竊妻成癮!
方才還熱熱鬨鬨的場子,立刻變成鴉雀無聲,眾人屏氣斂息,就等著看好戲。
程梓楊低頭一看,隻見肖薇扔過來的兩張卡,一張是銀行卡,另一張則是寧語昕的身份證。他冷冷的斜睨肖薇,身形未動,已經旁人跑了過來,利索的撿起這兩張卡,無聲的遞到程梓楊的手裡。
“梓楊,給我看看!”一直坐在太師椅裡的寧老太太突然出聲了,雖然她七十多歲了,身體不好,但她還不至於老眼昏花。旁人撿卡的時候,她已經瞟到了寧語昕的身份證。
寧老太太吃過的鹽比他們吃的飯還多,肖薇跑來時她就猜出個七七八八,再看到這兩張卡,其中的彎彎道道她已經心知肚明。
程梓楊忍著沒有輕易發作,他見寧老太太要看,應了一聲,轉身將銀行卡和身份證交給了寧老太太。然後,來到寧語昕身邊握著她的手,見她緊張的連笑都不會笑了,勾起手指,在她的臉上刮了一下,小聲,細聲細語的說了幾句話,好像在告訴她叫她彆激動彆緊張。
這時,酒店的保安已經趕來,他們一邊道歉一邊架起肖薇,要把她帶出去。肖薇用力掙紮著,雙腳在半空中蹬踢,嘴裡罵罵咧咧的說了些不乾淨的話。
已經有人在悄悄的咋舌,以為自己看到了瘋婆子,也有人指指點點的,好像在笑話程梓楊風流,最終自食其果。
寧語昕掃了一眼宴會廳,已經是裡三層外三層。剛才接紅包的那些親戚們,表現上很驚詫,同情的看著她和程梓楊,實際上他們早已樂開了花,幸災樂禍的看著他們的笑話。
寧語昕握緊程梓楊的手,咬著唇想了想,上前攔住那些保安,和氣的說道“既然是開門做生意,就沒有趕人走的道理。今天是我們程家擺宴,不管誰來鬨事,定是說清楚,才好了斷,大家也吃得開心。”
彆看寧語昕平時溫溫柔柔,說話時都是細聲細語笑語晏晏,惹到她頭上來了,她比誰都倔。給肖薇五十萬,純粹是她個人的意思,肖薇把卡扔到寧老太太臉上去,寧語昕沒衝出去摑肖薇是她有教養。
現在就算肖薇要走,寧語昕也不會輕易的放過她了。
方才寧老太太說要看看這兩張卡,程梓楊知道寧老太太要親自處理肖薇的事,這才沒有出頭。他牽著寧語昕,是怕她一時衝動跑出去跟肖薇理論,現在聽到寧語昕這話之後,程梓楊稍微放下心來。
不管肖薇是誰的醜聞,關鍵時刻,程家永遠是一致對外的。
先前,寧正帆和寧海濤正在不遠處陪著那些遠房親戚說話,肖薇來鬨場之後,所有人都來圍觀。寧正帆見寧老太太氣定神閒的坐在那裡,知道她見慣了大世麵,又經曆過大風大浪,根本不懼肖薇這樣的小角色。
於是,寧正帆帶著那些服務員,把客人們全部安頓好,還上了茶水,讓他們安安靜靜的坐下來,讓他們光明正大的看好戲,免得都不清楚這宴會廳裡發生了什麼事,事後四處胡說八道,給報紙小道消息,詆毀程家。
肖薇本想趁著人多的時候,故意給程梓楊難堪,見寧語昕接招,她更加揚揚得意。
來之前肖薇就想著,反正也得不到她想要的價格,索性弄個魚死網破。正好這段時間她也沒有工作,出鏡率不高,鬨點緋聞醜聞花邊新聞什麼的,多點出鏡上報,她才可能接到活去拍戲。
可是,她扔完了卡之後,竟然沒有人上前來暴打她一頓。她想做個受害者都很艱難。她想再上前示威一下,寧老太太冷靜的連眉頭都不皺,反而把她嚇壞了。
“語昕,這是什麼?”寧老太太示意寧語昕上前,將那兩張卡晃了一下。
寧語昕抿了抿嘴,有些鬱結的說“是我的卡,裡麵有五十萬。我讓有容送給肖薇的,感謝她這段時間在生意上幫了哥,算是獎金!”
