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飛終究是功利稍遜,真氣匆忙在體內運轉一圈,回複大半傷勢,舉刀搠進對方的無儘掌影之中,此時無論是血刀刀法或是其他武功均不管用,唯有硬拚一途,一聲巨響中對方手掌被陸飛劃斷,幾根手指掉落在孔晴身前,嚇得她臉色發白。
而此時另外一人的雙拳也攻了過來,拳頭未到,一股陰冷的勁氣已經撲麵襲來,陸飛迅速抽刀,希冀能用雙肘擋住對方這兩拳。
孔晴見輕視危急,從一邊撿起做法事用的銅鈸,甩手照著出拳那人了過去,陸飛喝道:“小心。”
此時對方千方百計想殺死她們,孔晴此舉無疑是給對方送了一個殺人利器,果然那使拳的人雙手在銅鈸上一撥,銅鈸倒飛回去,孔晴眼見就要血濺當場,好在陸飛早有提醒,孔晴在那人出手的瞬間變身子往後倒折,就像是突然間腰部以上的身子全部消失了一般,銅鈸從她身子上方劃過,“砰”的一聲嵌進磚牆之中,那人眼見一擊失敗,陸飛的刀勢再次攻過來,當即攜著另外一人衝出門外,此時門外眾人拿著鋤頭菜刀跑過來,隻見那三人一個起落翻上房頂,眨眼間不見了蹤影。
陸飛心想若是對方留下來繼續纏鬥,在其他人幫助下陸飛或許能夠擊殺一兩人,但如此一來定然會有人無辜喪命,好在魔道妖人雖然下手毒辣,也愛惜自己性命,不敢以身犯險。
陸飛回頭看向孔
晴,見她坐在地上,兀自臉色發白,說道:“厲害吧。”
孔晴木然點頭道:“厲害。”
陸飛上前將斷指撿起來扔到院子裡喂狗,又將刀上的血跡擦乾淨,問孔晴道:“你武功也不錯,從哪裡學來的。”
孔晴道:“我怎麼會武功,我二姐不讓我學的。”
陸飛訝然道:“那剛才你躲開銅鈸是怎麼回事?”
孔晴道:“那個很簡單啊。”說著將身子朝後折去,由兩腿間看向陸飛,陸飛讚道:“你身子這樣柔韌,若是加以練習,應當能夠成就一門奇功。”
孔晴欣喜道:“我還可以這樣。”說著將兩條腿放在自己腦袋上,繼而又演示了許多動作,陸飛看的心中一動,暗想敵人必然不會就此收手,孔晴這身子骨練血刀刀法是綽綽有餘,或許到時候她能發揮奇效也說不定。想到這裡陸飛道:“你們跟我來。”他口中的你們自然包括孔依在內。
他出門後將事情跟先前的中年男子說了,繼而道:“敵人的重點對象是孔依姊妹,我將他們帶走,你們剩下的人可以無憂。魔道妖人行事乖張狠辣,此番沒有成功,說不定下次準備充足,一旦有人阻攔,殘殺無辜的事情他們也乾得出來,這事牽連你們著實不妥。”
那中年男子知道陸飛武功強橫,念及所有人妻小都呆在這裡,也隻好答應了。陸飛吃過飯後帶著孔家姊妹,以及那嬰兒悄悄出了門,這自然
瞞不過對方的監視,此時城門已經關閉,陸飛便找了一家客棧住進去,同時挑了一家容易逃跑的房間,和孔家姊妹呆在一起。
進屋後小孩哭鬨不止,孔依背對兩人在窗邊喂奶,陸飛朝孔晴道:“現在我教你一套刀法,你認真學,敵人來的時候能作為奇兵。”
孔晴看向孔依道:“二姐不讓我學武功的。”
孔依背對著兩人,歎道:“現在這要命時刻,還講究這些做什麼,隻要你將來沒有走上大姐的老路,我也就放心了。”
陸飛當即將一套血刀刀法教給孔晴,孔晴自身條件具足,人也足夠聰明,一個時辰時間已經將刀法全部學會,各方麵都十分完美,唯一不足就是內力不濟,陸飛當即傳了她一些內家功夫的入門口訣,雖然有抱佛腳之嫌,但聊勝於無。
孔晴不斷揮舞著一根竹竿練習刀法,陸飛下樓從客棧的柴房中找到一把柴刀,讓孔晴拿著跟自己拆招,跟她講解了一些實戰要訣,驀然間聽到一陣輕微的腳步聲迅速靠近房間,陸飛心中一驚,來者在進入陸飛三丈內他才生出感應,可見對手武功高明之處。
那腳步聲在門口停下來,陸飛朝孔晴做個噤聲的手勢,指了指窗口,孔晴立即道窗邊扶著孔依,一旦陸飛有指示,她就立即帶著姐姐跳窗逃走。
那人在門口站了良久才敲了敲門,陸飛放下心來,若是敵人前來,哪還有這個閒情敲門
,不過也有可能是對方故意利用這一點想實施突襲。陸飛握緊手中的厚背大刀道:“進。”
陸飛立即知道這人就是孔依的大姐孔凝,果然孔依和孔晴一起叫道:“大姐。”
孔凝麵上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道:“我叛出暮蒼派,是我連累了你們。”
孔依渾身一顫道:“我丈夫,果然就是因你而死。”
孔凝垂首道:“我一路趕來,終究是晚了一步。”
孔依眼中淚水潸然,哭叫道:“你先是害死了爹娘,現在又來害我們,你想要害死多少人才甘心啊。”
孔凝亦是眼中含淚,搖頭道:“我不想再害人,這才叛出暮蒼派,可是我萬萬沒想到他們居然如此狠毒,對不起。”
孔依冷然道:“人都死了,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屋內沉默半晌,孔依道:“你快些走吧,他們已經找了過來,遲恐不及。”
孔凝頓時泣不成聲,上前和孔依孔晴兩人擁在一起,口中隻是說著對不起。
值此關頭便是心腸再硬的人也難以無動於衷,更何況孔凝墮入魔道之後,暗中對她們百般照顧,她們又如何不知?一時之間屋內三人哭泣聲不斷,搞得陸飛有些心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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