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雚疏挺立長嘯響應,抖擻著鬢毛宛如大漠邊疆中,火紅溫暖的曙光。
“嘿!那人,死了沒有,沒死的吱一聲。”謝小燕道。
起初,穆九遊不喜歡她說話的風格,他總覺得女子言語,應當婉轉柔和,就是大大咧咧了些,也總歸不應像她一樣,這般輕薄尖銳。
他睜開了雙眼,忍著劇痛“吱”了一聲,緊接著,卻換回小燕一陣天真爛漫的笑聲。
隔著麵紗,穆九遊隻能看見她那雙盈盈的眼眸。
可偏生是這雙眼睛,讓穆九遊看癡了……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眼睛,這盈盈目光英氣十足,透著一股瀟瀟灑灑的靈氣,似如這天下之事,在她眼中不過螻蟻而已。
無論是碧波宮的宮姬,還是九重天的仙娥,都不曾有過這樣的靈靈透透。
也正是這雙眼睛,讓他不知了疼痛。
不知了自己是如何被她連坑帶騙的騎上了月雚疏。
更不知了自己是如何連騙帶拐的住進了旅店。
穆九遊還記得,那時的她第一次對自己撒嬌,隻是因為她硬讓自己嘗嘗當地的美食烤蠍子。
謝小燕撒嬌起來,兩對杏眼眯成一條縫,儘管她那時遮著麵紗,可穆九遊還是扛不住。
隻好狠狠心,抓起蠍子烤串往嘴裡塞去。
蠍子被炭烤後帶有的獨特焦香,一及那一咬爆漿的口感,讓穆九遊現在回想起來還暗暗作嘔。
後來穆九遊發現,她似乎發現了撒嬌新大陸,並決定隻在自己身上發揚光大。
他曾經問過她,為什麼隻對自己一個人這樣。
每當這個時候,小燕總會微微神秘一笑道“我習慣了。”
這句話,把當時的穆九遊困惑了好久。
在他眼裡,小燕從來對他的事不感興趣,可又似乎隻因她什麼都知道,所以她才不會感興趣。
謝小燕從來沒有問過他是誰,從哪來,為什麼身負重傷跌在荒漠,又為什麼法力儘失,甚至連他的名字也不問。
他二人就這樣神神秘秘的度過了一天又一天。
說實話,若不是因為穆九遊種種疑慮,他二人在一起,還是開心的不得了的。
終於有一天,謝小燕不見了,隻剩一匹辟火月雚疏,在旅店外焦急尋找著主人。
穆九遊看著月雚疏,心中不免一酸,馳著它,徑直走向無儘漫漫長前路。
小燕,我那時不知道你的名字,也不曉得你的出處,但我仍盼望著再次與你相遇。
如果那時我還活著的話……
回憶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