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屋門,老瘦頗為猶豫,有些不敢,卻念及此前花伯之行徑,瞬時之間便恨得直咬牙,遂什麼也不顧忌了,直接走去,非要把這筆賬算清楚了不可。
……
而花伯呢,這時已然是回來,想必在這大白天的,應該沒什麼害人的物事吧?人家都去了大山上了,而他倒好,尚且還躺在床上休息,說是奔波了這麼久,是得好好睡睡覺,以便使體力恢複一二,不然的話,想必是無以應對接下來的事情啊。
正這麼懶洋洋地躺在屋子裡的時候,聽聞到有人拍打屋門的聲音傳來,本來不打算去拉開了屋門,卻因為聲音實在是忒大了些,不去處理一下的話,當真不妥,遂直接拉開了屋門,把呆在外麵的老瘦迎接進來了。
“足下此來,到底是有什麼事情嗎?”花伯如此問道。
“你特麼彆裝蒜了,老子到這裡來的意圖,怎麼,你竟然不知道?”老瘦如此問著。
“還真不明白。”花伯抿了一口茶,淡然說道。
“可是你刨了我的祖墳!”老瘦非常憤怒地吼叫著。
“你是醉了還是怎麼,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我想我花某人與你沒仇吧,何至於下作如此呢?”花伯放下了茶杯,站在堂屋之中,據理力爭,非要為自己討回公道不可。
“你今天不給我一個交待,哼,我特麼就不走了,到了晚上也睡在你的家裡!”老瘦如此念叨著。
老瘦邊這麼說著,邊撲倒在花伯的床上去了,而花嬸這些天來,因為冒犯了風霜,身體頗不舒服,這不,正躺在床上休養呢。
見老瘦如此無禮,花伯本來想直接打人了都,卻又有所顧慮,不敢貿然下手,怕中了賊人的奸計,屆時恐怕就真的不好了。
不過花伯卻又無法容忍此事,傳揚出去,無端讓人知道,到底會不會笑話自己呢?
一時之間,使得花伯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
少秋仍舊還是呆在自己的屋子裡,秋天來了,頗有些寒冷的味道,大山上不想去,便隻好是呆在自己的屋子裡,做些自己喜歡的美味罷了。
不久前他到大山上行走,無端碰到了一條龍,或許因為天氣之過於反常吧,那龍死了,於是撿了回來。這時無事,便在自己的屋子門前燉著龍肉,準備到了晚上再去吃。
雖然沒有好酒,卻也不錯,因為這燉煮出來的味道實在是可以,香飄好遠,使得荒村的人們紛紛放下了手裡的活兒,深深地被這龍肉的味道吸引住了。
正在燉龍肉的時候,便看到花伯來了。
“伯伯來了?”少秋小小聲地問道。
“來了,特麼在燉什麼呢,這麼香?”花伯不甚在意地問道。
“哦,是龍肉,不過是死的。”少秋如實回答。
“哦,好不好吃啊?”花伯湊上前來了,十分認真地問道。
“不知道。”少秋如實回答。
……
煨煮了一陣子,那一鍋龍肉終於是煮好了,花伯嘗了一口,味道實在是不錯,於是讚不絕口,忙著抓了幾塊,不斷地往著自己的嘴巴裡送去。
因為吃得太快了些,直接就噎著了,嗆咳不已,幸好少秋及時搶救,這才使之撿回一條命。
縱使如此,花伯仍舊還是要不斷地吃著,不久之後,好大一鍋龍肉就被花伯風卷殘雲似的裝進了自己空空的肚子裡了。或許知道少秋正在煨龍肉吧,此前並不吃飯,連早飯也不吃,匆匆來到此處,故意蹭飯來了。
見好大一鍋龍肉悉數被花伯吃了,一丁點的殘餘也不剩,這真的使少秋有些懊惱,無以下飯,便隻好是隻吃飯罷了。
完飽喝足了的花伯,這便怔怔地坐在少秋的屋子裡,等待著少秋吃完飯,而後好去打人。
“伯伯,論打架之事,我作為一介書生,或許還有所不如,不如你就回去算了吧。”少秋邊吃著沒菜的飯邊這麼說道。
“不行,在此荒村,或許能請得動的,也就隻有你了,縱使不行,去為老夫壯壯膽也是好的啊。”花伯邊打著飽嗝邊如此說道。
“可是……”少秋頗為猶豫。
“沒什麼可是,”花伯有些生氣地說道,“直接去打就是了。”
“這……”少秋嚇得渾身顫抖著了。
“你真的不去嗎?”花伯幾乎真的要生氣了。
“好吧。”少秋隻好是答應下來了。
……
據說龍肉大補身體,這對於少秋來說,當然是相當之有益,卻因為龍肉被花伯全部吃掉了,隻能是吃些飯,一時之間真的是沒什麼力氣來著。
此時的少秋有些後悔,早知要來與人打架,當時就不該隻吃飯了啊,就算是能吃些青菜也是不錯的啊。可是不,因為隻煮了些龍肉,被花伯吃掉了之後,使得少秋隻能是吃飯了,沒有菜,就算是青菜也沒有。
到了這時,跟著花伯略微走了幾步便有些走不動了,得在路邊稍事休息,否則的話,當真無以為繼,說不定還要花伯背著往前呢。
……
老瘦仍舊還是躺在花嬸的床上,這使得花嬸都有些被嚇住了,覺得此人當真不堪,竟然如此流氓,乾出了這種不要臉的事情來,幸虧自己無法敵得過,否則的話,這便要與之拚命了。
“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你男人刨了我的祖墳,沒奈何,隻好是在你這兒來將就一下了。”老瘦這麼說道。
“可是你特麼也太卑鄙了吧,這男女有彆,怎可這樣呢,說出去,還叫人活不活人了呢?”花嬸頗為生氣地問道。
“反正就睡在你的床上了,你愛怎麼的怎麼的吧。”老瘦直接就把自己的腳伸直了,而後靜靜地躺在花嬸的身邊了。
“滾!”花嬸相當憤怒地吼了一聲。
“這還真有些做不到,隻能是睡在這裡了啊,況且這時外麵似乎也下了大雨,道路濕滑,無奈之下,或許就隻能是在你這裡過夜了,一切等天明再說吧。”老瘦說完這話,便直接閉上了眼睛,而後打起呼嚕來了。
……
花伯帶著少秋,慢慢往著自己的屋子而來了,此時非要少秋去打人,不然的話,便說以後呀,彆想見著少女了。
“可是伯伯,這路好像不對啊。”少秋頗有些吃力地問道。
“怎麼不對了?”花伯嘲笑著,“難道不可以先去爬下山嗎?”
“可是我實在是走不動了,之前吃飯時也沒有菜,當時您不是看到了嗎?”少秋嚅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