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邊來坐,冷月!這離門口遠,又挨著暖氣會暖一些。”夏美不由分說把冷月拉到她的身邊。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包圍著冷月,簡直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
頭一次,冷月覺得大家對她那麼好,那麼關懷,使她感動的想流淚了。
她們圍著她,七嘴八舌的問候她,仿佛她真的生了一場大病似的。
冷月在心裡不禁喊了一聲慚愧,甚至很為自己沒有真的生病而遺憾。
好不容易,大家靜下來了,冷月才有了說話的機會。
“沒什麼的,我實在沒生什麼病。”她說。
“彆說了,”小玉打斷她“看你那麼蒼白,還逞強呢,乖乖的坐著,今天要多吃一點哦,好好的補一補。”
冷月笑了,看來她生病,已經‘既成事實’了,完全的‘不容分辯’了。
她看了看大家問小玉“怎麼沒看到英子呢?”
“她呀,”夏美搶著說“她在家裡待產。”
“什麼?”冷月吃驚的問“這樣的年紀,她準備要四胎了嗎?”
“是呀,增產報國唄!”夏美笑著說。
“還不是她那個丈夫嗎?”
和英子要好的小文苦著臉,皺著眉頭說“嫌英子第一胎生的是女孩,所以一直逼著她生男孩,已經超生了兩個,被單位罰了款停了職,現在又懷孕,準備生第四個了……”
小文望著病西施的冷月,望著一襲黑色沒戴任何的裝飾品,卻使滿屋子一亮的冷月,她說
“還是你好,第一胎就生了一個兒子。”
“冷月當然是我們這個圈子裡最不平凡的一個了。”小玉說。
“是呀,”
麗兒笑著。
“最不平凡的是冷月的好眼力,一眼就看出李民是個潛力股。”
“可不是嘛,”夏美接著說“當初我還笑話李民沒出息,整天圍著鍋台轉呢,現在可好,人家住彆墅,開名車,是個名副其實的高富帥,真叫人羨慕哇!”
“好了,我們不要把話題扯的太遠,還是點菜吧!”阿春說話了。
因為今天買單請客的是阿春。
阿春是冷月以前同寢室的姐妹,是她們這個圈子裡另一位不平凡的人。
她很早就下海單乾了,開始做運輸,後來承包了水泥廠。她現在已經是一個小有名氣的女企業家了。他們家的工廠,每天都有著豐厚的收入。
阿春年輕時的愛情也是帶有傳奇色彩的。
她去部隊上探望男友時,她的男友卻和她提出了分手,但她那次並沒有空手而歸,而是在原部隊中找了一個比前男友級彆更高的回來。
冷月當時特彆佩服她的勇氣、膽識和魄力。
她的故事也激勵著大家,被大家傳為美談。
雖然她的性格有些男性化,但她語言幽默,為人豪爽。財大氣粗後的她,並沒有看不起這些朋友,還時不時的請客吃飯,花錢供大家出去遊玩。
“服務生——點菜!”
她豪氣的喊著,聲音洪亮而底氣充足。
“哎呦,看我們劉大老板,就是豪爽!”緊挨著她的麗兒笑著,調侃著。
“照我以前的規格,把你們酒樓裡最好的菜都端上來就是啦。”她對著服務生,吩咐著。
“好的,劉老板!”
對她非常熟悉的服務生,拿著菜單下去了。
時間不長,大家點的龍蝦、鮑魚、名茶和水果,一桌較貴的飯菜就上桌了。大家本著不吃白不吃的原則,還要了黑啤酒和五糧液。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她們邊吃邊聊。
聊老公、聊家人、聊孩子,聊歲月流逝帶給她們的變化,聊滄海桑田有的人已經不在,聊過去各種有趣的事。
她們旁若無人,高談闊論,還大聲的打鬨調侃,合影留念。她們高一聲低一聲的喊著“茄子”完全忘了自己是四十歲左右的老女人。
“我們很優秀!我們很年輕!我們是戰友!”
麗兒舉著酒杯,和大家分頭碰著。她的眼睛亮亮的,滿頭金發也是亮亮的。她大聲的說著,和大家玩起了猜拳行令的遊戲。
夏美笑著反駁她“什麼戰友?叫彆人聽了,還以為我們是一群轉業大兵呢。”
“這樣漂亮的我們怎麼可能是轉業大兵?”?麗兒大笑著說“我們是部隊文工團的戰友,是最有戰鬥力的一群人。”
“說的像是真的一樣,自己都信以為真了呢。”阿春笑著和麗兒碰了杯子,她們一飲而儘,大家都笑了。
“生命不息,戰鬥不止,為了我們不老的青春乾杯!”
金子也舉著杯,和大家碰著。
小文,小玉也不甘示弱,她倆也是眼睛發亮,麵孔紅紅的,儘情的揮灑著她們的豪放和熱情,使她們的美麗更加升溫。
她們每個人都變得出口成章,變得好有學問,好有口才。
這樣熱鬨而快樂的場麵,在冷月那裡,思想和感情卻彙合成一種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