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挺好的。”
“其實……”清風的眼光閃了閃“我對這些天文地理知識也不是特彆的懂,都是這些天惡補的。”他含蓄的微笑著。“但是我覺得我們出來散心,看看這宇宙星空,感知一下自己的渺小,真的挺好的。”
他仰望著星空,帶著深思的神情。
“你說人們在時間的長河裡滄海一粟,在浩瀚的宇宙中還不如一粒塵埃,那所有的一切煩心事兒,都是咱們自行放大的,完全沒有必要。”清風把目光轉向了冷月。“所以我希望咱們以後,無論是難過和傷心的時候,想想今晚的星空,想想這大與小的世界,可能就不會為難自己了。”
“嗯嗯。”
冷月柔順的點了點頭。
“謝謝你的禮物,我會記在心裡的。”
他們雙雙坐在軟椅上,繼續看星星,聊著天。
“聽了你的話,想起了書經中的堯典了。”冷月說。
“堯典嗎?”
“嗯。”
冷月點頭。
“裡麵提到了羲和的官職。”她繼續說“羲氏與和氏是天文學家,又是最傑出的聖者呢。二人受皇帝之名,觀察著太陽、星星、月亮,安排了曆法,因此後代將羲氏與和氏擔任的官職稱之為羲和。”
“所以羲和的官職就是觀察天象?”清風深深的看了冷月一眼。
“嗯。”冷月閃動一下睫毛,說“我們後人可以通過羲和觀察學習陰陽五行,因而得出了一個真理。”
“是什麼?什麼真理?”
望著清風急切的眼睛,冷月動了一下身子,垂下了睫毛,她說
“地上的萬物是容易變的……”
“地上的萬物會變?”清風盯緊了她。
“是。”她的聲音沉下來了,低沉如夢“不變的唯有天上的太陽,月亮和星星。”她頓了頓“在大地上沒有一成不變的事物,就算是流淌了千萬年的河流,洪水泛濫的話,也會改變水道的。”
“所以呢?”他問。
“所以人還有什麼不同呢。”她咬了咬嘴唇,聲音暗啞“聽說過長橋的故事吧?”
“長橋?”
“說在杭州西湖邊上有一座橋,名叫長橋。”
“這橋很長嗎?”
“其實並不長。”冷月沉吟了片刻,聲音輕柔“之所以叫長橋,是因為傳說。傳說當年梁山泊與祝英台就是在此告彆,依依眷戀不舍,所以很短的橋也就就顯得特彆長了……”
“古往今來的離彆之情都是一樣的。”
清風望著冷月,臉色平和,聲音靜靜的。
“但如果是我的話,才不想做什麼梁祝呢!”
他忽然莫名的激動起來,黑黑的眼睛,也閃著幽幽的光。
“他們一個哭嫁,一個吐血早亡,最後隻能化蝶離開人世……我比他們可幸運多了!”他頓了頓,忽覺不妥。“呸呸呸!真是的,我競拿短命他們和充滿了幸福的我相比。”他又是搖頭又是歎息著說“哎哎,我如今也是多心,聽不得搏命之語,可見一個男子的心腸若是被心愛的女子所係,也是灑脫不起來的。”
“怎麼灑脫不起來呢?”冷月幽幽望著他。“清風君風流倜儻,不怕沒有曼妙的女子前赴後繼而來。”
“你這樣說……”
清風瞪大了眼睛去看冷月。
“愛情就是神經病啊!瘋了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啊!而你——也有可能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是吧?”他追問,不敢相信似的追問“是說除了天上的太陽,月亮和星星不變以外,你也可能會變的意思,對吧?你回答我——”
望著清風漸漸漲紅了的臉,冷月卻莞爾一笑。
“鳳凰花共開兩季,一季緣來,一季緣散,所以我們現在已是咫尺天涯了。”
“我現在就在你眼前!”他的聲音抬高了。
“可我卻看不到你呀!”冷月輕輕一笑,說“即便是看見了,也是視而不見!所以,終是不如不見!”
她又頓了頓,眼光灼灼然,光亮如星。
“緣來緣去終會散,花開花落總歸塵。”她幽幽的說“可能一切,都是上天早就安排好的,誰都沒有辦法逆勢而為,因此我不在的時候,你就好好的照顧自己吧,保重噢!”
她站起身,一副準備走人的樣子。
“你給我坐下!”
清風一把拉住她。
“我知道月兒是何許人,為了找我,可是曆經滄桑啊!”他盯住她的眼睛,不懂的蹙起眉。“如何如何保重啊,我實在是費解……”
他停了停,掃了一眼陰晴不定的冷月,他忽然的笑了,聲音也是怪裡怪氣的。
“我……咱們在一起的時候,你可是大膽的很呐!”他笑著說“尋機就對我上下其手哇!現在的你——對我輕薄完了,就要當甩手掌櫃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不對我負責了嗎?”
“負責?”
冷月震動了一下。
好一會兒,她才又坐回到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