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火的愛情!
“冷月彆走!彆走!冷月!”
他麵色蒼白,攔住了她的去路。
“真的那麼恨我嗎?冷月……真的不想見我嗎?連一個道歉的機會都不給我嗎?”
他的聲音聽起來是那麼溫柔,又那麼沙啞低沉,那麼充滿了求恕的味道,使她頓時間又要淚盈於婕了。
但她必須逃開,不能再被騙了!
她又一次向後轉,但剛邁出一步,卻又聽到遠山的聲音。
“彆走,月亮!月兒……彆走!這是我們最後一麵,也許是永彆……”
遠山的這句話嚇住了冷月,她感覺著大的變故的到來。
她的臉色一下從蒼白變成慘白了……她呆呆的看著遠山,一動也不能動了。
“知道這些天我是怎麼過的嗎?”
他站在那裡,癡癡的凝視著她。
“自從知道夫人病了以後,我知道……我也完了……我不能和我的月亮共度餘生了……而且,上次我們分手之後,我的女兒打聽到南方的一個療養院,一個著名的老專家利用中藥加溫泉可以治療我夫人的疾病,所以我們家已決定,明天,就動身去那裡了……說的好聽是半年一載,可事實上,人生很無常,我不敢保證我能夠毫發無損的回來……所以,冷月!我們今天該是最後一麵……了”
說到這,他的眼睛迅速的蒙上一層淚影,聲音裡也是控製不住的哽咽。
“自從聽說到南方療養院之後,我的內心並沒有驚喜而是驚嚇!我很壞吧,月亮?”
他望著她,悲哀的苦笑著。
“我已經不是一個好丈夫!知道的那天正是我們說“明天見”的那個上午,聽到後,我嚇到了!因為分離就在眼前,我情不自禁的首先想到了你。”
聽到這,冷月似乎明白了些。
“你怎麼辦?我已經毀了半個你,我必須讓另外那半個你好好的,正常的生活下去……我用了最笨拙的方法讓你遺忘我這個壞家夥……這樣,我才能放心的走……我耽誤了一個月我們可以相聚的時間,看著你心碎,看著你哭,而我,也像個失戀的傻瓜一樣,獨自忍受著痛苦的煎熬……”
原來是這樣,他要走了,要和我說再見了,要和我永彆了……
冷月迷迷糊糊地想著,淚珠在睫毛上閃亮,而渾身卻一點力氣也沒有……她更緊的靠著大樹,任憑他在那說著,她卻無法移動。
“原諒我吧……月亮……”
他聲音暗啞,卻又那麼柔情脈脈,他向前垮了一步,就站在她的對麵。
“記得第一次在這裡我吻了你,擁抱了你,或者,我當時並沒有明確的了解自己在做什麼,因為我根本沒有思想的餘地。”
……
“後來,我第一次認真的思考,分析我自己……正像你說的,我不是盲目的十八歲,也不是老糊塗的八十歲,我是清醒的,是老成穩重的。我一直以為,我隻是動心和喜歡,我的年齡不可能會為愛情神魂顛倒,可是,我輸了……我居然……神魂顛倒了……”
他的眼睛又一次潮濕了,淚珠在眼眶裡打轉。
“我愛上了你……月亮!我不可救藥的……愛上了你!每次當你出現在我的麵前,我都會看到你身上的那道光芒!你就像老天爺給我派來的快樂天使一樣,你照亮了我的生命!”
他聲音哽塞著,顫抖著,一句一句的訴說著隱藏在心底的真情。
“你叫我明白了什麼叫愛……和被愛,什麼叫思念和……刻骨銘心!月亮!我愛你……愛你……愛你……我還要說,謝謝你!月亮!有了你的愛,我這一生已經了無遺憾了。”
聽著遠山一聲聲溫柔而深情的“我愛你!”她的靈魂仿佛已經飄到了蒼穹的深處去了。
她不能說話,因為喉嚨早已哽塞了……
她定定的看著遠山,生怕她一說話,他就會永遠的消失不見……
“月亮……傻丫頭……彆再瘦下去了……彆再憔悴下去了,一定……要好好的吃飯,健康的……活著。”
他的聲音更低沉,更沙啞,更酸楚,更溫柔了。
隨後,他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一張名片,再輕輕的拿起冷月的手,把那張名片輕輕的放在她的手中。
那樣輕……那樣輕,生怕碰傷她似的。
“這張名片,是我以前的律師,也是我現在的朋友的,如果今天我碰不到你,他也會找到你。”他頓了頓,說“我已經把我多年珍藏的古董,字畫,和藝術品,都放在他那兒,並寫了贈與文件還做了公證。”
他凝視著她。
“月亮,我的月亮,”他喚著她“這些東西都是我的私人財產,與我家人無關。我把這些東西留給你,你不要有負擔。這些東西也該找到它們真正的,新的主人。”
……
“還有,你可能會奇怪,我這個大忙人怎麼會這麼悠閒,怎麼會有時間去療養?讓我告訴你吧,前段時間的換屆選舉,我已經無官一身輕了。”
他再度凝視著她。
“再見了……月兒……謝謝老天……在我有生之年……這最後一刻……還能看到你……還能親口說一句……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