下麵全都是程氏家族的親戚,儘管平時大家都不走動,但這個時候,臉麵上還是要過得去的。
寧語昕不想承認肖薇和程梓楊的關係,身為妻子,她更不可能親口說出他們之間曾經有過的緋聞。
肖薇見寧語昕不說她是程梓楊的女人,知道他們忌諱這事,以為自己抓到了他們的痛處,不要臉的叫開了嗓“寧語昕,你遮遮掩掩的做什麼,地球人都知道我是程梓楊的女人!你那點錢明明是逼我和程梓楊一刀兩斷的分手費,說什麼獎金!哼!難不成你給每一任程梓楊的女人都發獎金不成?”
“我們程家有錢,喜歡發獎金。不管是誰的女人還是誰的男人,我們程家有錢就是喜歡顯擺!方才我老婆子給每一個客人都發了紅包,你來,我也給了你紅包。難不成,這宴會廳裡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是梓楊的女人不成?又或者都是我老婆子的jian夫不成?”
寧老太太冷不丁的說話,她說得不疾不徐,不輕不重,很多人都沒有看到她動了嘴皮子,可是,這些話就像突然從地底下冒出來的冰錐子,一根根的,全都紮在肖薇身上。
肖薇愣住,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寧老太太見自己一句話就把肖薇震住了,又不鹹不淡的加了一句“你嫌五十萬少了,沒事,我老婆子再給你個紅包。語昕這丫頭不懂理,以為該多給才有麵子。其實,有些壓根不必給,就算要給,給個打發叫花子的錢就行了!”
寧老太太年輕時,就是個火爆脾氣,沒人敢招惹她。病了這些年,她身體弱了,脾氣可是見長的。難得她今天開心,又被肖薇攪局,寧老太太怎麼可能讓她白白的騎上頭來找事。
罵人不帶臟話,是寧老太太的絕活。至於怎麼應付小三打上門來的糗事,寧老太太也是很有經驗的。
想當年,程梓楊的母親柳惠麗懷著他的時候,程老爺子就想要離婚重娶。寧老太太寧死不屈,三十六計她招招都用,最後寧老太太讓步表示她什麼都答應,就是不讓柳惠麗進門。
程老爺子也不想家無寧日,隻好在外麵買了房養著他們。後來,程梓楊出生,柳惠麗幾次差點趕走寧老太太轉正成大老婆,都被寧老太太見招拆招,步步為營,化險為夷。
再後來,柳惠麗在程梓楊八歲那年突然拋下他不管,寧老太太的保位戰終於取得了實質性的勝利。
肖薇今天來鬨事,和當年柳惠麗相比,簡直是差了十萬八千裡。彆說肖薇扔兩張卡,就是她扔出一雙龍鳳胎來,寧老太太也有本事把她全部擋回去。
寧老太太覺得,既然她老婆子能搞定的事,自然不需要程梓楊和寧語昕來插手。她身為程家的長輩,不但要維護程家的體麵,更重要的是,她要保護寧語昕和程梓楊。
程梓楊見寧老太太不但震住了肖薇,還把所有來看熱鬨的人都震住了。場麵暫時控製住了,一時之間不需要他幫忙,便招手叫來馬律師,在他耳邊輕聲說了會話,馬律師點點頭,悄悄的溜走了。
肖薇沒想到寧老太太竟然是個強有力的對手,她倚老賣老,又說說頭頭是道,弄得她沒有回擊之力。
肖薇又氣又急,轉身望著那十桌客人,委屈的哭了起來,話鋒一轉,演起戲來“各位長輩在場,就來評評理吧。我肖薇來這裡不是為了錢,也不是為了名聲,就是為了一口氣。程梓楊當初可是對我山盟海誓的,答應要娶我了!我一直以為他未婚,這才答應他,對他有了好感。如今,我已經愛上他了,他卻告訴我他已經結婚,你們說,他是不是成心隱瞞,欺騙感情的王八蛋!”
