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陳子深又去揪他衣領,卻被何佑拍了拍手背,“行了,我勸你現在最好去酒店看她,她現在可是正需要被安慰的時候,時不我待。”
“什麼?”
“你還不明白嗎?世界曆來如此,沒有惡哪來的善?沒有魔哪來的佛?沒有我這種卑劣的小人,又如何反襯你的高尚英勇呢?”他最後一句反問輕飄飄的,卻帶著直抵人心的犀利。
陳子深驚愕退去一步,他滿臉詫異看著何佑,後者吸了一口腔內的血,懶洋洋啐在地上,“她現在應該是嚇得瑟瑟發抖吧,作為藝人,又不敢把事情鬨大,又不能去醫院……你最好帶著點傷藥去酒店找她。”
說完揚眉拭目以待看著陳子深,“怎麼,連她住在哪都要我告訴你?蛋糕一定要送到嘴裡才知道咬嗎?”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什麼呢?”他自顧自地笑,用拇指抿去唇角血跡,垂眸看向指尖鮮紅,“因為何莫深?他總是輕而易舉得到他想要的一切,倒是你,總是撿他挑剩的,做他的影子,還假裝滿足的站在角落。”
“我不是何家的人,我能在何家長大,都是托姨母的福,老太太憐憫我,我從不奢求什麼。”
“從不奢求什麼,就連愛人也拱手相讓了嗎?沒聽說恩情用愛情來還的。”
何佑一腳踢開地上礙事的酒瓶,雙手插在口袋,散漫朝門口走去,到門口時又回頭看他,“嘖,彆怪我沒
提醒你,我下手可不輕,她嚇沒嚇到我不知道,但傷,一定是傷到了。”
陳子深猛地扭頭看他,“何佑我警告你,你有什麼不滿可以衝著我來,小糯她和何家不相關的!”
“我憑什麼聽你的?”
“你是瘋狗嗎?逮人就咬!”陳子深一向斯斯文文,是儒雅的代名詞,這次是真動了怒,額頭的青筋都隱隱凸起。
“嗬,你想把她捧起在乾淨高台處,可我們的哥哥,何莫深已經把她拉進泥潭深淵了,你要想保護她,最好把自己墊在她腳底下,讓她時刻踩著,畢竟我這樣的瘋狗,不知道什麼時候犯病。”
他諷刺一笑,左右看了看走廊,最後朝一樓蹦迪台方向而去。
“真是瘋了!”
陳子深一臉嫌棄,離開時他看到地上散落的酒瓶以及殷紅血跡,他不知道那血跡是屬於誰的,但何佑這瘋子,保不齊真傷了小糯。
他猶豫半晌,最終拿起手機打了一通電話,跟著開車匆匆前往米糯酒店樓下。
米糯接到陳子深電話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她剛處理完黏在傷口上的衣服,用濕毛巾擦拭滿是酒味的身體,床頭手機“嗡嗡”振動起來,米糯以為是何莫深的助理終於發現未接電話,來問自己了,可拿起手機一看,卻是陳子深。
她猶豫,第一遍沒接,手機又鍥而不舍響起兩遍,她還是深呼吸接通,還沒開口,陳子深已經搶白,“我知道你不想見我,但我
有些話必須對你說,還有一些傷藥,送給你就走。”
米糯讓他把藥品放到前台,稱自己等下讓人去取。
“我還帶了一位私人醫生,讓她幫你上藥吧,放心,不會給你惹任何麻煩。”
“我沒事的,隻是一些擦傷。”
陳子深沉默片刻,再開口聲音都冷了兩分,“所以是真受傷了。”
米糯緘默,不知道何佑和陳子深說了什麼,但總覺得他態度怪怪的,有一種露出全身荊棘護住懷裡琉璃的感覺。
“藥品我放在前台,你讓助理來取,醫生你不見她,她會在這等你一夜的,我還有事,有事隨時打我電話。”
陳子深知道米糯性格,也沒再堅持與她見麵,要掛斷電話時,米糯問出心中疑惑,“等下,子深哥,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酒吧的?”
陳子深的性格,不看直播不關注網紅,更不會看八卦,這事處處泛著吊詭。
“是何佑給我發了信息。”他沒有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