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火的愛情!
秋雨過後的天空,還沒見晴,陰陰的。
好久沒去山上運動的冷月,還真的想念山上。想念山上新鮮的空氣,想念那裡的一山一石,一草一木。想念明意識裡說不能見、潛意識卻很渴望見的遠山。
星期天的蘑菇亭,還真挺熱鬨的,在此鍛煉的人不少。
一塊大石頭的四周就站了兩三個人,每個人都很有節奏的用後背在撞石頭。
據說這種鍛煉方式,可以增加心臟的功能和活力。
蘑菇亭的四周還有幾個人,他們把腿搭在台階上,有的在壓腿、有的在敲腿、有的在揉腿。
遠山也在這些人之中。
他今天穿了一件灰色的夾克,那敞開的上衣裡還露出咖色襯衣和同色的背心。
他根本沒有注意到冷月是何時到來的,隻是忽然間,他抬起頭來,就發現她已經站在離他不遠的那顆大樹下了。
他睜大眼睛,瞪視著她,不太相信似的望著前麵那個亭亭玉立的身影。
冷月站在那,她脊背挺直,肩膀和腰部的弧線美好而修長,她今天沒戴帽子,那高貴無比的頭顱上,挽了一個蓬鬆而漂亮的發髻。
奇怪,她今天沒有穿白色,卻穿了一身黑。
黑色套頭毛衣,黑色的燈芯絨長褲。老天,原來黑色,也能如此的迷人!
在那一係列的黑色中,她的麵頰是白裡泛著微紅的,而她的嘴唇,更像朵含苞的薔薇。
遠山深吸了一口氣,眨眨眼睛,再仔細的看她。忽然間,他覺得喉中乾澀,乾澀的說不出話來了。
而冷月呢,她目光深幽。她那薄而小巧的嘴角,正帶著矜持和若有所思的微笑,她在暗暗的打量著他,心裡也在暗暗的讚歎。
沒想到夾克衫穿在他身上,竟也能體現出文質彬彬、瀟灑自如來。
她看不清遠山墨鏡後的眼神,但她知道,對方也同樣的在打量著她。
她不知道自己今天給他的印象怎樣,反正覺得自己的穿著打扮都很普通。隻是簡單的一襲黑色,過肩秀發有些長,被她盤了起來。會不會像個老太婆?她想……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人們三三兩兩的都走了,隻剩下她和遠山。
“你——”
冷月忽然的開了口,她聲音低柔而略帶磁性“就預備一直這樣瞪著我,不和我打招呼嗎?”
遠山一愣,醒了。
從那個迷離恍惚的夢中醒來了。
“冷月!”
他振作了自己,為自己剛才的晃神而羞愧。
“你最近……在忙些什麼?都沒見到你呢。”他問,竭力的擺脫著剛才的莙境。
“哦,我嗎?”
她看了他一眼,帶著夢似的笑容,她說“在家裡忙著我的小說呢。”
“噢?”
他想說,你的笑容就像一本小說,可以讀出意義來。但話到嘴邊,卻改成了“是怎樣一個……浪漫的愛情故事呢?”
她怔了怔,看看遠山。
她似乎想說什麼,又咽了回去。
“不是所有的作品都是浪漫的。”好半天,她才說“那種白馬王子和灰姑娘;那種富翁和病女孩;那種蒼白的、安靜的、有著一雙冰冷的小手,長長頭發垂到腰部的。”
“是嗎?”
遠山走到她近前。
“你這樣說,我就更加好奇了。”
他們各自做著輕微的,小小的運動,很自然的的聊著天。
“那就是一個淒美的故事咯。”遠山微笑著,凝視著她的眼睛。
“這個……”
她望著天空,腦中浮現著那篇小說的資料,嘴裡卻現編造著送給遠山的淒美故事。
“我小說裡的男主是個大叔,女主是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孩。”冷月說“他們相遇相戀,溪邊,草地,林中,到處都是他們的足跡,然後一個意外什麼的,女主死了,或嫁了,或走了,傷心的大叔從此失去笑容,沉默埋頭工作,虛度寂寞的歲月。”
“完了?”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