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頭,順從的下了車。
她打開駕駛室的車門,小心翼翼的扶著他,用力的支撐著他,下了車。
一陣夜風吹來,她打了一個寒噤。
冷月扶著他,到了大門前。清風按了一下遙控器,大門自動的開啟了。
他們走進去,來到一個占地頗廣的花園裡。
園內有一條碎石子路通向房子。路的兩邊整齊的種著兩排玫瑰,還有一個小小的荷花池。
沿著碎石子路,他們走上台階,走進大門。
時間確實是很晚了,已經到了零點以後了。
樓上樓下都靜悄悄的,隻有大廳裡,還亮著一盞牆壁燈。看來,清風的父母確實是睡下了。
看著那豪華的大廳,那整片的落地長窗和考究的絲絨窗簾,踩著又滑又亮的大理石地麵,聞著滿屋子的花香,冷月不自覺的心生感慨。她望了一眼袁清風,他——還真的是好命,竟生活在這樣好的家庭裡。
他們躡手躡腳的走著,生怕驚動他的家人,但,一個新的情況出現了。
一樓臥室的房門忽然的開了,穿著繡花睡袍的袁夫人走了出來。
不知道是第六感作怪,還是她睡覺太輕,反正忽然間,袁靜就醒了,而且不由自主的走到大廳,一探究竟。
當她看到渾身血跡滿臉傷痕的清風,和一個穿著奇怪,但卻美的奇異的女孩走進來,一時間,她有些恍惚,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她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哎呦!”好痛!
看到老媽的忽然出現,清風也是吃了一驚“媽咪你——怎麼?怎麼……這麼晚……還沒睡?!”
“天呐!”
袁靜驚慌失措的凝視著他們,然後她就呆了,傻了,她像化石般站在那兒,一動也不能動了!
她的眼睛睜得又圓又大,像看一對怪物般的看著清風和冷月。
然後,她忽然清醒了,忽然明白過來了。
立刻,她揚著聲音,尖聲叫著袁博的名字“袁博!袁博!你還不快來!袁博——袁博——”
她叫得那樣急,那樣尖銳,好像是失火了一般。
於是,袁博穿著睡衣睡褲,跌跌衝衝的從臥室跑了出來,他帶著滿臉的驚怖,一疊連聲的問“怎麼了?怎麼了?怎麼了?什麼事?”
“袁博——”
穿著睡衣光著腳的袁博,見到清風之後,也是大吃一驚!接著,一陣驚呼,一陣詢問,一陣忙碌……
半個小時之後,袁博的好朋友張醫生帶著一位外科醫生趕來了。
兩位醫生也是一陣問詢,一陣忙碌。
他們給清風清洗了傷口,給他上了藥,又進行了包紮。
還好,他的身上除了外傷以外,並沒有內傷,或,傷到骨頭。
“放心吧,他不會有事兒的。”張醫生微笑著抬起頭,對著已經嚇壞了的清風父母說。
“可是……他的臉色好白……”?袁靜的聲音依然在發著抖。
“彆擔心,他隻是流了太多的血。我保證,幾天之後,他就會生龍活虎了!”
“謝謝!”
袁博握著張醫生的手。
“這麼晚了,還把你們找來,真是辛苦你們了!”
“客氣什麼呀,我們是多年的朋友。清風,也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張醫生望了一眼清風,想了一下又說“我留下了止痛藥,如果痛的厲害,就給他吃止痛藥吧!”
“好!”
袁博送兩位醫生回去了。
清風躺在那本來可以當床的兩用沙發上。他神誌清醒,卻四肢無力的閉著眼睛。
袁靜清理掉了清風換下來的所有臟衣服,所有帶血的棉球繃帶。最後,她把目光對準了一直站在那發呆,並默默流淚的冷月身上。
“請跟我來!”
她帶頭走回大廳。
“請坐!”
她很客氣的指了一下對麵的沙發。
“謝謝!”
冷月有些拘謹的坐在袁靜的對麵。
好一會兒,室內是寂靜無聲的。
冷月坐在袁家那豪華的大沙發上,望著大廳內的一切,和落地窗外花木扶疏的庭院,那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向她壓迫過來。
袁靜呢,她把目光停在冷月的臉上和身上,用她那雙銳利的眼睛,從頭到腳的重新打量著她,然後很冷靜地說
“剛才一直在忙清風的傷,沒顧上你,現在,你是不是該告訴我,你是誰?”
在袁靜那不太友善的目光之下,冷月感到從頭到腳的不自在。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袁靜是不喜歡她的,對她是有敵意的。
“我,”她頓了一下,說“我是清風的朋友。”
“哦?”
袁夫人再次的盯住冷月。
“你既然是清風的朋友,那就請你坦白的告訴我,清風為什麼傷成這樣,是和彆人打架了嗎?是為了……你嗎?”她似乎在試探著,但,又非常肯定的語氣。
冷月沉默著,沒有立刻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