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民慌忙的扶住她,祈求地喊了一聲“月兒!”
冷月把眼光調過去,根本不在看他。
她發現在門口張望的張嫂,立刻喊道
“張嫂——扶我到房裡去!”
張嫂慌忙的跑過來,看到蒼白而虛弱的冷月,她仿佛吃了一驚“太太!您這是怎麼啦?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呢?”
“扶我到樓上,我睡一覺就會好了……”她說。
“好的,太太!”
張嫂扶住冷月從李民身邊繞過去。
冷月沒有看李民一眼,腳步踉蹌的向房門走去。
李民跌坐回車座裡,望著她的背影,一步一步的消失在他的視線之下。然後,他把頭無力的靠在椅背上,用雙手緊緊的抓住自己的頭發,喃喃的自問
“你瘋了嗎?你這個傻瓜!他們也許隻是跳跳舞,休閒一下,可是你卻逼著她招供,如果她真的狠心離開你,你該怎麼辦?!”
他抬起頭,望著那棟米白色的二層小樓……那兒,是自己的家,是他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家呀!
那個家裡,有他絕色美貌的妻子,還有他絕頂聰明的兒子,他不能失去他們,不能——
他抬起身子想下車,腳下卻踩到了那散落的珍珠,他撿起那顆碩大的珍珠,鼻子一酸,眼淚差一點又掉下來。
“月兒,你何嘗不是我手中最珍貴的珍珠?這些年我把你捧在我的手心,但我卻總是猜不透你的心思,把握不住你的感情,我總是覺得你在想辦法離開我……我努力工作,努力賺錢,努力的讓你過上好的生活,我想用這些拴住你,難道聰明的你都看不出來嗎?”
他喃喃自語著,把散落在車座下的珍珠一顆顆的撿起來。
“她真的那麼喜歡他嗎?我努力了近二十年都不行?又沒認識他太久……”
明天,他將找專業的人士把這串珍珠修複好,還給冷月。是的,明天,明天他將彌補這一切!
永遠不再動手,不再亂發脾氣,不在驕傲,不在自負,不在胡說八道!
明天,明天來臨了。
遠山和李民一樣,都是一夜沒睡,都是處在極度的不安之中。
昨天晚上,遠山離開‘來生緣’夜總會之後,他回到家。到家之後,他就把自己關在書房裡。
他的夫人叫了他幾次回房睡覺,都被他拒絕了。他寥落,他不安,他暴躁而易怒。
他來回的在書房踱著步子,他聽到自己的心在胸腔裡不停的亂跳,血液也在渾身沸騰。
他擔心冷月,要命的擔心著冷月。
擔心那個蠻橫的丈夫會對他的月亮動粗,擔心冷月那柔弱的身子禁不起那丈夫的折磨。
他打開手機,看到冷月的名字,他想打電話給她,但他不敢,怕給她惹來更大的麻煩。
他希望冷月打電話給他,但,手機一直靜悄悄的……他恨死了這個不會說話的交通工具,也恨死了這緩慢的時間。
終於,天蒙蒙的亮了起來,他沒吃沒喝就快速的開著車來到山腳下的停車場。
他要在這裡等冷月,可左等右等,始終沒見冷月的影子。
坐在車裡,他滿頭的冷汗,心臟也呯呯的跳個不停……怎麼辦?他看了看腕表,已經九點多了,冷月是不會出來了。
上午十點,他還有一個會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