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隱沒心情喝茶,她頭痛道“小妹我跟你說,那個寧老頭,他拿著圖紙去臨摹了一份,小姑娘你不介意吧?”
百裡怒雲正打開了那圖紙瞧,這張圖紙上畫的是她自安南長秋宮所得那幅圖卷上那女人所配的短劍之上的裝飾花樣。百裡怒雲覺得既然要查這個的來曆,當然要從她身邊一切可以入手的東西查看。這最明顯的自然是她身邊的配劍和那塊傾城的琥珀。
“唉喲,我的老天,我真是和那個穆亞鳳八字不合,我屁股剛坐下她不知從哪裡在聽到了消息冒出來。”
“可是出了什麼事?”三月雪問。
她說“不過還好她出來了,她瞧見了那圖紙,雖然不動聲色,可我還是看出來她是見過的。但連那寧老頭都沒見過的東西她怎麼一眼就瞧出來了呢?”
百裡怒雲回身問那穆亞鳳可有追問此畫來曆,魚隱說“這是最奇怪的。她見到了這畫居然說‘這劍鞘上的紋飾真是好看’這般的話,你聽聽,奇怪不奇怪。”
三月雪拿著那紙看兩眼,說“她居然能看出是劍鞘上的紋飾?”
那圖紙上隻是取下了畫中女人配劍上的花飾而已,就像魚隱剛見到的時候也隻是讚歎這花飾漂亮,不知是何種器皿上的裝飾。是以她心中不服,為什麼那個穆亞鳳見了便確定它是劍身上的花紋?
百裡怒雲笑道“也許人家見多識廣呢?”
“那個寧老頭都沒見過,她算哪根蔥?所以我覺得,她或許是真的見過這個東西呢?唉,小姑娘,你這東西從哪裡描來的?”
百裡怒雲回頭看青豌,後者到臥室裡麵拿出她珍藏的畫來,打開了叫魚隱看。魚隱正跟三月雪她趁著那寧百缺去臨摹的時候到他們懸心門的茅房跑了一趟。三月雪說“你去人家茅房觀光嗎?”她說“哪呀,我是拐個彎跑到了穆亞鳳的那裡,她匆匆而去,卻是跑回自己的書房裡翻箱倒櫃的,翻出了一副古卷來。”這會青豌把畫送到了百裡怒雲手中,後者聽了這話忙問“是什麼古卷?”
魚隱說“看不太真切,黃紙上似乎是個青衣道姑,臉已經毀了,手裡有件兵器。我聽那穆亞鳳在裡麵嘀咕,為什麼一模一樣,什麼是不是他穆家要找的人之類。我想,應該是個重要的人,不然也不至於派人跟著我回到了藥鋪。”
百裡怒雲一聽,忙將手裡的畫打開了說“魚姨請看看,是不是這樣一副畫呢?”
魚隱抬眼瞧,“咦”的一聲,卻說“這畫工精湛,世上難得呀!咦?李炎仙?這是……”
百裡怒雲指著上麵的劍鞘一角說“交給魚姨的花紋取自此處。”
魚隱摸摸那畫,驚歎道“這畫還真是少見,我隻聽說過那長秋公是個癡情種,但還不知道他畫藝如此超群,這要是讓我小妹見了,還不得找時間偷摸了去呀!”
百裡怒雲一聽她半句沒正經便將畫收起,三月雪也連喊了三聲“魚隱姐姐”她才回過神來正色道“好畫,可惜我這眼睛沒看清那穆亞鳳拿出來的畫,而且那畫保存的良好,可唯獨那張臉好像被人故意毀掉了一般。”然後又向百裡怒雲打聽她那畫是從哪裡來的。
百裡怒雲張嘴要說,可是話到口邊她怎麼說?她說不小心掉到地洞裡發現了一條大蛇,但那條大蛇還是條靈蛇?靈蛇交給她這副畫叫她去找畫上的女人?呸!若不是她親身遇到此事,她才不會相信這鬼話呢!
魚隱見她有所遲疑便擺擺手說“罷了罷了,不問也罷。”
聽了這話,百裡怒雲扭頭看向三月雪,後者沒有作聲。魚隱見狀又道“怎麼?你們還想闖一次進去看個明白?”
三月雪沒有說話,百裡怒雲卻是興奮至極,她說“雪姨,這是一個機會!”
外麵江仙正走了過來,沒進,隻敲門說晚飯做好了。魚隱說“走吧走吧!天底下最大,大不過吃飯,彆的事明天再說吧。”
這天晚上,明月亮的晃眼。青豌打開窗戶一瞧,心情惆悵,說“你瞧,這天上的月亮,還和之前的月亮一模一樣。”
百裡怒雲吃完飯便和衣滾到了床上埋頭想事情,她得使個怎麼的法子才能把藏在懸心門的那副畫給詐出來。什麼樣的人才會藏那個女人的畫?不是仇人,便是恩人。可也不至於把恩人的臉毀掉吧?所以那個女人可能是懸心門的仇人。可若是仇人,為什麼不直接登門詢問?是因為穆亞鳳自知與魚隱不和不便前來?還是這個女人有什麼可怕的方麵?穆亞鳳可以為了一柄劍上的花紋就派人盯哨,這裡麵是不是有什麼他們穆家很在意的東西。
她想了所有的可能,而這麼近的一個距離,她卻沒有夜闖懸心門的那個本事。如此煩悶的她聽了青豌那一句沒頭沒尾的話,頭也不回的說道“天上還能跑出兩個月亮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