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糯忽然想起晚上那晦氣的夢來。
她還以為白天錄製被主持人坑,這事就算過去了,沒想到更糟心的事在後麵等著自己。
現在已經快接近淩晨,就算臨時買票到晉城也是明天上午能到目的地。
米糯和顧哥合計一下,開車也來不及。
顧哥接到米糯電話,聽出她焦慮,還冷靜跟她分析利弊,努力勸她,讓她養精蓄銳明天也來得及。
顧哥跟在她身邊時間長了,知道她什麼脾氣秉性,說什麼話能聽進去,米糯最終慢慢冷靜下來。
掛斷電話,明明剛才已經疲倦到不能自抑,此刻卻無比精神。
躺在床上,腦子裡像跑馬燈一樣閃過最近的事,翻來覆去睡不著,再起來去洗手間,她對著鏡子一看,眼睛裡已經布滿了熬夜的紅血絲。
這要是明天出門被拍下來,免不了又被小題大做。
米糯翻箱倒櫃找出安眠藥,強迫自己睡去。
不知道是自己太多憂慮陳子深,還是真的有預感一說,藥物作用下她睡的也不踏實。
夢裡她總是能在朦朧大霧中看到一人遠去背影,那人穿著黑色西裝,緩緩往前走,前麵就是深淵,可不論她如何叫喊,對方都沒有回頭。
她努力奔跑,卻追不上對方慢悠悠的步伐,直到對方消失不見。
米糯從一種跌落失重感中醒來,她渾身冷汗打濕睡衣,濕噠噠貼在身上異常難受。
門外是急促的拍門聲。
“小糯,趕快起,我們還要趕飛機
。”
顧哥的聲音把米糯拉回現實,抓起手機一看已經是早上六點,忙洗漱乾淨奔往機場,登基之前給何莫深發了信息,要了醫院地址,後者很快回複消息,卻沒有給她定位,反而讓她先找個地方落腳。
米糯疑惑,覺得是何家那邊出來什麼問題,用手機一番搜索,發現陳子深半點消息也無。
正常來說這種富家公子哥一舉一動都有娛記等著做文章,這回明明生死攸關卻沒報道,看來消息封鎖,是真嚴重了。
米糯中午到的晉城,晚上才又接到何莫深電話,對方她彆帶多餘的人,低調來醫院。
米糯定了一束鮮花,按照信息地點來到陳子深的病房,還沒進門,就看到何莫深站在病床邊的身影。
已經是夜色,窗外一片黑暗,何莫深站在窗前,雙手插在口袋俯視床上的陳子深。
陳子深臉上有傷,身上插滿各種管子,連接各種檢測儀器,病房內安靜到隻有心跳儀的聲音。
米糯眉頭一皺,心頭泛酸。
米糯為了提醒何莫深,輕輕敲了敲門,何莫深抬頭看向她,示意她把花放在一邊,自己則走了出來,順手帶上了門。
兩人站在走廊,燈光通亮,因為是vip區,周圍安靜並沒有什麼人。
米糯看著何莫深眉頭緊鎖,就知道大事不妙。
他一向喜怒不形於色,今天眉頭卻沒展開過。
“發生了什麼事?”
“子深上午剛從重症監護出來,我有些話想問你
。”
“嗯。”
米糯頷首,“你是想知道阿酒那天的事發經過吧?”
“大體情況我已經調查了解過了,但具體細節還需要你補充。”
米糯思量片刻,抬頭打量一下走廊攝像頭,找了一個較為偏僻角落的位置挽起衣袖,“他那天是為了救我,才和何佑衝突的。”
米糯的傷原本已經結痂,可因為錄製綜藝動作太大,兩處傷口都不同程度裂開,如今紗布包著,倒看不出嚴重程度。
何莫深視線從她傷口處略過,“何佑對你做了什麼。”
米糯啞然,那天的事隻有何佑和陳子深在場,何佑自己當然是不會老實交代的,陳子深又在那躺著。
米糯本想委婉些,但何莫深的直視,加上真言的效果,她到底一板一眼敘述了事情經過,包括自己的心理曆程。
“我本來不想管阿酒的,可那天她要出事,我也就毀了。”
“你討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