下麵立刻開始議論紛紛,管它是近親還是遠鄰,都是愛八卦的人。程梓楊和肖薇的緋聞也在報紙雜誌上出現過,現在再來粉飾?太平,隻會讓人笑話。
寧老太太想了想,向程梓楊和寧語昕招了招手,示意他們來到自己的身邊。
他們一左一右分彆站在寧老太太的兩邊,寧老太太握著他們的手,揚聲說道“肖薇,感情這事,就讓當事人跟你說清楚。我老婆子還沒死,頭腦還清醒得很,如果你說出我們程家有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我自然會替你做主。如果不是,就彆怪我們程家家大業大,腰杆子硬了欺負人!”
“好!在場有這麼多人聽著看著,我也不怕你們程家有多牛!”肖薇飛快的掃了花有容一眼,見她躲在人群裡裝死,氣得直跺腳。
兩小時前,花有容打電話約她來這裡見麵,說忙著幫寧語昕弄生日宴會,抽不出時間去她那,還說有重要的東西交給她。
肖薇風風火火的跑來,見是一張五十元的銀行卡,當下就火了。
肖薇心想,自己再不濟,也是個二流明星,隨隨便便傍哪個男人也不隻賺五十萬。如今是要分手,從此各走各的路,才給五十萬,與她設想的兩百萬的最低底限還差了一大截。
她本來就想借著機會小鬨一下,趁機多要點,被花有容再慫恿一下,莫名其妙的就上了火,改成了大鬨。她拿著卡砸完了寧老太太之後就有點後怕,擔心程梓楊當真揭她老底。可是砸都砸了,騎虎難下,肖薇也隻能豁出去了。
花有容是牆頭草,這點肖薇很清楚,她也不指望花有容能幫上她。這個時候,隻要花有容不主動出來幫寧語昕,肖薇就已經是謝天謝地。
“程梓楊,我問你,當初你跟我好的時候,是不是沒有告訴我你已經結婚了?!”
程梓楊見肖薇的手指都快指到他鼻尖上來了,他拿著手機,慢慢的將肖薇的手推到一旁去,冰冷又邪魅的笑了一下,嗓音低沉,語速緩慢“肖薇你是不是瘋了?第一,我並沒有跟你好!我們之間不過是業務關係,我做生意有些場合需要女伴,正好你主動粘了上來,反正是花錢,你做花瓶勉強夠格,我就花錢請你來了。公司每個月都給你置裝費,這筆錢,誰都可以去查賬。我和你,從來沒有私交,也沒有私下活動,至於那些花邊新聞不過是你的炒作方式。我被你消費了,還沒有問你要錢,你反咬一口說我跟你好,你不要臉,我還要。”
“你!”
“另外,我程梓楊是開公司做生意的,難道我要跟每一個生意上的人主動宣稱我已經結婚?我和寧丫頭是青梅竹馬,親朋好友沒有一個不知道的。你從來沒有問過我是否已婚,我當然不必向你交待。你不知道我已婚,是因為我們交情不夠。你連做朋友的資格都沒有,又何來跟我好?”
寧正帆和寧海濤聽程梓楊說完這些話之後,激動的用力鼓掌。宴會廳裡那些來赴宴的人,聽完了程梓楊的話之後,覺得他說得也有道理,忍不住的也跟著鼓掌叫好。
肖薇差點癱坐在地上,她萬萬沒想到,程梓楊不但不承認,還把過去全盤否認。她細細想過,他們之間的交往,確實沒有過於親密的言行,但肖薇一直覺得,自己跟程梓楊是有可能的。
卻沒想到,這個她認為的可能,成了她人生中最大的汙點和笑柄。
寧老太太見肖薇傻愣在那裡,笑了“肖小姐,梓楊說得可是很清楚。這事也怨不得你,像梓楊這麼優秀的男人,確實有很多不三不四的女人纏上來。梓楊,你記住,以後見到誰都要先告訴彆人你結婚了,否則,又要鬨出誤會來!”
下麵哄堂大笑,一聲聲,如利箭穿耳,刺得肖薇頭破血流。
“死老太婆,你彆太得意了!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程家的醜事!你是程家的大老婆又如何,結果連個蛋都沒下,還要去娘家抱個孩子當女兒養!你嫌棄小三,最後還不是要養大小三的兒子!現在程家是小三的兒子在當家,你吃穿用住哪樣不是小三的兒子的!虧得程梓楊的媽媽失蹤了,否則,今天坐在這個位置上發紅包的,恐怕就是她最討厭的小三吧!”
