竊妻成癮!
回去的路上,寧語昕一直彆著頭,身體靠在門邊,望著倒退的風景,沉默不語,顯得心事重重。
在醫院門口分手時,梁一鳴鬨著要跟他們一起回去,被梁棟嗬斥。寧語昕以為梁一鳴會發脾氣,卻沒想到他竟然真的聽話的跟著他回家,今晚不會糾纏他。
程梓楊上車前見她疑惑不解,才把重新租房搬家的事告訴了她。寧語昕無名火起,想發脾氣奈何是個軟性子,再火也憋著不願意說,這才彆扭地坐在車上,不看程梓楊,不說話。
“語昕,今晚吃沙拉,好不好?”程梓楊就是她肚子裡的蛔蟲,知道她在生悶氣,也知道她之所以生氣不僅僅是陶知凡,還有梁棟的安排,所以他誰也不提,隻說吃飯的事。
寧語昕不理他,過了兩分鐘才悶悶地嗯了一聲。
“如果你覺得沙拉太冷了,不如……去喝碗芝麻糊吧。”家附近有條美食街,大多數店麵都是通宵營業,天太冷,喝芝麻糊暖胃。
“不了,回家喝杯牛奶休息,明天要早起去片場。”
“不餓嗎?”
“不餓……”眼看家就在前麵,寧語昕忽然想起什麼,問他“有行呢?他今晚……會不會過來住?”
“他說有私事請假,看樣子今晚不會回來了。”程梓楊想了想,好像怕寧語昕不放心,將車靠邊停下,打通了齊有行的電話,“有行,你今晚會過來嗎?”
“啊!”電話那頭忽然沒聲音了,程梓楊奇怪地看看手機屏幕,顯示他們還是處在通話狀態,但手機那頭又沒有聲音,程梓楊喂喂兩聲,見那邊還沒有聲音,就掛斷了。
“奇怪,怎麼沒有聲音?”程梓楊自言自語。
寧語昕見他一臉疑惑,這才湊過頭來問“有行怎麼了?”
“啊了一聲就沒有聲音了,不會是遭遇不測了吧。”程梓楊有心想逗寧語昕說話,故意說得很危險。不想想看,齊有行是偵探出生,那點自保能力還是有的。剛才他應答的時候聲音也很正常,不可能真的遇到壞人有不幸的事發生。
寧語昕卻信了,“這……這才十點,不應該啊!”寧語昕搶過程梓楊的手機,正準備再給他打電話,齊有行的手機已經撥過來了,“有行,是你嗎?你沒事吧!”
齊有行聽到寧語昕急切的喊聲,叫苦連天。柳惠麗就正站在他身邊,方才程梓楊來電,柳惠麗大大咧咧的把耳朵貼了過來,齊有行不想她偷聽,這才捂住了話筒中止了通話。
他好不容易躲開,再打過來時,柳惠麗就像從地下冒出來的鬼魂,赫然出現在他的身後。寧語昕的聲音,她聽得清清楚楚,臉,冷若冰霜,盯著齊有行。
齊有行急得結結巴巴,想掛斷電話,但柳惠麗眼神如刀,嗖嗖嗖地紮在他的胸口上,他要是敢掛,柳惠麗就敢拿鞭子抽他。
“啊,沒事,是我手機剛才出了問題,才……才中間斷了。”齊有行小聲說道“你們有事找我?”
寧語昕這才把手機還給程梓楊,身體還是緊貼著車門,與程梓楊保持一定距離。
程梓楊接過電話,也不廢話。“你晚上回來嗎?”
“不了,我今晚在朋友家住一晚,明天過去。”齊有行看著柳惠麗,衝著她打手勢示意她是程梓楊的電話,叫她彆小心眼總在他麵前站著,但柳惠麗根本不理他,恨不得他把揚聲器打開,讓她聽個夠。
“哦,好,那明天公司見。”
齊有行立刻結束通話,柳惠麗陰著臉瞪著他,見他裝傻,坐了下來,說“有行啊,你哥現在跟姓寧的在一起?你也要跟他們住?你有沒有把媽媽的話放在心裡?”
“媽!”
“有行,你是不是不把媽當回事了?當年媽媽為了把你帶大,吃了多少苦?你小時黑白顛倒,白天睡晚上哭,整宿整宿的哭到鄰居打電話報警,你爸爸整天工作賺錢根本不管我們娘倆,都是媽媽……”
柳惠麗又要開始老調重唱,齊有行崩潰的捂著耳朵,可是他剛捂住,柳惠麗就開始抹淚花,到最後演變成痛哭,齊有行繳械投降,無奈的半蹲在她腳邊,說“媽,我求您了,彆哭了!”
“嗚嗚……我活到現在為的是誰,還不是你嘛!你這樣傷媽媽的心,叫媽媽怎麼能不哭……嗚嗚嗚,算了,媽媽回米國去,隨便找個養老院住下,就這樣孤獨終老吧!”
