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泉子揚長而去,李錦容卻一直呆到了很晚,才魂不守舍的晃悠著出了泰和樓,連馬車都沒坐,就這麼踉踉蹌蹌的走了出去。
毫無精氣神的李錦容丟了魂一般的離開了泰和樓,而明明已經瀟灑的離開的小泉子卻又從泰和樓的背後轉了出來,神色悠然,一副計謀得逞的模樣。
“少東家,你說,這李錦容會放棄麼?”李啟鬆看了看自家少東心滿意足的樣子,又瞅了瞅不遠處丟了魂一樣的李錦容,喃喃的問了一句。
“就像你說的,他不是大奸大惡之人,相信他能明白這個道理的。”小泉子是語氣裡帶上了一絲絲的欽佩,“隻有他放棄了,對大家才是最好的。”
“屬下沒想到少東家對他能如此的耐心,一件不大可能的事情也能說的讓他信以為真,”李啟鬆也頗為感慨,“屬下佩服。”
“不大可能的事?”小泉子轉過了頭來,“李錦容對藍氏雲芳也算是一片真心,我又如何能騙的了他,隻有實話實說才能讓他明白,才能讓這件事情不再橫生波折哪。”
“沒有騙他?”李啟鬆有些震驚的抬起了頭來,“那李錦容的兩難豈不是,豈不是,豈不是也是少東家的兩難?藍家真的會提出這樣的要求麼?”
“你急什麼?”小泉子卻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這件事情我自有辦法。倒是那個李永栓有些拎不清,要多費些手腳才是。”
李啟鬆吞了吞唾沫,把到了嘴邊的疑問又給吞了小區,老東家說的對,少東家永遠都是不按理出牌的人,旁邊的人啊白跟著他瞎操心,最後事情都會出人預料的解決掉的。
小泉子沒有聽到李啟鬆的回答,有些意外的一抬眉,“怎麼,李永栓那邊出了什麼岔子麼?李錦容那個不省心的娘不是派他跟著李錦容麼,你們把人支使到哪裡去了?他是雲芳乾娘的小兒子,萬不可傷了他。”
“沒有,沒有,”李啟鬆趕緊說道,“屬下曉的輕重,怎麼會傷了他呢。隻不過啊,那小子啊,現在不定在哪裡風流快活呢。”
“怎麼回事?”小泉子的神色一下子冷了下來,“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動他麼?是誰把他引到那些地方去的?”
“少東家息怒,”李啟鬆趕緊分辯到,“這件事不關咱們人的事,是,是那小子自己走了桃花運了。咱們的人聽了少東的吩咐,不會動他,也就在一旁看著呢啊。而且啊,李永栓遇到的是熟人,咱們的人更不敢輕舉妄動了。”
“熟人?”小泉子一挑眉,“毛翠柔這麼快就不安分了?!”
“少東家明鑒啊,”李啟鬆佩服的豎起了大拇指,“自從藍少東去聞記打草驚蛇了之後,聞記的人收斂了許多。估計是那個毛家丫頭耐不住寂寞,才上街打野食吧。”
“此女心機深沉,此舉恐怕不是無意為之,”小泉子的神色一轉,似乎想到了什麼,笑著說道,“不過,她這麼一來,但是省了咱們不少事了呢。你吩咐下去,讓咱們的人盯緊了,但是要小心行事,不要被他們發現了。”
“是,屬下這就去辦。”李啟鬆也意識到了問題所在,不敢馬虎,答應了一聲,趕緊去辦事了。
此時的李永栓喝的舌頭都有些大了。
原本,李錦容他娘吩咐了他跟著李錦容,要偷偷的跟著他,看他去見什麼人,說了什麼話,回去後一字不差的告訴她知道。
可是,讓李永栓沒想到的是,他跟著李錦容沒走出去多遠,就莫名其妙的遇到了一夥子打架的,緊跟著又稀裡糊塗的被人拉進了一角小酒館裡。
其實,當時的李永栓惦記著老板娘的吩咐,是準備趕緊離開去繼續跟蹤李錦容的。可是,他還沒有走出小酒館呢,就遇上了一個鄉親,一個熟人——東村的毛翠柔。
一身翠綠的衣裳,一臉殷勤的笑意,渾身上下都散發這一種讓男人挪不開眼的風韻。
雖然關於毛翠柔的種種傳聞,李永栓不是沒有聽說過,可是不知道怎麼鬼使神差的,他還是被她拉著坐到了小酒館一角的僻靜角落裡。
毛翠柔殷殷相勸,李永栓頻頻舉杯。不大一會兒,李永栓就飄飄然的接受了‘栓哥哥’這個肉麻兮兮的稱呼,而他自己則是一邊喊著‘柔兒妹妹’,手也自然的放在了她的柔軟的腰肢上。
酒越喝越多,李永栓的嘴也就越來越沒有了把門的雲芳約了李錦容私自會麵,李錦容的有意求娶,李錦容他娘的種種盤算,……,隻要是李永栓知道的事情,他都笑嘻嘻、暈乎乎的說了出來。
一個是說著無心,越喝越說;一個是聽著有意,頻頻斟酒,直到李永栓已經開始顛三倒四的重複了,毛翠柔才柔柔的勸道,“栓哥哥,你喝的遊戲哦而多了呢,我扶著你去後麵歇一歇吧。”
“不,你用,”李永栓大著舌頭說到,“我沒醉,我沒醉,我跟你說啊,藍家的事情我知道可清楚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