“啪!”寧老太太的拐杖突然扔在了肖薇腳下,如果不是肖薇躲得快,這拐杖直接砸在了肖薇的頭上。
程梓楊剛要上前,就被寧語昕拉住。她拚命衝著他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太過衝動,又勾起寧老太太的傷心往事。程梓楊這才冷靜下來,與寧語昕一起在寧老太太的身邊,安慰她。
寧老太太怔怔的坐在那裡,身邊的一切都變成了虛無,聽不到喧鬨聲,也看不到人來人往,她仿佛回到了從前,看到柳惠麗大著肚子跟她叫囂的場景,看到程老爺子逼她離婚的樣子,還有過往的幾十年裡,她為了養活彆人的兒子,不得不辛苦勞作的人生。
寧老太太長吸一口氣,慢慢的緩過勁來。不堪的往事不但沒有打倒她,反而令她更加強大“肖小姐,你說完了沒有?說完了,就請回吧。還是那句話,我程家樂意,做什麼都行。我程家不樂意的事,一分錢都不會多給。有本事呢,你也生出一個程家的子嗣來扔到我麵前,我倒也願意給你個機會,讓你看看我會怎麼對待小三的孩子!”
寧老太太說完這些,把那兩張卡遞給寧語昕,笑道“傻孩子,有這麼多錢去做善事多好,給那些無謂的人,還不如喂狗呢。”
寧語昕接過那兩張卡,點頭說好,然後放回到口袋裡。
程梓楊見寧老太太沒有背過氣去,反而嗓門洪亮的把肖薇又奚落一番,欣賞的看著寧老太太,越發覺得薑是老的辣。
“肖薇,你如果再不走,我就要報警了!”程梓楊半眯著眼睛,冷冷的下了逐客令。
肖薇還想做垂死掙紮,不信邪的挺直了腰,大有一種我偏不走看你怎麼辦的架勢。
程梓楊放開寧語昕,徑直走到肖薇麵前,低頭看她時,眼底竟然帶著笑意“肖薇,彆敬酒不吃吃罰酒。忘了我曾經跟你說過什麼嗎?”
肖薇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慢慢升起,沿著腿漫延到臀部再到腰,最後,凍得心臟都不會跳動。
她打了個哆嗦,往後退兩步,下意識的想找個同盟者。
剛才還躲在人群中的花有容突然不見了,肖薇一邊後退一邊四處張望著。如今她是勢單力薄,孤掌難鳴,急著要把花有容立刻拉出來。
理智告訴她,這個時候花有容肯定會把跟她的關係撇得乾乾淨淨,但肖薇不甘心自已人財兩空。她想著,哪怕是死也要找個墊背的,說什麼,也不能讓她自己一個人難堪。
“花有容,你死哪裡去了!快點給我滾出來!”肖薇嘶聲力竭的大喊起來,好像花有容是她的救命稻草,隻要她出現,就能力挽狂瀾,就能反敗為勝,最終達到自己的目的。
來赴宴的人裡麵,有一些是公司的高層。他們聽到肖薇喊花有容的名字,頗為吃驚,麵麵相覷。
程梓楊心知肚明,一點也不驚慌,穩如泰山的站在肖薇麵前,等著看她的下一步,看她還能玩出什麼花樣。
其他都樂嗬了。
不管花有容是誰,肖薇突然在這個時候把花有容捅出來,令很多人遐想翩翩。她們這是二女共待一夫呢,還是裡應外合內外勾結,又或者是花有容在其中起了什麼重要的作用,令肖薇在兵臨城下之時,想起了她。
宴會廳又靜了下來,寧正帆和寧海濤也在四處尋找花有容,想知道肖薇找她的真實用意。
就在這時,從寧語昕的身後傳出一個細如蚊吟的聲音“我在這。”
從寧語昕的身後,舉起了一隻手,是花有容。
她衝著肖薇嗬嗬一笑,客套的問她“肖小姐,您找我有事?”
