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村一漢子,因為賭博輸慘了,無以還債,遂暗起歹心,趁著夜色朦朧,悄悄地來到碼頭邊,偷走了船老大的機帆船,往著古鎮的方向而去了。
隻要把大船開到古鎮,隨便找個人便能賣個好的價錢,有了這筆錢,竊賊足以還掉所有的欠款,甚至還有些存餘。
獨自開著大船往著古鎮而去,這對於竊賊來說,頗不容易,其中多有浪濤洶湧之處,甚且為此還出過事,可謂是相當危險,等閒之輩,在這夜色蒼茫之中,根本就不敢獨自出行。不過那竊賊出於無奈,不把欠下的賭債還清了,隻怕日子還真的是不好過了啊。
那賊雖然之前跟著船老大出行過,也略微懂些航行的技術,卻因為倉促之間,準備不足,船行不到一半的路程便擱淺了,愣是無法開動,無奈之下,隻好是暫且打住,不往前而去了,乾脆就坐在船上吧,有什麼辦法呢?
月色淡淡的。
風頗有些寒意,在此初秋時分。那賊求財心切,恨不能直接就到了古鎮,把大船賣掉,把錢一搞到手,而後便遠走高飛,屆時人不知鬼不覺的,暗地裡發大財,香不香呢?
可是船擱淺了。而在這種淡淡的月色下,似乎聽聞有許多人出現在自己的身邊,覺得不好了,一旦讓人知曉,報了案,把自己抓起來,屆時可能就不好了。
於是準備把大船開起,而後往前逃去,萬不可在這種地方呆得太久了,不然的話,或許真的會出大事啊。
幸好那些人似乎隻聞其聲不見其人,一陣風過後,一切又都消失不見,隻剩下那賊獨自呆在大船上,麵對這詭異之事,一時之間,還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為了把大船開走,那賊趕緊跳下水,而後用自己的肩膀,準備強行把大船開走,得離開此處,往著古鎮的方向而去才好啊。在水下忙碌了半夜,愣是無法把大船推走,似乎生了根,長在那兒了,一時之間真的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更為可怕的是,感覺似乎有人抱住了自己的腳,無論怎麼掙紮皆掙脫不了,嚇得那賊甚至都打算不要大船算了,覺得長此下去,恐怕還真的不是個事。
總算是掙脫了那雙恐怖的手,賊趕緊跳上大船,不住地喘著氣,此時無論如何也不敢下水了,那怕水下麵有金子銀子,那也不敢了。
船艙裡一片漆黑,看不到任何物事之存在了,卻在這時,聽聞到有人搖動馬達的聲音傳來,似乎想把大船開走,不肯再呆在這種地方了。賊感覺到有些害怕,這河水之中,那人到底是從什麼地方來的呢?
想不明白的他,這便悄悄鑽入了船艙,想去看個明白,卻在這時,看到一張綠色的略微發光的臉出現在自己的麵前,初步看去,似乎隻有這麼一張臉,其他的地方皆不存在。
那張綠色的臉不住地對著賊微笑著,之後不知為何,或許是賊得罪了它吧,直接就變得相當恐怖,嚇得那賊都不敢呆在這裡了,卻又不敢下水,怕像之前那樣被抓住了腳,屆時便真的不好了啊。
再度睜開眼睛看去之時,發現那綠色的臉不見了,而船艙之中的馬達卻無故響起來了,略微響了一陣子,擱淺了的大船便再度駛離了那片沙灘,而後火速往著古鎮的方向疾馳而去了。
賊趕緊鑽進了駕駛室,左右打量了一陣子,空空如也,根本就不存在綠臉人,想必是自己看花眼了吧,於是安心地掌控著大船,往著古鎮而去。
略微往前開了一陣子,賊便感到情況頗有些不對勁,發現大船不知為何,竟然往著岸邊開去了。似乎想泊在此處,而在這個地方,賊非常明白,住著船的主人的一位親戚,此時一旦讓其發現,可能真的不妥。
“媽的,見鬼了。”賊如此在心裡念叨著。
此時無論使出了什麼樣的手段,皆無法使大船駛離那碼頭,正好那碼頭上有人洗衣物,似乎就是大船主人的親戚的女人吧,不知出於何故,在這夜色濃鬱之際,還在不斷地洗著衣服。
大船不以人的意誌為轉移地往著那碼頭泊去,不肯再往前而去了,一路行來,頗為辛苦,似乎想好好休息一下了。
“他媽的這下玩完了,一旦讓她認出來,恐怕就不好了。”賊如此在心裡說道。
不久之後,大船便泊在那碼頭上了,而那個正在洗著衣物的女人抬起頭來看了一眼賊,這人賊似乎認識,正是大船主人的親戚的女人,不過賊並不害怕,因為他知道那個洗衣服的女人不久前不是去世了嗎,出殯那天,賊還去幫過忙呢。
既然是死人,賊並不慌亂,安下心來,讓大船悄悄泊在碼頭上了,這也實在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你這個不得好死的,為何偷人家的大船呢?”那個洗衣服的女人忽然站起來了,不住地指點著,罵著賊的壞話,甚至要搶步上前,而後不顧一切地與之對打起來了。
“我……這也是迫不得已嘛,為了生存,隻能是出此下策了啊。”賊如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