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怪的乖巧單純呢!”她說。
“當然吆!”李民失笑“哪有砍了十次,還砍不倒的樹呢!”
“哎呦呦!很有自知之明嘛!”
“那當然!”李民邊開車邊側著頭看著她笑。
“為什麼總笑?”冷月瞪著他問。
“因為喜歡你呀!”李民笑著回答。
“這種直接的方式很肉麻耶。”
“那要不要間接表達?”
他逗趣的瞟了她一眼,又呲牙一笑。
“完全是個老手嘛!”冷月也笑著“這個……在哪兒裡學的花招?”
“哇塞呀!當然是近朱者赤,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囉。”
“你是說,是我把你帶壞了嗎?”
“哪有,這是對我的褒獎呢!”
“哎呦,說話也是圓圓滑滑的,誰敢說你……”
“什麼?”
“不是作家的……”?冷月想了想,嬉笑著說了兩個字“家屬!”
“家屬?”
李民瞪大眼睛。
“你說呢?”
“我說……”
突然間,他們相視而大笑……談笑間,已經到了候車大廳前的廣場。
“哎呀!已經到了呀!”李民停住車,心情愉悅。“和寶貝聊天,真是一大享受,知道吧?”
“那當然!”
冷月笑了笑,眼光閃閃。
“寶貝活潑的時候,像一團跳躍的火焰,沉靜寫書的時候呢,又像一潭深不見底的湖水。”
李民不再玩笑了,他態度端正,溫柔的凝視著她。
冷月在他的凝視下,讀出了許許多多的東西有關懷,有了解,有欣賞,有熱愛。
她的心猛跳了兩下,然後她的麵頰,就有些發燒了。
“你不止是個女神仙,還是個非常可愛,很有深度的小女人!”
李民說完這番話後,沒等她的反應,他打開車門,輕跳下車,從後備箱裡拿出她的皮箱。
“永遠愛你這句話,怕你厭煩就不說了!”
他的眼睛閃了閃,禮節性的擁抱了她,又吻了吻她的額頭,然後,拋下了一句“拜拜!”他轉身上了車子,坐在駕駛座上。
“拜拜!”
冷月向李民揮手,內心一熱,拖起了皮箱。
列車在鐵軌上疾馳著。
冷月倚著車窗,默默地望著車窗外的景物。
雖然暗暗的夜色,看的不是很清晰,但那些飛馳著向後退去的樹木、農田、原野、和那些成串成串金黃色的穀地,還是在她的眼前一一的退去。
她默默的望著、靜靜的、孤獨的望著。
列車行駛了將近兩個小時了,她不曾換過姿勢。過分的沉默,使她迷失在自己的幻想中了。
多年以來,冷月早已習慣了孤獨。
她屬於她自己,她有她自己的思想,自己秘密的喜悅和哀愁,即便在人群中,她也會依然故我。
“親!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一個男人的聲音,嗓門好大。
冷月嚇了一跳,忙轉頭去看。
原來不知什麼時候,對麵座位已經換了人。
現在對麵坐著的是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看樣子像是一對情侶。
男孩粗獷豪爽,女孩有些羞澀。
看到冷月在看他們,女孩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對男孩笑了笑說“小聲點,我們可都是有身份的人呐。”
“身份?”男孩說話的音量並沒有放低“什麼身份?最多是個有身份證的人!”
“好了,就你會貧嘴。”女孩凝視男孩“想問什麼呀?”
“想問你到底喜歡什麼樣的男生?”
“當然喜歡投緣的。”女孩看了男孩一眼,肯定的說。
“啊?!”
男孩瞪大了眼睛。
“那頭方的肯定不喜歡囉?很遺憾,我的頭長的不是很圓耶!”?他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在胡說什麼呀?”
“沒有胡說。”男孩一本正經“我的頭就是不太圓啊!頭雖然不圓,我的話可都是太過於誠實的版本!”
女孩看他如此認真的樣子,她撲哧一笑說“誠實的版本?誠實很珍貴得省著點說呀。”
“可是我在你麵前比空氣還透明,不用說你就會看的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