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剛一停下,外麵的狗仔像有第六感似的看來,認出顧哥的車牌號,頓時長槍短炮衝上來。
顧哥今天開的不是專業的保姆車,車內沒有窗簾,即便貼了防窺膜,對方貼上來也能大概看到裡麵的人。
米糯則能清晰看到車窗外狗仔何記者的貪婪嘴臉,她們趴在床上,恨不得她多呼吸一口空氣,都要分析出八百字論文出來吸血。
米糯低下頭,下意識想把包紮的右手藏好,可狗仔見狀,立即開始不停拍攝。
閃光燈比紅毯還甚,一時晃得米糯眼睛疼。
“小糯,你跟我一起進去吧,不然車裡也不安生。”
好在身邊還帶著珍珠,兩個護她一個進警局應該不成什麼問題。
米糯頷首,正打算開門,屋內警察像是得知了消息,先出來以妨礙公務為由驅散了狗仔,讓米糯順利進了派出所。
做完筆錄後,米糯終於見到那個扔菜葉的黑粉,對方出乎意料的年輕,看樣子像個學生。
警察看著對方吊兒郎當的樣子也很無奈,“剛我們也調查過了,這家夥還差半年才成年。”
顧哥愣怔一瞬,跟著皺眉,“什麼意思?未成年就可以不承擔責任了?”
“要承擔責任,但隻能從輕處罰,你看你們傷的也不重,要不要私下講和。”
“什麼叫我們傷的不重?我們是藝人,你看看這手都包成熊掌了!”顧哥著急加心疼,一個大男人竟破了音。
“你們可以和對方監護
人適當協商賠償。”
民警聲音落下,對麵黑粉仰頭冷嗤一聲,搖頭晃腦,“我沒監護人,賠不起。”
顧哥氣不打一處來,想要過去和他爭論,米糯卻拽住顧哥,“事情已經了解的差不多了,我們走吧。”
“小糯!”
“明天還要應付一堆記者呢。”
顧哥知道米糯有話要說,不過在這不方便,隻能瞪黑粉一眼,帶著米糯和珍珠離開。
之前的狗仔雖然被驅散,但並未走遠,見幾人出來,又像是嗅到腥味的貓,瞬間纏上來,一路跟到米糯家裡。
顧哥進屋第一件事就是拉上窗簾,珍珠為米糯倒一杯水,幫不上什麼忙也不敢說話。
顧哥還在氣惱黑粉的事,堅稱不能放過她。
米糯坐在沙發上,用完好的左手撐著頭,有些漫不經心,“你信不信這件事追究下去,也是不了了之的結果。”
“怎麼可能?人都抓到了,那小子就算未成年,也該承擔民事責任吧?我就不信他家裡一個大活人都沒有!”
“有大活人,但是一個孤寡八十多歲的老人,住著鄉下破舊的屋子,你能怎麼辦?有大活人,父母雙亡或者外出務工一年見不到一次,問題少年本身也是留守兒童,家裡一毛錢都拿不出你能怎麼辦?有大活人,隻有一個嗷嗷待哺的妹妹,家裡都靠他一人隻能,你能怎麼辦?”
顧哥啞口無言。
“這樣一無所有卻惹是生非的人我見多了。”
珍珠聽了半晌
,小心坐在米糯身邊,“萬一,他是個家庭健全的呢?”
“剛才在派出所我都觀察過了,那個男孩頭發油的幾天沒洗,指甲縫是黑的,鞋子鞋帶都磨毛起邊了,也不合腳,不知道是不是垃圾桶撿的,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家庭沒問題。”
珍珠一臉詫異,“這是拍戲時養成的習慣嗎?觀察入微,我都沒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