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那凶惡的鬼魂立即逃也似的,轉瞬之逝,不存在了,空空的傘下,隻剩下一團漆黑的影子在那兒了。
“你可以走了。”巫師的聲音飄蕩在花伯的耳邊。
於是花伯站了起來,對少秋說聲叨擾,直接就離去,拉開了屋門,匆匆而去,轉瞬之間便消失不見了。
花伯離去了之後,那惡鬼再度回來了,依然藏身於那把雨傘下麵,不時把自己的頭伸出來,似乎想拭探一下少秋,看看他到底能不能感覺到自己的存在。可是不成,少秋什麼也不知道,隻是獨自一個人,無聊地坐在那破敗的椅子上,看著《紅樓夢》罷了。
可是看了一陣子,忽然感覺到一陣心慌,就如打鼓似的,非常害怕,可是到底恐懼什麼呢?少秋不知道。
《紅樓夢》看不下去了,荒涼的夜色中,一切似乎都變得如此夢幻,倒不如直接出去一下,以散去這種積壓於胸中的鬱悶。於是拉開了屋門,沿著無人的道路,獨自往前慢慢走去,略走了幾步,便碰到一位小區的保安,此時看到少秋,不知為何,非常憤怒,一上來便說要檢察。
之前有人把自己的一個蛇皮袋擺放在少秋的屋子裡了,至於裡麵到底是什麼東西,少秋還真不知道,此時趁著夜色蒼茫,何不把這東西送還人家呢,人家催促過不知多少次了,此時無論如何再也不能忘記此事了。
當把那包東西扛到小區門口位置時,一位長相非常凶惡的保安,悄然尾隨上前,問少秋肩膀上扛著的到底是什麼東西。準備要檢察一下,不然的話,便說不讓過去。
那人把東西擺放在少秋的家裡,上麵都貼了封皮來著,不能打開,不然的話,一時送到人家的屋子裡,便有偷盜的嫌疑。可是此時保安既然說非要打開不可,不然的話,便說要報警了,使得少秋沒有辦法,隻好是照辦,把那蛇皮袋上麵的封口扯掉了,讓保安看。
看過之後呢,保安仍舊說不成,問少秋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弄來的東西,非要去看看不可。這事搞得少秋,真的是非常窩火,可是沒有辦法,隻好是把東西扛回去了,再度回到了自己的住地,指了指那把黑傘,說東西之前就擺放在這個位置。
之後那保安又呆在那屋子裡,絮絮叨叨地說個沒完沒了,似乎不肯走了,非要與之這麼閒聊下去不可。
而在這個時候,那潛藏在黑黑雨傘下麵的鬼,因為人多,陽氣一足,便又不敢作惡了,仍舊隻是無奈地呆在那兒,對保安之到來,當真是恨得牙癢癢的。
“你這東西不會是偷來的吧?”保安如此問著。
“天地良心,”少秋指天發誓地說道,“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你能不能說說裡麵是些什麼東西?”保安嚴肅地問道。
“這個……”少秋一時之間還真的是答不上來,“因為是人家的東西擺放在這裡,我怎麼知道是些什麼呢?”
“他媽的,肯定是偷來的。”保安吼了一聲,直接就要把少秋捆起來了。
“沒有啊。”少秋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到底該怎麼為自己辯解了。
正這時,從那把漆黑的雨傘下麵暴發出一陣恐怖的怪笑聲出來,嚇得保安都不敢呆在這裡了,可是往著那雨傘下麵看了看,卻又根本就沒有人嘛。
“你笑我?”保安問道。
“沒啊。”少秋一時之間還真是搞不懂了,這到底都是些什麼事嘛。
“可是剛才老子明明聽見有人笑來著,”保安如此念叨著,“而這屋子裡就隻你和我兩個人啊。”
“你是不是聽錯了呢?”少秋如此問道。
“沒啊。”保安說了這一聲之後,便出去了,覺得沒有必要再摻和這種麻煩事,加上自己似乎都出現了幻聽,再呆下去,恐怕真的就不太妥當了。
送走了保安,漆黑的夜色中,少秋仍舊獨自一人,拿著那本《紅樓夢》,坐在椅子上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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