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還在滔滔不絕指責顏回“打壓”自己時，米糯一手撐著下巴已經神遊天外，腦中過了幾個備用人選。
“所以，一切都是他罪有應得！”
米糯揚起眉梢，端起咖啡淺淺啜一口，“我理解你。”
向南眼中放光，“你說什麼？你懂我的感受？”
米糯隻想速戰速決解決這個麻煩，但多年的綠茶習慣還是讓她表現柔軟可親，“當然了，人都有低穀的時候，不都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麼。”試探。
不料向南立即上套，瞬間將她視為知己，“米糯！我以前從沒想過，你是這麼通情達理的人！”
這種鬼話都信，八成是沒救了。
米糯徹底放棄讓向南繼續參演的想法，“如果事情沒有把我牽涉其中，我可以更通情達理。”
她變臉很快，抓著包包站起身來，“所以接下來你打算怎麼收拾爛攤子？”
向南愣了一下，剛剛一瞬，他險些就以為米糯原諒了自己。
“你既然知道了一切，肯定會找媒體曝光我吧。”
“那還用說？”
向南本來是打算賣慘的，聽米糯如此斬釘截鐵頓時愣住，“你？你就一點不留餘地嗎！”
“你看看我微博底下，被罵數十萬條，你覺得呢？”
“可你沒有證據證明是我！”
“那是我的事，大家同事一場，我建議你趕緊想好退路，後天上午十點，我要發布聲明。”
米糯轉身離去，向南跟著站起身，“為什麼不是明天？”
“明
天是周末，媒體打工人會怨聲載道的，蠢貨……”
向南愣怔看著米糯離去背影，高挑瀟灑，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從未認識過她。
“以前一直覺得她腦袋空空，怎麼現在……難怪白蕊會輸，我也會輸。”
向南坐回椅子懊惱抓著自己頭發，“早知道該換個人的。”
可一切都來不及。
咖啡廳外，米糯一邊往回趕一邊給顧哥打電話，讓他幫忙召集劉導等人，召開緊急會議替換男主。
顧哥動作很快，當天晚上導演便和幾位製片人圍坐一起，麵麵相覷，氣氛異常沉悶。
向南也在其中，隻是一直低頭不說話，這裡所有人都恨透了他。
《無度》劇組本就資金短缺，向南又憑一己之力，毀了之前男主部分所有拍攝，劉導粗略估算，這波至少要賠進去九十多萬。
九十多萬對他們這個搖搖欲墜小劇組來說，簡直雪上加霜。
“我們服化道都是量身定做的，你那衣服料子，一平米，一平米就要八百多！”
劉導把劇本卷起來狠狠砸向向南，後者捂著腦袋一縮脖子，躲過劇本。
“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道歉有什麼用！”劉導痛心疾首，“再找兩天男主，耽誤工期，重新租場地……三百多萬就這麼沒了！你說這事怎麼辦！”
向南不做聲，隻是可憐巴巴看著眾人，求饒看向劉導。
兩人是有交情的。
劉導是個導演，但又具有商人的圓滑天性，
他訓了向南一通，罵完之後賠笑用小眼睛瞄米糯，“要不，咱們還是彆曝光了吧。”
米糯：“？？？”
“這不僅僅的劇組資金的問題，更是大家的心血，您就暫且忍忍，等電影上映回本後，您再揭發他……不！我幫您揭發他！我狠狠揍他！”
劉導義正言辭，“這孫子必然受到懲罰，但您就姑且為我們劇組考慮考慮。”
米糯看出他想保向南舍自己，乾脆閒散倚靠在椅子上，雙手環胸，眼神漫然掃過眾人，“你們，都是這樣認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