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聖之上!
紙鶴光芒大現,附著其中的文膽從紙鶴之中飛出,在喬勝武的身體周圍來回環繞片刻之後,突然化為一道閃光,沒入喬勝武眉心之中,在他眉心之中留下一柄劍形紅痕。
喬勝武渾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摸著自己的額頭,一臉不解。
流雲風目睹此景,心中一動,數十個知行境以上實力的高手都無法捕捉的文膽,竟然讓一個小男孩給收服了,書中說文膽有靈,擇物而附,莫非喬勝武體內,竟有與文膽相吸引的氣息?
走到他身邊,將喬勝武抱起翻來覆去地仔細觀察,捏筋摸骨,惹得喬勝武哈哈地笑,卻始終沒有看出任何異樣。
這時,喬羞玉端著一盤香噴噴的菜肴從廚房走出來,喬勝武歡呼一聲,一溜煙地竄上飯桌。
………………
吃完飯,喬勝武又回到院子裡,在池塘邊的那漆黑的雷劈木樁旁邊,擺弄起他那把木劍。
流雲風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擔憂“勝武是不是有什麼隱疾?這一年多來,好像一點也長高,難道是受那鬼麵書生的毒影響?”
喬羞玉搖了搖頭,“不關事的,他十年前就已經是這副模樣,身體和心智都停留在了5歲。”
“啊?”流雲風吃了一驚。
喬羞玉緩緩說“當年朝廷追殺喬氏滿門,爺爺趕來救出我們兩姐弟,我的魂魄被震散,而勝武全身的骨骼都被震碎了,頭也受到了重創,傷勢比我還嚴重,是爺爺用鑄骨之術為他重新植入骨骼才活下來的,從此就再也沒有長高過。”
流雲風聽得震驚不已,暗歎天下異術,無奇不有,竟然有重鑄骨骼這種奇術,救下喬羞玉姐弟的這位高人,隻怕非同尋常。
想起剛剛文膽沒入喬勝武額頭中隱匿不見的情形,心中一動,問“你爺爺是用什麼給勝武鑄骨的?”
喬羞玉說“好像是一根漆黑似炭的木頭。”
流雲風想起曾經在一本古籍殘卷中看到過,文膽擇物而附,而多半會選擇珍稀礦脈和草木,吸收天地精華,淬雷霆之力,日久天長,生出靈智,可成為不死不滅的仙物,超脫生死限製,逍遙天地之間。
流雲耀身上三件法器,金龍逆鱗鎧,聖人佩玉,禦賜金筆,皆因煉入了文膽,經雷霆之力淬煉之後,才能以知行境的實力抗衡窺道境的尹忍,立於不敗之地。
尹忍死後,那麼多高手不惜開罪流雲家也要奪文膽,也正因為此。
喬勝武體內鑄骨所用的黑木,想必正是其中一種珍稀雷擊木。
正想著,院子門被人一腳踹開,一名身穿盔甲的中年男子帶著幾個凶神惡煞的兵將從門外闖了進來,“給我搜!”
……
幾個兵將不由分說,闖進屋裡,翻箱倒櫃,把屋子裡的東西翻得七零八亂。
喬勝武被嚇得躲在流雲風的身後。
流雲風冷眼看著這一切。
幾個兵丁搜完出來,向那中年將領搖了搖頭,中年將領走到流雲風跟前,臉色不善地問“風少爺,你把東西藏哪了!”
流雲風看著這中年將領,依稀記得他是流雲耀府上的一名管事,八年前隨流雲耀出征南海,此時身上充滿一股暴戾血腥的氣息,顯然是隨軍出征多年,手上已沾染了不少鮮血,才養成這股桀驁暴戾的血氣戰意。
“什麼東西?”
中年將領顯然沒將他這個庶出的少爺放在眼裡,傲慢地說“裝什麼蒜,自然是那刺客的文膽!識相的還是趕緊交出來,否則讓大少爺親自來查,可就沒那麼客氣了!”
流雲風搖了搖頭“彆說我沒有這東西,就算有,又憑什麼交出來給你?”
“我奉銀鷹長老之命徹查尹忍刺殺大少爺一事,整個國子監都知道你曾經為尹忍出頭,你應該慶幸他已經死了,否則你以為你這個同謀,能逃得了國法家規嗎?”
流雲風眉頭一皺“我與大哥八年未見,為什麼要與彆人同謀刺殺他?”
中年將領冷笑一聲“當然是因為你身為庶出,嫉妒大少爺今日的名望和地位,心有不甘,以為大少爺出了意外,你就可以取而代之!”
流雲風說“大哥有宗家長老暗中護衛,除非聖境高手,否則根本不可能刺殺成功,我一個小小的舉人憑什麼敢刺殺大哥?就算大哥發生什麼意外,取而代之的不應該是三哥嗎?照這個道理,你應該查三哥才對。”
中年將領領軍出征,殺伐果斷,何曾跟人鬥過嘴,一時無言以對,換作是彆人,哪用得著這般廢話,管他是不是同謀,先抓了下獄嚴刑拷打,以他多年對付南海蠻夷的手段,不信他不說實話。
流雲風雖是庶出,但再怎麼說也是相國府子弟,而他雖然是七品將軍,卻是相國府的下人,真動起手來,以下欺上,於禮不合。
他眼神掃了流雲風身後的喬羞玉一眼,眼中先是閃過一絲驚豔之色,隨即嘴角浮起古怪的笑容,說“這是你新收的婢女吧?長得倒是狐媚十足,你可得看好點,如今天下並不太平,說不定因為哪天主子沒看好,被賣到了窯子,她身份下賤倒也沒什麼,你身為主子臉上恐怕無光……”
流雲風聞言臉色沉了下來,眼中寒光一閃。
“所以說做人還是識趣些的好,會少很多麻煩和痛苦。”
中年將領越發地得意,目光放肆地在喬羞玉身上打量了幾眼後,“我們走。”
正轉身準備離去。
流雲風突然轉過頭朝喬羞玉說“羞玉,你帶勝武回屋去,無論聽到什麼,都不要出來。”
喬羞玉看見他眼中一閃而過的寒芒,心中不由地有些發顫,雖然流雲風在她麵前一向都是溫和陽光,翩翩君子的儀態,但她卻知這人可決不是什麼被人欺到門上不還手的軟柿子。
不敢多留,急忙帶著喬勝武和流雲妍進了屋裡,關上屋門,以文氣封堵兩人耳朵,隔絕了外界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