氟西汀的自我救贖!
接下來的一整天我腦子裡充溢著燒烤的香味,站軍姿時,蚊蟲在草叢裡窸窣作響就像烤肉的油汁在炭火碰撞下的滋滋聲響,額頭的汗珠像一滴順著烤肉飽滿紋路緩緩滑落的熱油。齊步走時,健步整齊的隊伍像極了歸家的山羊,我已經能想像到整隻山羊經炭火焙燒,而香氣四溢,又因椒鹽辣醬的增色,變得更加入味,嫩滑、焦酥、麻辣一瞬間都在舌尖翻騰起來,美味的口感直達味蕾尖端。渾渾噩噩就到了傍晚,太陽收斂起刺眼的光芒,變成一個金燦燦的蛋黃,調皮一躍,跳到了西山背後,吐出了一彎明月,撒下璀璨繁星,晚風席卷青草的芳香帶來了幽美夜色。
我們在昏暗的燈光下堅守著對軍人的執念,最後休憩期間,教官也一改平日凜不可犯的模樣,帶著我們玩起了成語接龍,輸了的人要給大家表演節目。我可能是被燒烤偷心盜肺了吧,正想的入神,旁邊的同學突然扒拉我說“到你了,到你了”。我慌忙中喊了一句“燒烤”,同學們笑得前仰後翻。
我埋著臉尷尬的走到同學們跟前,清了清嗓子,“簡單點”第一次當眾唱歌,能明顯感受到聲音裡的顫抖,但還是鼓起勇氣繼續唱“說話的方式簡單點……”,下麵有同學逐漸開始輕聲哼唱,我也慢慢沉浸在歌曲的韻律美感之中,忘卻了登台時的急張拘諸。餘音剛落,掌聲如潮水般向四麵湧來,虛榮心作祟,我突然有些留戀這個舞台。期間還有同學跳舞、說相聲、講笑話……即使人群中有很多音癡,但毋庸置疑的是,麵對即興表演,唱歌似乎成了大多數人的不二之選。
後麵原地休息時,一位同學抱著吉他上前和教官竊竊私語,隨後教官便說“體委自告奮勇為我們獻歌一曲,大家掌聲歡迎!”在迷彩服的遮擋下大家就像孿生兄弟,這才知道原來是尹汀。
他頗有禮貌的站在對朝我所在的方向說“剛才唱《演員》的同學,我能邀請你一起唱首歌嗎?”
同學們頓時不安靜了,一邊大聲鼓掌,一邊起哄。我雖然很想和尹汀離得更近,但難免有些羞澀,半推半就才上去。
“你會唱粵語歌嗎”他憨澀的撓著頭低聲說。
“會一點點。”
“那個……你會周柏豪的《我的宣言》嗎?”
“我不太記得詞。”我略帶尷尬的回應。
看著他有些失望的神情,我試探性地說“那我試試。”
“我帶著你一起唱。”
坐在他身旁隻感覺心頭小鹿亂撞,渾然不知兩隻手擺哪,還好天黑彆人看不出我麵紅耳赤的囧樣。回到隊列中,還一個勁嗅著鼻尖殘留的那一縷氣息,就像是雪碧中加了兩粒話梅,清涼酸甜之中還夾雜著一絲絲鹹。
解散後,他叫住了我,說“那個……你明天傍晚有事嗎?”
我還在腦海中疑惑難道明晚不用訓練?
“明天6:20,我們班男生和隔壁班在南操場打籃球,你能來嗎?”
原來是晚飯期間,我點了點頭“嗯”了一聲就跑了。“他這是在約我嗎!”心裡像灌了蜜一樣,眉角也藏不住故作矜持的笑眼,蹦躂著回了宿舍。
我的腳步聲還回蕩在宿舍樓道,她們就迫不及待地開門迎接,一副要把我吃了的模樣,羅依衝破宿舍的重重障礙,跳下床向我奔來“燒烤,燒烤,yourehere”。
我這才頓悟過來,詼諧地說道“臣妾這就去取。”同步做了一個後宮妃嬪請安的動作。眼看就快到一樓了,身後傳來一陣拖鞋拍擊地麵的踢踏聲,回頭一看,羅依舉著個包踉踉蹌蹌跑來。我們躡手躡腳地走到食堂背後搜尋柵欄的身影,那一片是黑夜死角,透不進一點夜光,正在摸索時,黑暗中傳來一聲“在這。”明知有人但還是被嚇了一顫,他先後遞過來兩個袋子,一袋是燒烤另一袋應該是什麼罐裝飲料,我接過東西和羅依慌忙地塞包裡,還沒來得及遞錢他就走了,隨即而來的就是街車摩托的轟隆聲。回到宿舍,我們把包放在窗戶口,上床時還不忘往空氣中噴灑花露水,儘量掩蓋燒烤在炭火烤製後的“芬芳馥鬱”。一切處理就緒,若無其事的躺在床上,盼著老師快點查寢,直到看著他們走向停車場,我們才小心翼翼地肆意活動。
書包拉鏈一開,燒烤的香氣撲麵而來,感受到了我那蠢蠢欲動的哈喇子,天下美味乃燒烤不可拒也,能一口吞下的絕不分兩口。
“快把另一袋也拿出來看看裡麵是什麼!”羅依毫不遮掩內心的激動。
打開一看,她們就像就像見到寶一樣,兩眼發光,張大嘴巴,小聲齊呼“哇,是雪碧!”一口燒烤的微辣鮮香,一口雪碧的清涼暢爽,整個人仿佛飄然欲仙。
吃也擋不住女生八卦的嘴,“解散後你跑哪去了!”
我頓了一下搪塞說“上廁所去了!”
“體委對你是不是有種特彆的情感呀!”她們一二個開始起哄。
“哪有,我們倆都不認識。”
好像吃燒烤沒點八卦就缺點靈魂,吃完癱在椅子上喝了口涼水才慢慢開始收拾殘骸。躺床上突然想起衛子希,連忙給他發了條信息“代表我們宿舍感謝你的盛情款待”。
“沒事”
“對了,你走太快還沒來得及給你錢呢!”
“禮尚往來,你上次送我餅乾不也沒收錢。”
不知道發點什麼合適,給他發了一個“謝謝”的表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