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嬸睡到半夜時分,拉開屋門往外看去,發覺有些天亮的味道了,正好今天是個趕集的日子,之前在大山上采集了一些藥草,據說頗能賺些個錢來著,因此之故,昨天夜裡尚且還夢到趕集之事呢。為了幾個小錢,花嬸破口大罵,因為那人買了藥草之後,並不付錢,天下哪有這種事情,遂在睡夢之中,直接與之乾上了。
在這種打鬥之過程中,花嬸因為出手重了些,直接使那人出了事,倒在血泊之中,無法動彈,嚇得她立馬就從睡夢中驚醒過來了。
拉開屋門往外看去之時,這便看到天色快亮了,趕緊的把藥草背上,旋即出了屋門,匆匆往著古鎮而去,欲把自己好不容易在大山上采集來的貨物悉數賣出去,賺些錢,以便能夠在少女出嫁的時候為之辦些嫁妝來著。
天上不知為何,真的有一輪太陽從東山上升起來了,可是這太陽並沒有什麼溫度,可以說是個假的太陽,不過花嬸趕集心切,此時管它是真是假,隻要能照見路麵就行了唄。
那假的太陽懸掛在天上,看起來,天確實是亮了,不然的話,想必花嬸也不會匆匆地拉開了屋門,而後什麼也不顧地往著古鎮而去,背簍裡的山貨一旦賣出去了,說不定還真的能賺不少的錢來著呢。
正是因為有這種考量,花嬸才利令智昏地出了錯,腳步飛快地往前躥去,因為越早越好呀,屆時在集市上尚且能夠占個好的位置,以便迅速地把自己的貨物兜售出去。
往前走去的過程中,花嬸頗有些感覺到害怕,因為覺得這種天色,似乎不是白天應有的那種情形,可能是自己看花了眼吧,或許那懸掛在天幕上的是月亮?
可是月初的月亮能有這麼圓?
隻能是太陽了,可是那太陽也忒小了些吧,幾乎不足平日的十分之一,略微比一些星星大了些,可憐花嬸,為了把自己的山貨兜售出去,竟然看走了眼,錯誤地把這種不知到底叫什麼的東西看成太陽了,直接就來到了這種荒涼的地方,往著古鎮匆匆趕去。
如此走了一陣子,不知為何,那懸掛在天空的太陽便落下山了。
“難道過了一個小時天就要黑了麼?”花嬸在心裡如此念叨著。
“不會吧,”花嬸看著那輪“太陽”漸漸地沉淪下去,如此在心裡想著,“難道一天就隻有一個小時?”
看不明白到底是什麼玩意兒的花嬸,此時也便不去管了,直接就坐在石頭上休息,因為奔波了一夜,到了這時,非常困頓,再不好好休息一二,接下來可能都無法走到古鎮了啊。
卻不成,因為感覺天馬上就黑將下來了,此時獨自坐在一片亂墳崗邊,頗有種迷了路的感覺,真的不知該往何處而走了。
雨嘩啦落下來了。
一陣陣淒涼的風嘯叫著刮過,荒涼的所在,幾乎看不到任何人跡存在的跡象,獨自處於這裡,個中滋味,當真不堪為外人道啊。
感覺到相當恐懼的花嬸,無奈之下,隻好是往前奔跑起來了,想直接跑進古鎮去,一來可以不用看到那些不該看到的物事,二來嘛,也順便能占個好的位置,使自己的山貨能夠及時兜售出去,為少女將來出嫁積累些錢,至少也得給她買些像樣的首飾什麼的,如此一來,到了夫家,也不會讓人無端瞧不起!
可是跑了一陣子,花嬸感覺到更加的害怕,尚且不如不跑還來得好些,發現呀,真的是越跑越怕,早知如此,才不如此早地起了床呢。
這下好了,獨自棲身在此處,再想找到回家的路,恐怕為時已晚,甚至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了啊。
在這種奔跑的過程中,花嬸感覺到身後似乎有人追蹤著自己,遂打住,不敢跑了,在這種漆黑的夜色中,獨自瘋狂往前跑去,這種行為在道家的眼裡是相當犯忌的,因為於不知不覺中便招惹到一些不乾淨的物事了。
因此之故,花嬸還算是聰明,及時打住,不往前跑了,改為慢慢往前而去,反正這種肮臟的地方是不能呆的,怕長此下去,或許會看到一些不該看到的東西,甚至會碰到鬼魂。
這是花嬸相當害怕的事情。
懷揣著這樣的想法,花嬸旋即離去,當然不能再跑了,因為覺得不妥,在此深沉的夜色中,萬一招惹到那些存在,可能就不好了。
在這個時候,巫師看到花嬸的身後跟隨著一個形跡可疑的人,渾身紅妝,相當恐怖,碰見之人,縱使是膽大之輩,亦當回避,萬不可在此深沉的夜色中與之同路而行,否則的話,可能會給自己帶來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幸好花嬸此時根本就看不到,因為她肉眼凡胎的,無論如何也不能看見,隻好是在趕路累了之時,悄悄地坐在一塊石頭上休息一下罷了,在這個時候,她仍舊還是感覺到有人站在自己的身邊,卻又根本就看不到什麼。
此時當真感覺到相當害怕。
而在東山上,一輪太陽再度升了起來,仍舊是小小的,不足平日的十分之一,不過這就夠了,至少能看得清路麵了都,一時之間也不再害怕,背起背簍,再度往前匆匆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