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如隔世。
唉,若非知她是千年妖魅,憑她這般直爽潑辣的性子,自己倒也願意與她結識一二。
那銀月此時心中又悲又喜。
喜的,是聽他說出這般義正言辭的話來,她雖尚不懂情愛,但聽到他說這些話,知他是個正直之人,也一時喜不自勝。
悲的,是她對姑姑奉若神明,不敢有一絲違抗,如今卻因一己私欲,想要將到嘴的肥肉放跑,隻覺羞愧難當。
正想著,隻聽“呼”的一聲,一陣陰風凜凜,直吹的飛沙走石,白浪掀天。
銀月大驚,引得花容失色,隻道“不好,我姑姑來了。”
濂庸道“那有什麼不好,正巧我來拜訪。”
銀月驚道”不可,不可。她說過要吃你,而……且我……我打不過她。”
說罷,忙抓住濂庸手臂,朝門外碧湖跑去,不等人回過神來,已然跳了下去。
約摸到巨石五尺,忽伸手一擒,將他二人甩進巨石中個一人來高的小洞。
那濂庸與水性絲毫不通,見她突然發難,不禁嚇得半死。
待到平穩,隻覺一縷幽香竄入鼻息,細細嗅來,竟比那引路暗香好聞百倍。
睜眼一瞧,卻見銀月緊緊抱住他腰間,幾縷發絲被蹭得翹了起來,隻搔得他脖間癢癢。
原來,這小洞平日隻容得一人,雖銀月身量嬌小,但今日他二人一起,卻也隻能相擁而存。
濂庸見罷,麵上一紅,不禁叫到“哎呀,這……可不好。”
銀月啐道“有什麼不好,你以為本姑娘願意抱你,再胡亂叫,我就把你丟到湖裡喂魚。”
她雖嘴上說這,心裡卻止不住的怦怦跳亂跳,兀自麵紅發燒起來。
又笑道“不對,不對。你一捕魚摸蝦門戶,自然是通得水性,應該放在火上烤才對。”
濂庸疑道“什麼?我從沒說過我家,就是對你的姐姐們也沒有,你如何曉得我的門戶?”
銀月笑道“真真蠢材,難道你不知鰱魚肉質鮮美,鱅魚可以煲湯,如若不是打魚買蝦,取這名做什麼?”
濂庸聽了,一時哭笑不得,說道“我不是這個鰱鱅,濂是濂江的濂,庸是昏庸的庸。”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劃去,無奈洞中太小,竟每一指都劃在銀月身上,隻撓的銀月左右扭捏,咯咯直笑。
她這一扭不要緊,卻帶著頭發絲在他脖間劃動。引得濂庸也把持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隻見銀月忙堵住他的嘴,笑道“我錯了還不成,你彆這麼大聲,被姑姑聽到了可不好。”
又疑惑道“都說賤名好養活,你這名字,莫不是罵你又窮又傻?”
濂庸聽了,忙掌住嘴,又哪裡掌的住,不禁又嗬嗬笑了起來。
隻見銀月在他後腰上猛地一掐。
那濂庸吃痛,連連說道“好了,好了我不再笑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