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母先是一驚,跟著又是一詫,臉色像走馬燈似的變了變,最後又開始滿腹委屈。
“連你也護著她?啊?我這是造了什麼孽!我親手帶大的兩個孩子,都被這狐狸精給毀了,狐狸精!”
“姨母,你該回去好好歇著了。”
“你帶壞了我們家子深,現在又教唆壞了我家莫深,狐狸精!你還我子深,還我乖孩子!”
何莫深話音裡已經有警告意味,可偏偏陳母聽不進去,仗著自己對何莫深早年有撫育之恩,說著就要過來抓米糯,何莫深一把將米糯拉至身後,他本就生的高大,攔住陳母倒不成問題,可眼下人多眼雜,這麼多人看熱鬨,他不免有些惱火,一道眼色過去,立即有傭人上前把陳母拉開。
陳母掙紮之下散了頭發,乍一看竟有兩分狼狽,剛出去不知乾什麼的陳子深這時也聞訊趕了回來,他倒沒像之前那樣一位孝順聽話,直接上前一把將陳母按住。
“母親,您這是乾什麼!”
陳子深疾聲厲色,難得破了往日謙謙有禮模樣,他著急掃一眼米糯,見她身上沒有受傷才鬆一口氣。
“我教訓這個狐狸精!你都多久不回家了?不是不願意見我嗎?一聽到這狐狸出事,你就馬上趕回來,好啊,你真是孝順啊!”
陳母掙紮兩下,卻被陳子深扣住手腕掙紮不開,一時氣急,竟然低頭去咬陳子深的手臂,看得出她是真的用力,整個臉頰都在抖,
額頭青筋凸起。
現在正值夏末時候,陳子深隻穿了一層薄西裝,根本扛不住什麼,但他生生挨了下來,竟沒有躲。
米糯在一邊看的直皺眉,她不知道陳子深這些年都經曆了什麼,但這個陳母控製欲太強,甚至不惜在大庭廣眾下翻臉,試圖道德綁架用眾人指責來讓自己的兒子屈服,這顯然是心理已經出了問題。
偏偏陳子深又是個孝順謙遜的性子,一忍就是這麼多年。
一邊的何莫深給傭人使了眼色,立即上前兩人把陳母拉開,因為陳子深穿的深色西裝,被咬的肩膀隻能看見濡濕,卻不知是鮮血還是口水。
米糯和何莫深對視一眼,後者把她摟在懷中,安撫性拍了拍她的手臂。
“你先去樓上收拾一下吧,家裡莫媛有很多沒穿的新衣服,我讓人幫你找兩件,你換一下。”
米糯看著自己被拽皺拽歪的裙子點頭,“那我換好再下來。”
“去吧。”
何莫深抬手叫來一名傭人為米糯引路,兩人沿著東側樓梯上了二樓,米糯隱約還能聽到身後陳母的怒罵,連傭人都挨了她不少踢打。
因為是家宴並沒有什麼外人,大家多少都知道陳母的性子,一時間竟沒人說話,大廳空曠隻能聽見她的嗬斥聲。
何莫媛又被家裡長輩派出去出差,家宴也沒趕回來,傭人為米糯挑了幾件風格不同的裙子,這次她學乖了,直接拎起一件純白方領連衣裙,保證肩膀衣袖
牢牢扒在身上,扯都扯不下去。
米糯本就生的明豔,即便是中規中矩的裙子,在她身上也彆有韻味,對著全身鏡轉一圈,又是一朵奪目富貴花。
她出來的時候不禁讓剛才送衣服的傭人看傻眼,萬萬沒料到一片式剪裁的裙子竟能穿出如此玲瓏有致。
米糯在前麵走,身後兩名傭人不禁竊竊私語,聲音雖然小,但她還是聽了個大概,無非是她這身材皮相,難怪何莫深被迷的神魂顛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