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花伯送給了少秋一個恐怖的木偶,一時不得其解,不知到底是什麼意思,本來也不去想了,可是不把事情弄清楚,想必也不太好。
夜色濃鬱。門外已然是暴雨如注,如此之夜,拿著那個恐怖的木偶,於少秋來說,還真是不堪,不知此物明天能否為自己帶來好運呢?
仔細檢察了一下屋門,非常小心的少秋,甚是害怕盜賊出入,家中雖雲清貧,幾乎可以說啥也沒有啊,卻還是有些擔心,怕萬一有壞人進入,屆時就真的不好了。
狂風呼嘯中,大雨嘩嘩而落,獨自躺在床上,聆聽著門外的那種聲音,頗有些恐怖害怕的味道,卻終究還是不知道為何會如此。
似乎聽聞到有腳步聲走來,可是仔細聞去,除了嘩嘩的雨聲外,什麼也聽不到。
隻好是關上了燈火,躺倒在床上,準備明天到花伯那兒,去車間管理電線,此時無論如何得把精神養足了,否則的話,屆時萬一出了差錯,搞得如花伯似的,恐怕就麻煩了。
……
車間裡一片熱鬨,花伯正與人爭吵著,因為那人似乎不肯去為之乾活,那種要以自己的性命為代價的事情,誰願意去做呢?可是不成,花伯仗著黑匪的勢力,吼喝連連,邊打邊罵地催促著那人,甚至手裡揮舞著一把菜刀,說是不去把活乾好了,便要砍他幾刀。
“我……”那工人本來想罵娘來著,可是不成,家裡八十歲的老娘正在急救,不住地往他這裡催錢,說是再不弄點錢過去,便要死人了。
“我什麼?”花伯在那工人屁股上踢了一腳好的,“我打死你,他媽的!”
“我怕你不給錢!”工人臉色相當難看地小小聲地說道。
“錢不是問題,隻要你把活乾好了,錢有的是,要多少有多少,騙你是小狗,他媽的知道了嗎?”花伯再度往著那工人的屁股上狠狠地踢了兩腳過去。
“哦。”工人不作聲了,看在錢的分上,便不與此人計較了,一切好說,此時趴伏於地麵之上,不住地開始弄著那些電線了。
“好好乾活啊。”花伯丟下這話,直接離去,往著自己的住地,因為到了這時,正好可以去與一個發廊妹約會來著,可不能給耽擱了啊。
“好吧。”工人隻好是答應下來了,不然的話,不在此處乾活,屆時卻要去什麼地方搞錢呢?
乾到夜色深沉,門外大雨如注之時,便聽到有匆匆的腳步聲傳來,初時以為不過是些街道上的行人罷了,可是不成,拉開屋門往外看去之時,啥也不見,何來行人之說呢?
那腳步聲漸漸打住,終於是不知道消失於何處了,可是車間裡這時傳來一陣恐怖的生病的人發出來的那種聲音,似乎非常痛苦,極其難受,不然的話,想必也不會發出這樣的聲音來啊。
車間還算空曠,可以容納差不多上百號人吧,此時突然聽聞到這種痛苦的聲音,卻又不見人影,一時之間還真是不堪,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情啊。
而車間的燈火開始不住地閃爍,不久之後,便無故熄滅掉了,漆黑一片之中,獨自呆在此種地方,這對於工人來說,當然是感覺到相當恐怖,卻也實屬無奈,誰叫自己的老娘生病了急需錢醫治呢?
“是鬼就出來!”工人拿起斧頭在地麵上狠狠地砸了一下。
熄滅的燈火再度亮了起來,不過終究是不如之前明亮,漸漸地,又快要熄滅了,處於半明半暗之間,身邊的物事,都有些看不清楚了。在這種時候去接電線,並且是高壓線,那種難度,若非技術超一流,隻怕根本就無從做到。
借著這昏暗的燈光,工人看到高壓線上麵有明顯的破損之處,此時不去處理一下,萬一明天被人不小心碰觸到,可能就麻煩大了。可是這種光線,連尋常五瓦燈泡也不如,並且不時要閃爍搖曳,有如即將滅去的燈火,使得工人都不敢去乾了,怕萬一不小心,碰觸到了那破損處,屆時非觸電不可。
加上車間裡不知何處正有人不斷地發出陣陣痛苦的聲音,有如人肚子不舒服躺在病床上發出來的那種,雖然輕微,卻能夠聞到。這使得工人都不敢去乾活了呀,弄不好,可能自己的小命就要報銷在這裡了,可是他畢竟還年輕,不想就此殞落。
可是想起老娘的病,無奈之下,工人隻好是長長地悵歎了一聲,接著往下乾,不把活做好了,似乎無法向花伯交待,從而得不到錢,而沒有錢,他的老娘便要出大事了。
一時之間,似乎也隻能是呆在這裡了。
夜色深沉,空曠的車間裡,那個痛苦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厲害,越來越恐怖了,似乎真的有人呆在此處,可是睜大了眼睛看去,仔細尋找了一陣子,仍舊是啥也不見。
嚇得工人立即打算逃離,不肯呆在這裡了,可是到了此時,似乎也隻能是呆在這裡了,因為大門關閉,再想出去,恐怕萬難。
況且那個聲音聽去,不知為何,竟然成了自己老娘的了。難不成自己的老娘正躺在病床上等著自己送錢過去麼?
想到這裡,工人隻好是硬著頭皮,狠下心來,仍舊繼續乾著活,不把這活拿下,恐怕還真的是無以給自己的老娘治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