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薛真人把少女拖進房間裡,重重摔在地上,眼神暴虐,一臉獰笑,肥胖的下巴不住抖動。
即便多次催眠自己,死亡對天魔血脈的人類來說,是深切盼望著的解脫。
可眼下即將到來的解脫,卻還是讓少女不由自主深感恐懼,無法自由的生,無法自由的活,就連死亡,也極端悲壯殘酷,被以飼主抉擇的方式離開這個萬惡的人間。
薛真人將一百零八種食器攤開,長長的一排凶器,散發著玉色的光,是通往死亡的信號,他手指挨個劃過,露出獰笑。
同時滿足色欲和食欲,是發明食器的修士變態的玩法。
少女隻祈求這個胖修士,是個新手,這樣會很快讓她失去性命,而不是受儘無儘的酷刑之後才失去意識。
鋒利的刀片淺淺劃開皮膚表層,無數鮮豔的血珠像血似的盛放,即將綻放的生命還沒展現出花蕊,便要迎來終點。
衣物伴隨著皮膚一同被割破,血紅色刺激了他的雙眼,胖修士的喉嚨像野狗一樣發出興奮的低吼,醜陋的臉上青中帶著醉後的紅,像從十八層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般醜陋。
皮膚尖銳的劇痛,頭皮緩慢的鈍痛,心臟陣陣緊縮的抽痛,讓少女緊緊閉上眼睛。
眼睛一閉,天就黑了,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不知道,即便發生一些可怕的事情,隻要當做是一場噩夢,醒來後忘掉就好了。
雖然在黑暗中,痛覺更加清晰,可她寧願,就在這痛苦中直接死去,也不想要麵對冰冷無情的現實。
因為在現實中,就連害怕的權利,發抖的權利,逃避的權利,都被儘數剝奪了,為了照顧食客的心情,不讓食客掃興,她被玉壺控製住,整個人如同一個僵硬的已經死掉的肉塊,即便受儘淩虐,也無法展現出分毫內心的懼怕。
食客是人,她……不是人啊,她隻是一個被飼養的牲畜。
不知過了多久,好像滾燙的血液都凝固了。
一聲難聽喑啞的慘叫。
一聲瓜果破碎的脆響。
仿佛有一盆熾熱的血液被潑灑到臉上。
濃烈的血腥味充斥鼻腔。
隨後身體一鬆,四肢恢複自由。
黑暗中好似點亮了無數耀眼的星芒。
少女睜開雙眼,看到胖修士被捏著腦袋跪在地上,一隻細嫩光滑如玉般的手捏住他碎裂的頭顱,他圓睜的雙眼失去神采,醜惡的臉上扭曲而痛苦,眼珠凸出直勾勾瞪著。
她抬起頭來,茫然注視著那名背對著她的女子。
胖修士死了。
內心那一點不確定驟然放大。
那女子一臉複雜像扔垃圾一樣,嫌惡地拋掉胖修士的身體。
她從懷裡拿出一張手絹,不住地擦手。
直到那雙漂亮的手,皮膚已經被擦的通紅,她也沒有停下,好像沒擦乾淨似的。
薛鶯鶯扔掉手絹,仍舊覺得滿手粘膩,最後掐出一道水訣徹徹底底洗了一遍。
強壓下心頭的不適,她握住少女的手,摸了摸少女微亂的發絲,像安撫受驚的小白兔一樣抱了抱她,對她說道“我來救你,跟我一起離開這裡吧。”。
溫柔的月色,溫柔的眼眸,溫柔的撫摸,溫柔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