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巾蒙住了刺客的麵容,但那一頭金發在黑暗之中卻顯得有些紮眼。
她猶豫了片刻,最後眼神一寒,猛地一劃拉。
隻不過,並沒有出現想象中鮮血噴濺的場麵,從她身後傳來流雲風冷冷的聲音“不就是打了你一頓屁股嗎,用得著這樣深仇大恨,跟了我百來裡路,埋伏我一夜,下此毒手,雖然本公子是個憐香惜玉的人,但對你這種不識好歹的歹毒小娘皮,說不得要辣手摧花!”
金發刺客大吃一驚,意識到剛剛刺殺的,隻是流雲風文氣幻化出來的幻象。
為了對付這個讓她吃了兩次虧的流雲風,她特地研究了一下關於幻化的儒術,從江夏城兩人初次交手,再到樓船上那次,她估摸著這個流雲風隻有明心境圓滿的實力。
她明明感覺到血脈跳動的氣息,再三確認過不是文氣所化幻像才出的手。
最令她不解的是,以她的潛行和追蹤之術,始終保持安全的跟蹤距離,就算是知行境的高手,也未必能察覺,他是如何發現她尾隨在他身後的?
她已來不及細思其中原由,多年訓練的刺客本能,在大腦還沒作出反應時,身體已靈活地向前一個翻滾,隨手向身後灑出數十枚暗鏢,伸手劃開帳篷一道口子,竄了出去。
身子剛竄出,腳上一緊,竟被什麼給勾住,一股巨力將她往回拉。
她微微一驚,卻不慌張,回手揮動匕首,割斷纏在腳上的文氣之絲,就地一滾,隱匿不見。
流雲風手持弓矢追出帳篷,左右環顧,卻不見她的蹤影,對方刺術實在太過精妙,來去無蹤,再加上性格極為謹慎,他空有一身修為,對方不正麵交鋒,他也拿她沒有辦法。
以他對刺門弟子的了解,能有這樣的身手,必然是經過極為艱苦的耐力和意誌力訓練,絕不會輕易放棄目標。
這一路去江夏還有數千裡的距離,他可不想身後一直有這麼一個可怕的刺客尾隨著,吃不香睡不安。
換作以前,他還真拿她沒什麼辦法,所幸不久前練就肺識,再加上她身上特殊的女人香,隻要她在附近,想找到她也並非完全不可能。
他將嗅覺完全放開,林中各種古怪複雜的味道都湧入鼻間,這種衝擊即使適應了很久,也還是很難承受。
忍著各種奇怪味道的衝擊,仔細分辨,終於從這複雜的氣味之中,他終於嗅到了那股似有若無的幽香。
確認了香氣飄來的方向,他故意轉身,以背朝她隱匿的方向,嘴裡冷笑“我看你能藏哪去!”
同時拉動手中文氣之弓,箭矢連珠射出,擊中百米外的草叢之中。
草叢之中一陣悉索之聲,顯然有什麼埋伏在草叢之中,此時被他箭矢驚動,向遠處逃竄。
“看你往哪裡逃!”
流雲風再次拉弓,對準了草叢之中那竄向遠處的黑影,一箭射出,正中黑影。
走近一看,卻是隻小野兔。
就在這時,異香忽濃,頸脖之後,寒光閃過。
早有準備的他心中暗笑,身體向前一傾,巧妙躲過這一暗襲。
同時身形一動,手中多了一件法器,正是胖廚子從流雲宗祠屋頂上掰下來的奇鳳仙人聚文玉雕,文脈注入,顯化出一個仙人幻影,手持韁繩套索,將女刺客套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