
唐麗夫人的教學方式向來簡單粗暴且直接，想學東西麼？
“你爺爺去找首席主教辦事去了。”
因為，卡倫自己最後，也是要上戰場的。
“奶奶，您又不是秩序信徒。”
唐麗夫人笑道“你看你，就是沒你孫子聰明，他一聽是伯恩安排的，就知道背後誰點了頭的，就你，還得特意白跑一趟。”
“但這件事，我絕不會……啊，發生關係了？”
“呸1
“聽起來，你居然還帶著些許期待？”
畢竟，秩序神教最擔心的是，自己一邊在對抗著諸神歸來，一邊教會圈靜悄悄的。
菲洛米娜繼續念道“申請人——唐麗古曼。”
雙方的速度，都已經達到了某種程度上的極致。
“戰爭資源準備又不涉及陣法部門，爺爺沒那麼忙的。”
克雷德“逃避征召的人裡，大部分也是高級神官，不說對秩序的信仰了，光是神教過去給予他們的津貼待遇，他們也不應該有臉做出這樣的事，這一小部分人不管，放任他們繼續存在，是對那些真正赴死者的不尊重，我都咽不下這口氣。”
理查猛地坐起，問道“防禦陣法開著，您還能偷聽？”
“德隆，我給你臉了是吧？
現在，擺在你麵前的就兩條路，一條，我和你一起去上戰場，你燃燒你的我崩潰我的，追悼會還能湊到一起辦，給孩子們省點功夫。
唐麗夫人微微一笑，隨即又變臉冷哼一聲“嗬，看來，我是沒資格再教你什麼了。”
理查愣住了。
“好看的，發光的，自然忍不住多看幾眼，但那不是愛情，也不適合生活，我崇拜狄斯，但我從來沒愛過他，我一直喜歡的，是理查他爺爺。”
弗登“不去我那裡坐坐？”
唐麗夫人原地不動，兩隻鬼影消失，菲洛米娜回到了原位。
菲洛米娜沒接話。
理查看向唐麗夫人“所以，這就是您和爺爺今天吵架的原因麼？”
散會後，卡倫和弗登並排走出辦公神殿。
理查身子後仰，故意讓自己陷入沙發裡。
“我餓了。”
唐麗夫人破局的方式，隻有提升現在的力量幅度，可震開束縛的同時，也會把古曼家的房子一同震塌。
理查皺眉。
“嗯。”
卡倫開口道“我不建議這麼做，年邁神官的征召是一個係統且複雜的工作，我們需要進行必要的篩選，畢竟，我們不是逼著所有年邁神官都馬上集合起來上戰場，有些特殊崗位的運轉離不開人，我們也需要維係神教的正常運轉，一旦進行公開化的嚴打，會造成另一個極端，神教可能會因此發生癱瘓。”
最重要的是，隻有她自己能提升力量幅度麼？
弗登聳了聳肩“那豈不是太便宜他們了？”
“你在誘導我和你說出一樣的話，在不和卡倫對比時，你還是疼愛你孫子的。”
德隆急得跺腳“唉，你怎麼能這樣，你怎麼能這樣1
卡倫“不是不管，我建議秩序之鞭先進行秘密調查，登記在冊，等以後到合適的時候，再進行嚴厲清算。”
“所以，並不存在您在戰場中去救下身體孱弱的爺爺的可能。”
你明明知道是誰教的，卻故意避開正確答案。
“我和你爺爺反正年紀大了，也活夠了，興許，有我們死在前麵，你們這些年輕的，就能多活下來一些。
“你真同意了？我的意思是，不再考慮考慮？嗬嗬，你知道麼，最早時候，我原本以為你會看上卡倫的。”
布達拉斯“繳納得很積極，尤其是我教宣布，可以用其它戰爭資源來抵扣聯軍組建的方案後，它們變得更加積極。”
菲洛米娜“我帶他去的。”
克雷德抿了抿嘴唇，看向布達拉斯，挺有禮貌地說道“揀重要的說說。”
卡倫走上自己的馬車，駕車的是穆裡，車內坐著的，則是尼奧。
唐麗夫人“你早該意識到，你在申請書上簽字的時候，也等於把我的名字也簽上去了。”
“可秩序信徒是我生的。”
“誰吵架了？”
弗登“身份審查，就由秩序之鞭來負責。”
“嗯。”卡倫點了點頭，“快了。”
“睡覺學會的。”
理查“估計爺爺奶奶吵架了吧。”
唐麗夫人深吸一口氣。
挑釁我，給我借口，我揍了你，也教了你。
理查過去這麼長時間，都被永恒控製著身體，可現在，他卻同步了最新信息，隻能是永恒在點心鋪娛樂的閒暇時，抽空看了看那處戰常
“偏心。”
克雷德“我無所謂了，反正已經臟了，你保持乾淨就好。”
“誰教你的？”
“早就取消休沐日了，你不知道麼？”
“就像你偏心卡倫一樣。”
“家裡的防禦陣法都壞了，一樓沒什麼變化，您是在二樓砸東西了吧？”理查走到唐麗夫人身後，伸手輕輕按在奶奶雙肩位置幫她按摩，“奶奶，我知道您很舍不得，但這是爺爺的必然選擇，是我們秩序神官的責任，這對您很殘忍，卻無法改變。”
菲洛米娜站起身，走到廚房門口站定，看著裡麵。
“好的，執鞭人。”
唐麗夫人“你這是在監工麼？”
理查在沙發上坐下，雙手交叉，問道“奶奶，您知道這個征召入的軍團，是怎樣的一種戰爭方式麼，它可不像是我們想象中的戰爭，踏上戰場的開始，它就基本沒有生還率。”
我是不信仰秩序，但我舍不得你爺爺，而且，我身為長輩，也總得為你們做些什麼。”
“嗯，好，那我就先回總部了，大祭祀。”
“哈哈哈哈哈！可不是麼，一想到有一天，我居然也能用那個稱號來稱呼你，我心裡就有一種難以描述的快樂。”
卡倫沒搭理尼奧，而是自顧自地拿起杯子放入冰塊。
尼奧則伸手推了一下卡倫的胳膊，調侃道
“嘿，說話啊，我親愛的秩序餘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