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等下一個人來救你。”
何佑揮手,滿屋子人都退了出去,包括那個一臉挑事的沈貝。
沈貝臨走前,還用那種打量死人的眼神看她,十足十的挑釁。
房門“嘭”一聲關上瞬間,米糯有些慌,室內隻開了基礎照明,燈帶是偏曖昧的暖黃,何佑坐在半明半暗的地方,灰黑的西裝幾乎讓他和黑暗融為一體,倒是那隻捏著骰盅的手在燈光下骨節分明。
骰子被他搖的“嘩啦嘩啦”響,米糯覺得他手指捏的不是骰盅,倒像是自己的脖子。
她下意識往門口的位置挪了挪,這細微的動作被何佑儘收眼底。
他低頭失笑,“放心,我哥把你看得很緊。”
這話說的倒不像是安慰,反而有些挑釁,“我要是敢動你一根頭發,他非扒了我的皮。”
話是如此說,可他的神態卻分明是“我想嘗嘗被扒皮的滋味”。
這人八成是個瘋子。
米糯讓自己儘量鎮定下來,“我今天不是來找麻煩的,隻要見阿酒,她人在哪?”
“哦,阿酒。”他像是回想起,什麼張開手臂倚靠向沙發,頭枕在沙發上望著天棚,皺了皺眉,又重新抬頭直視米糯,“你說的是那個一來就大喊大叫,不懂禮數的姑娘吧。”
“可能是她。”米糯簡述了阿酒的衣著模樣,何佑頷首,“我知道她,她可討厭,給我惹了不少麻煩。”
“何小公子,請您幫幫忙,今天讓我把人帶走,你們有什麼恩
怨,過了今。”
米糯知道自己沒那麼大的麵子,能在何佑麵前保阿酒,但今天,她是不能出事的。
“你幫她求情?你們什麼關係。”
什麼關係?朋友都不算,敵人也稱不上,前上下屬,結完工資也該分道揚鑣了。
這渾水蹚的,怎麼看都是自己在聖母,可她又不得不這樣做。
米糯打碎牙齒往肚子裡咽,“算是舊相識吧。”
“米小姐,原來這麼善良的啊,我哥知道嗎?”
“我不是想救她,而是想幫我自己,她來之前打著為我洗白的旗號找你,真出了什麼事,罵名還得我來背,我是個做藝人的,名聲比命重要。”
“哦,那這麼說來,我幫米小姐找到她,就等於在幫你的忙了。”
“對。”
“可米小姐有沒有算過,你欠了我多少人情?”
米糯原本想給足他臉麵,乘機道歉,奈何心底有一絲不服氣,於是真言替她重拳出擊,“要真論起來,我這幾次被黑,哪次不是你何小公子的功勞?你還有臉向我要人情!?”
何佑不怒反笑,“你要這麼說,我可是會傷心的。”
米糯僵了僵,“對……”
“逗你的,你可是我未來的嫂子,不論傷心還是上心,我能把你怎麼樣呢?”
說完正了正袖口,米糯留意到,他袖口一樣有殷紅的顏色。
“那不會阿酒的血吧?”米糯聽見自己無腦的聲音。
“是血,怕麼?”
“你把人給打了!?”
“打了。”何
佑看米糯著急模樣,像是逗弄籠中的兔子越發滿意,“不過你放心,這血不是你小助理的。”
米糯:“???”
“她剛來的時候,正好遇到場子裡兩個惹事的人,我在教訓人,頭破血流的很難看,我就把你的小朋友送到隔壁去了。我不顧及著她,也要顧及著你呀。”
你倒是體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