“嗬嗬,花有容,你還真是有本事,現在就假裝跟我不熟了?你出來給我做證!你說我跟程梓楊到底是不是關係!”
肖薇一邊叫嚷著一邊衝上前去,想抓花有容出來。
寧語昕見狀,本能抬起胳膊要阻擋肖薇。推搡之間,肖薇長長的尖指甲刮在寧語昕的胳膊上,立刻浮現出兩道又長又深的血印子。
程梓楊幾次要過去幫寧語昕,都被寧老太太拉著。寧老太太什麼也沒說,隻是用眼神阻止了程梓楊,緊接著她衝著寧海濤揮了揮拐杖,寧海濤突然明白過來,你隻一獵豹似的衝了過去,把肖薇一把拽開,對著她的臉,狠狠的揍了一拳。
隻聽到肖薇一聲慘叫,整個人跌坐在地上,左臉已經腫得跟饅頭似的,嘴角流血,視線模糊,半天找不到北。
寧海濤沒有罷休,繼續用拳頭招呼肖薇。很快,肖薇被打得沒了聲音,眾人也一哄而上,把寧海濤拉開,就怕他打出人命來。
程梓楊這才明白了寧老太太的良苦用心,越發的鎮定。
這個時候,程梓楊不能碰肖薇一下,哪怕不小心挨到了肖薇的頭發絲,肖薇都會借題發揮,更會有好事者跑出來大肆宣傳,添油加醋的變成無數個版本。他更不能對肖薇對粗,這樣隻會令他的名譽受損,和肖薇之間更加撇不清關係。
剛才肖薇刮傷了寧語昕的胳膊,隻要長了眼睛的人都看見了。寧海濤是她親弟弟,急著上前護姐姐天經地義。至於他打了肖薇這事,說得好聽是護姐心切下手重了,說得難聽是他狗仗人勢欺人太甚。
反正寧海濤在外麵也沒有好名聲,就一小混混,他才不在乎什麼名譽。打了人,替自家姐姐出了氣,寧海濤就覺得夠了。
花有容一直躲在人群中,就怕肖薇會失心瘋的把她們之間的約定說出來。雖說她事先告訴過程梓楊,但如果讓所有人都知道了,臉麵上她還是過不去的。
所以,她時時刻刻的在找機會,想提醒肖薇還是要保存實力。
剛才聽到肖薇喊她名字時,花有容就溜到了寧語昕的身後,倒了幾句苦水。寧語昕替她攔肖薇受了傷,花有容見肖薇被寧海濤打,怕她會發瘋什麼都說,趕緊的跑了出來,假裝好人攔著寧海濤不讓他再繼續打下去,然後,自己又跑到肖薇麵前,當著眾人的麵開始勸她。
“肖小姐,你冷靜一點。你跟總裁肯定有什麼誤會,是不是!有什麼事大家可以好好商量,真的沒必要弄成這樣。”花有容一邊說著,一邊來扶肖薇。
肖薇被打得暈了頭,一時之間無法出聲,她氣急敗壞的要推開她,一動骨頭就咯咯響,痛得她吡牙咧嘴,扯到了臉上的傷。
花有容見肖薇整個人都快被打殘了,就算想爆料也沒有辦法,便安心許多,裝著很有氣度的堅持要扶著她,要送她去化妝間清洗傷口。
肖薇被她拽得站不穩,花有容拖著她遠離人群後,突然湊到她耳邊,小聲提醒她“剛才總裁找了馬律師,小心他捏了你的短!”
