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也沒什麼改變。”半空中穿著肚兜的小鬼飄到了榕樹上，他喃喃自語，而後垂眸看向立在底下的齊樂川。
她穿著灰色的大褂，抬眸與他對視。
齊九九頓了一下，這才發覺，她好像老了，不再那樣的青春活力，做事沉穩了些，連眼神中都有了幾分滄桑。
黑爺在榕樹下的搖椅上休息，聽到外麵的動靜，也沒睜眼，“小川，回來了？我看天氣預報說這幾天有雨，你多穿件外套，老百歲熬了粥我給你留了，記得去喝。”
薑祁暖坐在一邊看自己的蠱蟲，還抬眸看了一眼齊樂川，她瞬間頓住。
黑爺沒聽見回應這才睜開眼，一瞬間懷裡多了個鬼娃娃。
停頓了有三秒，之後黑爺唰一下起身，眼前這娃娃他可是記得清楚的很，還是穿著舊肚兜，這玩意兒還是齊八爺專門給齊九九買的，說是吉利。
“九兒？”黑爺有些不可置信，雙手捧著他的腦袋，“你回來了？”
齊九九伸手掙紮，“輕點，我的帥臉被你搓爛了。”
黑爺輕笑一聲，鬆了手。
齊九九剛回來，大家都有些熱情在，齊樂川也是，她讓人把之前齊九九用的東西全都拿了回來，包括那個鑲金邊的馬桶。
眾人好像真的恢複了以前的狀態。
當天晚上，齊九九賴在樂川那不走，還開始耍無賴，“我還是小寶寶呢，這下更不會占你的位置，你的床這麼大，讓我睡一點。”
“不行。”她反對。
“不管不管。”他開始撒潑，在床上打滾。
門外黑爺路過嘖了一聲，“小川，他還小，讓著他點，大晚上彆讓他鬨了，挺鬨心的。”
“好吧。”
齊樂川勉為其難的同意了，齊九九抱著一個玩偶就笑，他老老實實睡在邊邊上，一點也沒有越界。
門外，黑爺看向了張日山，張日山終是無言，二人離開，黑爺拍了拍他的肩頭。
張日山哪能看不出來，他們樂川啊，看似很高興，其實心裡還壓著一塊石頭。
晚上的月色很美，隔著窗可以看到院內的景象，似是鍍上了一層銀裝，那棵老榕樹下的秋千還在輕微晃動著。
好像真的回到從前了。
齊樂川一動也不敢動，分明那個小鬼就在她身後。
她沒有睡，就睜著眼乾看著，心底越發的沉重，眼圈紅了幾分，眼角的淚水就已經流了出來，劃過臉頰，濕了枕頭。
齊九九與她背對著，在月光集聚之時，他的力量恢複了，哪裡還有穿著小肚兜的小鬼。
他心底一口氣提起，這丫的怎麼突然恢複了，川川不會一腳把他踹下去吧？
良久沒有任何動靜，但他也知道，對方根本沒有睡。
齊九九想到了什麼，立即回頭去看她，月光也落在了她身上。
鬼使神差，齊九九閃了過去單膝跪在了床邊，與她對視，也看見了她的淚，早就哭花了臉，卻一聲沒吭。
“怎麼還哭了？”他語氣放輕，像是在哄她，“我們不是約定好的嗎。”
就知道她情緒不對勁。
齊樂川哭的哽咽，還搖了搖頭，斷斷續續的說道，“可是那天你留下的是遺言啊，三年了......”
她甚至沒有計較他恢複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