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耳邊,響起了車夫那近乎哭腔的顫抖聲。
“……龍……天上……有龍!”
薇蘭朵咽了口口水,看著馬匹全部都被震懾的四肢跪服在地上,以及其他人眼神近乎虔誠的望向天空時,她也抬起了頭。
不過此時隻能看見它離開,朝著山穀而去的背影。
但縱然如此,薇蘭朵還是能夠看出。
那是一頭如同太陽般的巨龍。
鱗片在陽光的照射下,金光閃爍。
……
進入河穀城的領地範圍內,比伍迪想象中的要順利,馬車在安穩的行駛了一個小時後,伍迪和塞西爾便看到了屹立在黑暗中,宛如巍峨山嶽的河穀城,但是因為夜晚門禁的緣故,唯一的兩座吊橋都被收了起來,唯有四周漆黑的水波在城池外流轉。
伍迪和塞西爾並不想用法術強行進城,而是直接選了一處視野較為開闊的位置直接將馬車停在那處小山坡上,靜靜地在馬車中等待第二天的黎明破曉。
塞西爾一直在忙著閱讀法術手劄,而他的話則是在更為用心的打磨接下來儀式用的寶石。
他還是沒有忍住,主動向塞西爾詢問起靈魂晶石的傳導儀式材料,運氣不錯的是,塞西爾作為施法者,她都有,而作為代價,他將在大裂穀中獲得的全部收益,除了那枚樹之心,都給了塞西爾。
錢貨兩訖下,伍迪的乾活熱情格外高漲。
至少待到第二天,這已經是伍迪進入黃金河穀的第三天,窗外的略微溫煦的陽光透著馬車的窗簾淺淺流入時,伍迪的精神都是極為亢奮的,眼前的儀式更是隻差了最後一個步驟。
隻要完成這個,就可以將自然神龕中屬於蜘蛛女神羅絲的一縷神性歸納到靈魂晶石之中,而他花了好久工夫製作的自然神龕,也終於能夠擺脫封印,重新作為他鏈接自然的儀式物品,不再隻是充當一個隻能看不能用的吉祥物了。
揉了揉略微乾澀的雙眼,最後伍迪還是沒有進行下一步,因為馬車已經開動了,前往失落神殿的時間還有很多,他也並不急於當天晚上就要全部一次性做完,更何況就算做完這些,還要找地方布置儀式結界呢,等到明天晚上休憩的時候再做也不遲。
他起身走出了房間,此時車廂的門口正洞開著,剛好可以看見馬車最前方的景象,塞西爾此時似乎正坐在一張椅子上,優雅的吃起了早點,從她略顯發黑的眼圈,還有昨天晚上紙張的翻頁聲,顯然她也沒睡好覺。
嘖,還是濃茶。
伍迪想說熬夜傷身,有些法師的身體素質本來就不行,有的做實驗甚至都能因為水元素過於旺盛,來一場突如其來的重感冒,還沒來得及送往神殿,就一命嗚呼了。
這並不是開玩笑,如果沒有法術的保護,其實隻是簡單的一把刀刃就能殺死看似神秘且無敵的施法者。
但轉頭一想,自己也沒好到哪裡去,也就不再多嘴。
施施然的走到前方,對正一旁在躺椅上休憩的卡弗曼致以日安的問候,然後再瞧了一眼似乎怎麼舔都舔不夠,毛發永遠整理不完的花貓笑了一下,這才坐在了塞西爾的身邊,此時冬日的暖陽才剛剛抵達樹梢,黑夜已經褪去了最後一絲雜質,天空淺藍色的,伍迪問了一口清醒的空氣後,便和她一同眺望眼前不遠處這個深深嵌入綠草茵茵,坐落在起伏連綿山坡之中的河穀城。
遠遠就能看到原本緊緊關閉著的吊橋此時正大開,上麵還有這稀稀拉拉的行人,有推著獨輪車往城裡運送糧食的農夫,也有揣著籃子不知道乾什麼的婦人,在前往城門的路上,偶爾還能看見一輛出城的馬車,車轅上坐著的是彬彬有禮的車夫,一身黑色的製服,配上白手套,極其專業。
待到伍迪乘著馬車進入城門時,門口的守衛甚至都沒有像攔其他普通人一樣攔著,隻是恭敬無比的搬開拒馬欄,然後放行,甚至抬頭看一眼都未看。
貴族的地位顯然很高。
在進入河穀城後,看著兩邊某種意義上並不繁華的街道,伍迪也在清理之中。
畢竟說到底,沒有人員流動的城市,本就是死氣沉沉。
更何況河穀城並不大,裡麵繁華的建築大多都是給貴族或者富裕的商人居住的,他們在這個點,應該還在家裡的壁爐前,睡著極為舒適的覺。
唯有大部分農民或者普通人,居住附近的農莊,在那裡種植作物,以此來換取城內的必需品的人,才會在這個時間點進城。
昨天晚上伍迪就看到了不少零散分布在山坡或者溪流旁的木屋也佐證了這一點。
不過讓伍迪和塞西爾都沒有想到的是,剛剛進入城市沒多久,他們就看到了一個異常熟悉的人。
科恩子爵。
隻不過現在的他穿著打扮比在曠野中遇到要精致不少,一身貴族華服襯托的他格外尊貴,隻不過臉上的神情極為灰暗,甚至說的上是頹廢。
伍迪一眼便認出眼前的科恩很有可能不是在曠野中遇到的,而是那個所謂的冒牌貨。
科恩子爵妻子所創造的自然之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