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嘉眼中殺氣騰騰地盯著流雲風“上次在祠堂,你府中那隻死老狗冒犯我母親,讓他自裁而死,便宜了他,今日你再次對我母親語出不遜,我若不將你這逆子倔骨打折,枉為人子!”
流雲風氣定神閒地看著他,淡淡地問了一句“你嘴上說的,跟心裡想的,是一回事嗎?處處被大哥壓著一頭,父母偏袒,所有的一切都為大哥一人前程打點,你難道就真的沒有絲毫怨言?不敢正視自己內心,這樣的性情,就算讓你晉入知行境,又能如何,充其量,不過是個偽君子而已。”
偽君子!
這三個字對所有儒門子弟來說,都是最具殺傷力的字眼。
“我對母親和大哥隻有敬重和感恩,決無絲毫埋怨!你休想挑撥離間!”
流雲嘉已完全被激怒,殺威杖上的文氣達到鼎盛狀態,顯化出獸形異象。
文氣本無形,心性顯化之,文脈凝血肉,文骨為架,文膽鑄靈,及聖境,可顯化為圖騰聖獸。
殺威杖上顯化獸形,正是流雲嘉心性的顯化,張牙舞爪,頗具威勢,光是這獸形所散發的凶意,就足以震懾住霄小鼠輩,心顫膽寒。
流雲風夷然不動,眼神如電,這一杖不落下,一切還能維持表麵的平靜,一旦落下,與洪福氏一脈的矛盾,將徹底公開化,再無回旋之地。
他無法退讓,也不想退讓。
隻因退讓與不退讓,結果都一樣。
殺威棒帶著凶威呼嘯著朝他膝蓋掄了下來……
流雲風心中暗歎了一口氣,全身氣勢陡然而變,變得如同劍鋒一般淩厲,大喝一聲“風骨為鎧!”
精純文氣瞬間而發,凝聚成鎧,護住全身。
殺威棒擊中他膝蓋的位置,文氣相激撞,以兩人為中心,卷起一股文風,吹向四周。
大廳之中幾個並未修煉儒術的奴仆和婢女,無不被吹得向後倒退了幾步,幾乎站立不穩。
洪福廣和那昏昏欲睡的白發耆老紋絲不動,其餘眾人,都被吹得衣衫獵獵作響。
洪福夫人盯著流雲風,眼中露出無比震驚的神色,顯然被流雲風硬扛流雲嘉三杖而不跪的實力給震住,嘴裡喃喃道“怎麼會這樣,他不是被封天大陣給禁製了修為嗎,怎麼還有這樣的實力……”
就在這時,流雲嘉手中的殺威棒突然爆碎開,文氣渙散,整個人像斷線的風箏一樣彈飛了出去,撞破了木窗,飛出窗外,摔倒在地,滾了幾滾後,落入窗外的荷塘之中才停了下來。
屋子裡安靜得連水滴落在地板上的聲音都能聽見。
洪福夫人發出一聲驚呼“嘉兒!”
猛地站起身來,滿臉怒容地指著流雲風,目露凶光“流雲風,你竟敢出手傷你兄長!”
話剛落,屋外傳來流雲嘉一聲大吼“流雲風,你找死!”
渾身濕漉漉地衝進屋來,看他的凶威依舊,顯然未受什麼傷害,此時手中已多了一件白光閃閃的法器。
剛剛他並未動用法器,是因為自恃境界高出流雲風一籌,根本沒想過會敗在流雲風手中,如今動了真怒,祭出了婚禮當天流雲孝所給的護身法器“千書印”。
正要摧動法器,再次向流雲風出手時,那昏昏欲睡的白發老者突然身形一閃,攔在他在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