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的熱鬨也沒什麼好看的,尤其是這麼惡心的畫麵,今晚他們沈家莊怕是都沒人想吃肉了。
“這人肚子裡怎麼會出現一整隻老鼠呢?她這是生吞下去的?”薑小淵歪頭,不解地問。
薑亦依“誰說隻有一隻?是三隻。”
“嘔嘔嘔”
衙役和圍觀的人都吐出了酸水。
薑亦依解剖完,心始終懸著。
屍體看不出患了鼠疫,但這幾隻老鼠有沒有攜帶病毒就不好說了。
被扔在水裡,若是攜帶了病毒,還被人喝了後果不堪設想。
最重要的是,這具屍體已經死了一個多月。
若是鼠疫從一個月之前就開始了,那患鼠疫的百姓得有多少個?
叮囑大家最近不要喝河裡的水,薑亦依去洗手時,用容器將河水盛起。
水有沒有問題,可以試驗一下。
可惜這個時候實驗設備不充足,不然還能查出具體病菌。
但屍體分明是被強行咽下三隻老鼠,甚至連咀嚼的動作都不曾有,難說會不會有預謀。
她再看看河道的方向,思考了一下地圖。
如果屍體是從潭州飄過來的,倒也是順流而下。
薑亦依一時走神,站起來時踩著的石頭和鞋突然打滑,她整個人往水裡撲去。
“爹!”
薑小淵瞪大眼睛,正要衝過去保護娘親,一道身影率先出現在薑亦依身後。
一隻溫熱有力的手握住了她的胳膊,將她往岸邊方向拉去。
薑亦依被拽,慣性使然,撞到了男人胸前。
清冽的氣息鑽進鼻間的瞬間,薑亦依心下一跳,抬眸對上夙滄墨幽沉探究的眼睛,立即甩開他的手後退兩步。
背在身後的手,胳膊悄無聲息地摩擦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似要把男人殘留在胳膊上的溫度和氣味蹭掉。
她穿得單薄,那溫度也更深刻。
晦氣晦氣。
下午出來想著應當不會遇到他,她沒噴香水。
她自製的那瓶香水雖然濃鬱,可散得也快,現在幾乎已經散沒了。
但願她剛剛沾染上的屍臭味能夠遮掩住她身上自己的味道。
薑亦依第一次慶幸這屍體味道這麼不好聞。
就是不知道這位主怎麼跑到這裡湊熱鬨了?下回還是謹慎一些,出門就噴一噴。
就是這花香味如果摻雜著屍體腐爛的惡臭味,可能會更加不好聞。
“多謝。”薑亦依麵上保持鎮靜,微笑道謝。
夙滄墨收回手,沒注意到她的動作,卻微微皺了皺眉頭。
這江仵作實在是他見過最瘦弱的男人。
一個男人胳膊這麼細,似乎一點肌肉都沒有。
他一手掌握還有空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