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象征性喝了兩口粥,把碗放到桌麵,“正好,你們兩個都在,兒子也在,我有些話想和你們說。”
“什麼事這麼急啊。”
路曉晚把耳邊碎發向耳後挽起,笑容有一刻繃不住。
她大概能猜到米父要說什麼,可這時候她並不想聽。
“我歲數不小了,這些年委屈你了,曉晚。”
“我喜歡你,這有什麼委屈不委屈的。”
路曉晚比米糯大不了幾歲,這些年卻“勤勤懇懇”做她小媽,現在對著和她爹年紀差不多大的男人示愛,還口口聲聲不委屈,米糯隻覺得一陣荒謬惡心。
米糯忍不住翻白眼,米父也覺得當著自己女兒的麵聊這些有些尷尬,忙進入正題。
“曉晚,我比
你年長二十多歲,注定是要走在你前麵的。”
“彆這樣說。”
“不,經過這次住院我也想明白了,我就應該提前把這些財產身後事料理好,免得哪天忽然撒手人寰,留下一堆爛攤子。”
“你能不能彆說這些喪氣話呀,你還沒到六十歲呢,你還年輕著,我不想再聽見這些,再說這些不吉利的,我就和你急!我們一家人就是要和和美美的。”
路曉晚說完還不忘征求意見似的看向米糯,“小糯,你覺得呢?”
“我覺得有什麼用?你開心就好了,反正家產都是你們的。”
米糯一副無所謂模樣,卻輕飄飄一句話揭穿了路曉晚的心思。
的確,隻要米父不明確立遺囑,米家的一切就都是她和她兒子的,她為了這一天已經等很久了,但她的目的從未被接穿過。
路曉晚臉色一白,“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擔心,公司這時候人心渙散,你爸爸再立遺囑的話,好像他身體真的不好了一樣,那些股東肯定要鬨騰的。”
“可你剛才還說,隻是想一家人和和美美的,現在又說因為顧全大局,擔心股東鬨騰了?你對公司了解的不少麼。”
“我一個女人家能知道什麼呀,不過是聽你爸爸偶爾提起,哎呀,這樣說我好像裡外不是人一樣,算了,我不管了。”
路曉晚說著身子一扭,坐在床邊縮著肩膀,好像十分委屈。
米父見不得她這幅模樣,想要過去拍她
肩膀哄她,可手上還吊著輸液管,不能大動作,隻好嘴上應付安慰。
“彆吵了彆吵了,這事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理清辦成的,我就是想問問你們都看重想要什麼。”
路曉晚低聲抽泣,“我什麼都不要,我就是要你好好的,咱們兒子才十來歲,他不能沒有爸爸。”
“好好,我知道了。”
米父有些無奈心疼,“那就先不說這些喪氣話,等我病好了再說。”
路曉晚聞言立即喜笑顏開,忙往米父身邊挪了挪,要不是米糯還在,估計她都要蹭到米父懷裡去。
怪不得這麼多年渣爹對她唯命是從呢,她綠茶之術進化到爐火純青了。
男人果然都吃這一套,可惜現在的自己發揮不了了。
米糯看著自己雙手,感覺自己好像是修為高深大佬,一朝內力儘廢一樣。
“要是沒什麼事,那我先走了。”
米糯實在看不下去兩人膩歪,她起身走向門口,身後路曉晚露出得意一笑,不過聲音還是溫柔如水挑不出丁點毛病,“小糯,不多留一會兒?你難得回來看看你爸爸。”
“哦,你不說我都忘了。”
米糯原本想直接離開的,聽路曉晚“挽留”發言後,她腦中靈光一閃,乾脆微笑回頭,“我聽爸爸說,你給我打了很多電話,通知我回來探病,可是都被我拒絕了,是嗎?”
“這……”路曉晚慌張看了一眼米父,“這說來可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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