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擔心,你的主人不是很強大麼,到時候讓它將你體內的血脈置換成更高階的,不死生物也不錯,不過到時候見麵我怕忍不住把你腦袋塞我屁股下,哈哈哈哈。”
說到這兒,賽巴斯還是忍不住露出獨屬於它的爽朗怪笑,這種調侃已經在曾經的歲月中出現過很多次,這次它也沒有收攏,反正作為名義上的飛天大猩猩,賽巴斯的生活大多都是在滿足欲望的溝壑中來回打滾,不是在劫掠,就是在繁衍的路上一去不回,天生性格便是如此。
食人猿祭祀卡昆也不見生氣,隻是看了眼依舊不斷流淌著血液的黑泉,無奈說道。
“可那時候我就不是食人猿了,固然我變的更強,但對於莪的族人……”
它的目光看向了瑟縮在沼澤各處的信徒,渾濁的瞳孔中帶著些許眷戀。
“又有什麼意義……。”
“不懂你們的想法,變的更強身體發生點變化算什麼,我現在這對翅膀,不也是祖先變異得來的。”
深知飛猿曆史的賽巴斯並沒有覺得變異是一件壞事,反而覺得如果能讓種族延續下去,血脈變的更強更好反而是一件好事。
卡昆聽著眼前這頭飛猿的言辭,也隻是笑笑。
不過這一笑,倒是讓它臉上原本就堆積眼中的褶子更加密集,鬆弛帶著黑斑的皮膚擠在一起,仿佛像是一張長滿了放大幾十倍黑色毛孔的臉。
“時間差不多了,你先走吧!女法師給了你,我還得去準備一下吾主的祭品……”
不知為何,賽巴斯感覺卡昆說這話時語氣與以往不同,低沉的聲音仿佛深邃洞穴刮過的陰風,讓人心底發寒。
“好的。”
雖然心中有困惑,賽巴斯也不好詢問那麼多,畢竟現在祭品也不過是鏡花水月,綠溪鎮還沒有完全攻破,於是感覺傷口沒有了痛楚之後,它便打算展翅,再次與那小鎮當中的施法者再交手。
然而這一次,當他本能的張開翅膀時,背部翅膀根部的位置陡然傳來一股劇痛,疼的它齜牙咧嘴。
“怎麼回事!卡昆!快幫我看看……”
它本能的向自己的摯友進行求助,但當低頭看到這頭食人猿祭祀臉上那化不開的笑容時,它渾身一顫,獸瞳驟然緊縮。
“是……你做的?”
“為什麼……”
飛猿賽巴斯想要上前抓住這個矮小到隻有它胳膊粗細的無毛猿猴,但它發現如今它的行動都有些踉踉蹌蹌,而且伴隨著走動,視野開始模糊,眼前出現了七八個卡昆的重影。
砰的一聲。
它的重心終於失衡,四五百磅的身軀終於轟然倒地,濺起血水,然而它的雙目依舊緊緊的盯著不遠處的那襲紅袍。
“卡昆!卡昆……”
嘴唇囁喏出的低吼讓人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這頭龐大野獸的心情,不甘而又憤怒,困惑中帶著不解。
但這一切,卡昆都是保持著冷眼旁觀,直至墜地無法動彈後,才悠然歎了口氣。
“彆掙紮了,我的老朋友,原本想要晚點解決你的,讓你多活一會。”
“但你實在是太不知好歹了,竟敢染指吾主的祭品,賽巴斯,這是不可饒恕的罪!”
卡昆麵帶虔誠的望向頂頭那雙蛇盤旋的王國,還有被供奉在最頂端的猿猴頭骨,眼神狂熱,語氣森然。
聽到卡昆的回應,就算是被詭異毒素麻痹了全身的賽巴斯還是忍不住張開因疼痛而緊握的拳頭,用力的在地上錘擂,更是因背叛而發出野獸般的咆哮。
“開始獻祭儀式吧!”
卡昆再度握住那根被它直立在祭壇之上,任由血水衝刷根部的雙頭蛇法杖,先是轉頭對身後的大批族人信徒說道,然後便轉頭蹲下神,小聲的在這頭完全失去對身體支配的飛猿耳邊說道。
“待會你也會得到你想要的,賽巴斯。”
“她將在你的懷中一起,獻給吾主!”
“你看,我並沒有欺騙你!”
“所以,安息吧!”
“我的摯友!”
說完,它也不管賽巴斯臉上如何猙獰的神情,直接站起身來,張開雙臂,開始大聲吟唱起一道法術。
——“惡魔之觸!”
祭壇的四麵八方,血水當中陡然掙紮出四五根通體呈現黑紅色的扭曲觸手,每一根的粗細都有飛猿的胳膊大小,觸手在飛猿的軀體下彙合,將其托舉起來,直至升到整個祭壇的最上空,然後,露出了屬於它的獠牙。
一根觸手的末端探出了它鋒銳的口器,狠狠的紮入了這頭強壯的野獸體內,開始儘情的吮吸著體內的鮮血,通體也很快由黑紅轉為殷紅。
第一根,第二根……第五根。
當所有的觸手都紮入飛猿的體內時,祭壇周圍的血水就像是開了閘的洪水,流量大了不止一倍,附近的沼澤水窪,泥土都染成了鮮紅色。
而且伴隨著血水浸染,卡昆背後的信徒也開始齊齊頌唱著讚美狄摩高根的頌歌,並且在默契的指引下,信徒們開始兩兩捉對,對彼此的身體進行任意的摧殘和蹂躪,向這片土地儘情釋放著獨屬於深淵的邪惡與殘忍,黑袍撕下,每一名食人猿的皮膚傷痕都觸目驚心,更有甚者,腦殼都有數道愈合的傷疤,那是狄摩高根獻祭祭祀中最為殘忍的“自食”,需要打開堅硬的腦殼才可以進行的殘忍儀式。
很快,在狂熱的信徒浪潮聲中,沼澤的泥土開始蠕動,四具並排的棺木緩慢的從沼澤裡升起。
當完全升騰而起時。
卡昆也迫不及待的吟唱起最後的召喚助詞。
“蘇醒吧!吾主的榮耀!”
它這次所要召喚要將惡魔領主狄摩高根那最恐怖而臭名昭著的創造物。
——“死亡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