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日山聲音略淡,“你說,我是不是應該讓她賣掉?這樣她就永遠也想不起來,接下來的日子都可以開開心心的過。”
黑爺瞬間愣住。
隨後又歎了一口氣,“算了吧,彆這麼狠心,給她留下點念想。”
風吹過榕樹,落下了一片黃了的葉子,又隨風飄遠。
賣不了血玉,齊樂川就回來了,她風風火火的回來端起茶就喝。
而後給家長告狀。
“真是怪了,我的貨出不了就算了,他們竟然說我黑心,嘿,這群家夥,有好東西我怎麼會出呢,我還就藏著。”
黑爺坐起身,順著她的話就道,“小子,喝慢點,說你缺德也不虧,那玉你就自己留著吧。”
她點點頭,也是沒辦法。
張日山掃了她好幾眼,但見她無異就沒再提。
暖暖在陰角處逗著小粉紅,抽空回頭看了一眼。
三人都整了個躺椅躺在榕樹下,聽著風吹過樹葉的聲音。
齊樂川的手壓在腦袋下,翹著二郎腿,透過繁密的樹葉看透出的陽光。
日天過得很快,當樹葉全部落完,又成了光禿禿的,這時就迎來了冬季,冬季一到就是新年。
時間已經到了14年的春節。
無邪回吳家過年,聽說他的父親在家裡等他。
胖子今年年底突然得了個消息,與金萬堂又勾搭到一起,今年春節就在潘家園過了。
解家大宅空無一人,一片肅殺之氣,解語花又開始清理自己的底下的人,總要達到一種安心的狀態。
霍家燈紅酒綠是一種病態的歡樂,霍家掌家人的位置依舊沒有選出來,霍繡繡行蹤不明。
齊家老宅如同每年一樣,張燈結彩喜氣洋洋。
齊家那群老家夥不知道是不是良心發現,還送來了新年禮物。
這一片區域住的都是一些老人,他們注重傳統文化習俗,每到過年這段時間會連著唱上幾天的戲,那個戲台就搭的出了巷道的廣場上。
到了晚上,一般坐在台下的都是老人,一旦過了九點就沒人聽了。
但他們的戲沒有停。
自秦漢時期就有規矩,一曲唱聽八方客,一方凡人,七方神。
今晚多了一個人,齊家那個小八爺拎著個椅子坐在中央,裹著一個大襖,身後站著一個穿著軍大衣的男人,男人額間有一顆痣。
付戎彎腰提醒道,“時間已經晚了,該回去了。”
齊樂川眸子一轉不轉,“聽完就走,好久沒有聽過戲了。”
付戎站直,之後一聲不吭,等她聽完。
四周沒了人之後就聚過來不少遊魂,她坐在其中,有些說不出來的擁擠感。
台上的戲還在咿咿呀呀的唱著。
付戎已經開始皺眉了,他手上捏著一張符紙,時刻警惕著。
因為沒了小鬼的存在,她就如同一個香餑餑一樣,而她本人沉醉在戲裡,一曲落才拎著椅子回家。
付戎也隨之鬆了一口氣。
齊樂川走後,張日山和黑瞎子在不遠處看著。
黑瞎子挑眉,“回去吧老百歲,有什麼好不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