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秋匆匆地從床上爬了起來,跟隨著花伯往前而去,在這個過程中,不時看見花伯投過來的眼光,當真是嚇人得很,使得少秋一時之間都不敢往前而去了。
夜色漆黑,唯有淡淡的月光照下來,映在少秋的那種白天挑牛糞的衣服上,此時不知為何,給人的感覺相當那個,似乎就不該穿著這樣的衣服去會客啊。
花伯之所以叫少秋去挑牛糞,亦不過是想讓少女死心,因為有了二佬,這以後的日子呀,便隻能是守婦道當好人啦,誰也不許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不是?可是不成,儘管白天少秋挑牛糞的樣子相當難看,甚至還被打了一頓,可以說相當狼狽,這樣的男人,再還有誰會喜歡呢?
可是不成,少女在酒醉了之後,似乎世俗的東西漸漸如浮雲似的淡去了,獨自麵對這蒼茫夜色,心緒不寧,感到寂寞,甚至都不想做人了。這才使得花伯去了少秋的屋子裡,想再度把他請出山,到自己的屋子裡去走一趟,略微安慰一下少女來著。
此時看到少秋之穿著,與白天沒有什麼兩樣,使得花伯非常生氣,責備了兩句,非要他換一身衣服不可。而少秋呢,尚且以為是去與少女相會,不然的話,也不會叫自己換衣服呀,可能與少女之間還真的有戲來著呢。
於是聽從了花伯的話,再度折轉回了自己的屋子,換了一身好看些的衣服,這些衣服是之前與少女相會時穿的,此時著在身上,雖然略微短了些,卻也得體,想必少女見了,臉上定然會露出淡淡的笑容來吧?
可是穿上了這樣的好看的衣服之後,少秋又感覺到相當的委屈,似乎不該去人家的屋子裡了,因為少女已經有男人了嘛。
不過在花伯的要求之下,不敢不從,似乎得罪了他,便是得罪了天,可能往後的日子都沒法過了呀。
無奈之下,隻好是跟隨著花伯不斷地往前而去,欲去他的家裡走走,順便也看看少女,據說最近頗有些不尋常之處,到了夜裡感到寂寞,非要自己去陪她一下不可,否則的話,便無法睡去。
好心的少秋得知這樣的情況後,隻好是聽從了花伯的話,悄悄地往前而去。
……
而少女呢,此時坐在自己的天井裡,在喝了些酒之後,心情不知為何,竟然變得相當糟糕,之前對二佬的想念,到了這時,灰飛煙滅不複存在了。她一心想著的,隻有少秋。
可是少秋不在呀,這叫少女如何自處呢,隻好是胡亂地砸著東西,臉盆呀,鍋鏟啊,甚至一些碗碟、桌椅之類的物事也包括其中,弄得屋子裡一片狼藉,滿地碎屑,不成體統了。
把屋子裡所有的東西砸了個遍後,少女仍舊不解氣,這便開始打人了,二佬挨了幾下之後,有些受不了了,遂呼哨一聲,轉瞬之間如風逝去,不敢呆在此處了。
而那些說二佬的好話的婦女們,在被痛打了一頓之後,紛紛離去,有些仍舊不甘,還想坐在少女的屋子裡看看熱門,卻因為腦殼被打開了花,此時也不再想呆在這裡了,抱怨著離去,臨去之前,尚且還沒有忘記說些少女的嫌話,甚至說她不是人。
可是結果如何呢,不是直接就被少女砍了兩刀嗎,隻好是捂著傷口,長歎著離去,好在傷口不深,問題不大,略微處理一二便成,沒什麼大不了的。
那些婦女們雖然被打,甚至挨了刀,卻仍舊沒有忘記要在少女麵前說二佬的好,有些甚至還編成了歌訣,聽得少女都有些想笑,可是在笑過之後呢,卻又不斷地哭泣起來了。嚇得那正這麼唱著的婦女,根本就不敢唱下去了,隻好是打住,而後啐了一口口水,轉瞬之間離去,逃也似的,回到自己的屋子裡去了。
那些婦女們雖然不敢再說二佬的好,卻開始一水地說著少秋的壞話,有人甚至說少秋不是人,專門要勾搭婦女,在荒涼的大山上做一些見不得人,甚至可以說是犯罪的事情。
當然,那些婦女們知道少女了得,不敢當作她的麵這麼亂講,而是悄悄地躲藏在自己的屋子裡,屋門後麵還壓上了一塊巨大的石頭,此時縱使少女有牛大的力氣,想必也無法闖進來吧。
正是因為有這種保護設施,這便給了她們巨大的勇氣,呆在在漆黑的角落裡,不斷地數落著少秋,而瓦匠的女人甚至還說少秋喜歡著自己,說過了這個夏天,到了秋天草葉黃的時候,便要去空曠的山野約會來著,屆時花前月下,特麼也轟轟烈烈地來一場風花雪月之事!
可是這話尚且還沒有說完,便被少女一聲如雷的吼叫製止住了,嚇得瓦匠的女人渾身顫抖著解釋,說沒有辦法,奉命而為,不然的話,便會活活餓死!
……
荒村的人們一致以為,少女可能是中邪了,有些人甚至打算去請道士,可是花伯知道自己的女兒,認為不打緊,區區小事,不必如此大張旗鼓。
在花伯的請求下,人們總算是放過了少女,不複予以追究,紛紛離去,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裡去了,有些在鑽進了屋門之後,還沒有忘記啐了一口口水在少女的麵前。
而此時的少女,在看到了少秋後,那種如癡如狂的行為總算是收斂了些,看上去也正常多了,不再如人們所形容的那樣,更沒有人再說她的不是了。
那些無端說少女中邪了的婦女們,到了這時,也悄悄地改了口,不說話了,跟著自己的男人,慢慢地離開了花伯的屋子門前,作鳥獸散去了。
本來心情相當不好的少女,此時看到少秋西裝革履風度翩翩的樣子,高興得笑靨如花,逐漸平複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