肖薇這才冷靜下來,開始後怕,嚇得出了一身冷汗。
她是二流女明星,娛樂圈裡什麼肮臟事沒有。程梓楊也威脅她,就肯定掌握了一些對她不利的消息。她當時是被這五十萬氣暈了頭,被花有容挑撥得一激動,又想借這個機會鬨點花邊消息出名,重回娛樂圈。
剛才程梓楊威脅她,肖薇還存著一絲僥幸心理。現在花有容提醒她了,她才意識到,這件事上,她不一定有勝算。
花有容見肖薇沒有繼續發瘋,兩人走進化妝間後,酒店服務員送來醫藥箱,花有容一邊替肖薇上藥,一邊小聲說道“你現在還想再鬨?寧語昕的爸爸和弟弟是城裡有名的混混,惹毛了他們,天天找一群混混跟蹤你揍你,你防得了嗎?另外,你這麼興衝衝的把我們之間的關係暴露出來,以後我想幫你都難。彆忘了,你還有李律師。”
“你少在這裡說便宜話!你彆以為我是傻瓜,你對程梓楊也是有企圖的,隻有那個笨蛋寧語昕沒看出來而已。”上藥後,肖薇勉強能說話,儘管她說得含糊不清,花有容還是聽明白了她的意思。
花有容替肖薇抹了些藥膏之後,指著鏡子讓她照照看。肖薇湊上前一看,差點把自己嚇死。
這哪裡是平時打扮時尚的名牌小姐,半邊臉腫得老高,抹上藥膏之後,紅得發亮,整一個陰陽臉。
肖薇怎麼看自己都覺得麵孔猙獰,雖然她不願意承認這點,但不得不說,乍一眼看去,鏡子裡的自己就是青麵獠牙的野獸。這副尊容,就算戴著帽子和墨鏡,也擋不住它的醜陋。
花有容避開不看肖薇,再三提醒她“小薇,我們是一邊的!”
肖薇搶過藥膏,自己對著鏡子開始塗抹。藥膏裡的薄荷令受傷的臉好受多了,肖薇說話也利索許多“還不知道是誰說的,這五十萬比喂狗的包子還便宜!也不知道是誰在那裡說,趁著宴會時鬨鬨應該能弄到更多錢。花有容,你真當我是蠢貨?事事都被你擺布!你在中間當了多少天的雙麵間諜,又說了多少我的壞話,彆以為我不清楚!”
花有容隻是笑,她知道,肖薇隻不過是唬她。憑著肖薇的脾氣,螞蟻大小的腦容量,她還能有什麼伎倆。
“小薇啊,難道你要我當著所有人的麵交待我們之間的約定?搬著石頭砸自己的腳?”花有容等肖薇抹好藥,才說“我說五十萬少了,是真心替你不值,做為朋友發的牢騷而已。叫你來鬨鬨,是小你小鬨,不是叫你大鬨!你把卡都摔到寧老太太臉上去了,就算程梓楊放過你了,寧語昕也不會同意!本來以為你能控製好自己的脾氣,私底下找到寧語昕鬨上兩句,逼程梓楊就範,誰知道你還真想大鬨天宮!我剛才看到馬律師出去了,十有是去拿你的把柄過來給你難堪,你聽我的勸,趕緊走,彆再出現了。那五十萬,我會勸語昕再給你的,你拿到手就彆再鬨事了!”
肖薇被花有容說得當真沒了聲音,她也後悔自己鬨得沒有餘地。一時之間,腦細胞不夠用,她傻不拉嘰的看著花有容,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花有容見她不走,氣得直跺腳“你……唉,我不是說了嘛,你還有我和李律師幫你!”
“李自勝我信他,你嘛……”
“小薇,你實話告訴你吧!我以前確實對程梓楊抱以過幻想,但是現在我隻會恨他。那天去他公寓,是寧語昕逼著我去的,我拿文件給他簽,他竟然把文件全甩在我臉上!”花有容一想到這個場景,就恨得咬牙切齒,氣得牙齒咯咯響“我臉上的傷好了,但是我心裡的傷口還沒有好!我從來沒有受過這麼大的羞辱!我要他程梓楊一千倍、一萬倍的還回來!”
肖薇這才有所動心,開始認真考慮花有容的話。
雖說花有容那時候丟臉沒有旁人看著,但她臉上的傷被寧語昕看見了。花有容視寧語昕為情敵,卻又不得不時時巴結寧語昕,討好她以達到可以留在程梓楊身邊的目的。
花有容比肖薇更愛程梓楊,也更容易因愛生恨。
花有容讀大一時,在程梓楊第一次來學校接寧語昕回家的那一天,就愛上了程梓楊。她癡戀,暗戀,單戀,什麼戀的苦她都嘗遍了,唯獨沒有嘗到愛情的甜蜜。她隱藏著自己的感情,眼睜睜的看著她期盼多年的愛情全都浪費在寧語昕的身上,這樣的恨,絕對不是肖薇能感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