“媽……”齊有行急得直抓頭發,最後,還是隻能出賣程梓楊“媽,語昕姐打算搬家,哥打算把她對麵的房子租下來,住對門。我們沒有住在一起,是今晚……我哥要住過去,怕我去打擾,才來問我會不會過去的。”
齊有行說的半真半假,隻字不提夏小沫的事,很有說服力,柳惠麗當然深信不疑。
她把那幾滴眼淚擦乾淨了,問他“你哥不是跟郭晨曦談得好好的嘛,怎麼又纏過去了?”
“我哥……”齊有行怔怔,改口說道“我哥的心思我哪能知道,連媽您都猜不透,我就更猜不透。”
“也是。”程梓楊從小性格乖戾,霸道任性,除了對寧語昕溫柔些,對誰都是目中無人,也沒什麼尊老愛幼之說。齊有行目前隻是他的助理身份,程梓楊心裡想什麼,肯定不會告訴他。
“媽,我哥的事您就彆管了,再說,您也管不了……”齊有行趁機勸她“羅阿姨本來就不喜歡我哥,郭副主編對哥興趣也不大,你就是想撮合也要他們彼此中意才能撮合成啊!何苦呢。”
“你少管閒事!胳膊肘往處拐!他們兩個是兄妹,怎麼可以結婚!”
齊有行噗哧一聲笑了,“媽,你這是什麼思想啊!這都哪跟哪的事,他們是兄妹但又沒有血緣關係,再說,他們早就結過婚,隻不過離婚了而已!”說到這裡,齊有行忽然想到,他們離婚其中還有柳惠麗的一份“功勞”,頓時說不下去,隻是搖頭。
“反正,他們不能再和好!”柳惠麗沒有注意到齊有行的異樣,她滿腦子在想程梓楊和郭晨曦的事。前兩天,羅鳳舞還很高興地跟她說他們處得不錯,說程梓楊曾經送郭晨曦回家,時間還挺晚的,郭晨曦回到家後還特地去了陽台上目送程梓楊離開。
總之,從羅鳳舞那裡聽說來的消息,都是好的,怎麼跟齊有行說得完全不一樣。
齊有行太熟悉柳惠麗的這個表情,他擔憂地喊了她兩聲,見她回過神來,正準備岔開話題,柳惠麗冷笑“我說你今天怎麼這麼有孝心,敢跑到你哥哥的彆墅來找媽媽,原來你早知道你哥今晚跟她在一起,粘在一起肯定舍不得分開,這才跑來的吧。”
“媽……”齊有行無法反駁,因為柳惠麗說得很正確。
“告訴媽,他們要搬到哪裡去?”
“媽,我是不會告訴您的。”
“有行!”
柳惠麗正準備再哭一場,齊有行已經站起身來,果斷搖頭“媽,您叫我去哥的公司做事,我答應您了,想辦法進了公司。剛才您問我我哥的事,我把我知道的都說了,剩下的事,我真不知道,您再問,我也不知道!”
大概是怕柳惠麗還會再逼問,齊有行又說“這事,就算我知道了也不會告訴您的!媽,如果你再逼我,我馬上回米國,再也不回來了!”
柳惠麗也不敢逼得太急,隻好作罷。
齊有行也沒心思留下來陪柳惠麗,跟她又說了半個小沒油鹽的話,齊有行開車離開。
他本想回自己的出租房住一晚,車開到一半,突然特彆想去看看夏小沫,也不管幾點了,在路中間調頭,徑直往醫院開去。
夏小沫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感覺到臉上濕濕的,她隻當是夢裡下雨,雨點落在臉上,伸手搓了搓臉之後,並沒有醒來。可是這雨真奇怪,不但下得密,還有溫暖,濕濕熱熱,軟軟綿綿,耳邊還傳來一個熟悉的呼吸聲,鼻息間全是男人的味道。
“誰!”夏小沫赫然驚醒,一隻手探到枕頭底下,當真拿出一把水果刀來,抵在了齊有行的脖子上。
“小沫,是我!”齊有行嚇出一身冷汗,幸虧他也學過幾招,抓住了夏小沫的手,否則,再鈍的水果刀架在脖子上也是恐怖的。
夏小沫打開燈,這才看清楚,是齊有行。她收回水果刀,重新藏回到枕頭底下。
“小沫,你怎麼會在枕頭底下放把刀?”齊有行見夏小沫既不趕他走,也不理會她,冷麵冷眼的,隻好自己拉來一把椅子坐在旁邊,從她枕頭底下掏出水果刀,一邊削蘋果一邊問她。
夏小沫撐起身體坐了起來,躺了一整天人也累了,突然看見齊有行,說不上有多吃驚,麵無表情地看著那個漸漸被削乾淨皮的蘋果,看著齊有行將蘋果切成一塊塊,然後再插上牙簽,遞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