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非也。而是今天我們發現香夫人和白魂搭上了。”
“哦?哦!無心殿招攬之徒當真多異類!即便如此,你們需要動作麼!”
“漢哥且聽我說,你也知曉,華儀殿主來自江湖之外,故而難免有幾個故人之子遺留世間。”
“嘖嘖!看來還不是女子。”
“漢哥說的是,紫凰三殿不收男子,所以當年這人隻是托關係保平安而已。不曾想他最近來到了梅州,今日在賣魚腦旁邊那樓上被人砍了。”
“無心殿的人?”
“正是。”
“切!是該說他們實在太目中無人了嗎?被砍的人還活著?”
“應該吧,冷幫主把人抬過來了。”
“哦?有什麼能幫上忙的?”
“就是麻煩漢哥留意了。感激不儘!”
說話間,更有人聲傳來。夜中的女人道了聲多謝便遁去。巴十肆來回踱了幾步冷白鋒就帶著人浩浩蕩蕩走到跟前,說:“這兒有個辛小姐麼?”
這時節,望海城諸人剛用過晚飯。宋引與駱哀在廳內嘮嗑,辛紅雪被水萊叫去整理臨時宿屋,看有何不妥之處。水萊雖年輕,辦事卻還穩當,辛紅雪也非挑剔之人,看床褥乾淨洗漱之物齊全,道謝便要睡了。結果有弟子跑來說有人找。
冷白鋒送來的人被安排在另一側,門口立著幾人正擋著去路,辛紅雪停了下腳步,聽尹天星說“喏,阿雪姑娘來了。”
辛紅雪未及客氣一番又聽阿真喊道“辛姐姐,是朱爺呢!”
辛紅雪臉色懼變,她衝了進去奔到床前。此時,人已經被撥光衣服,一尺來長的劍傷外翻紅肉,因上了止血藥的原因皮肉暗紅發黑,觸目驚心。冷白鋒道止血藥是好藥,隻是這人受傷太重,失血過多,一時半會醒不過來。
阿真卻拉著駱信玉一本經的比劃著他胸口上的劍傷說“是個高手呢!應是極快的一招,足以要人性命。”
駱信玉脫口道“當真如此?他怎麼沒死?”
“你要去送死嗎!”辛紅雪忽然間發了狂一樣兩手掐著半死人朱築的肩咆哮了一句。駱信玉嚇得哆嗦,眾人一驚,辛紅雪又喊“你這麼急著斷子絕孫!朱築!朱築!”喊著,動起手來“啪啪”兩巴掌甩到半死人朱築臉上。阿真慌忙攔下來喊道“辛姐姐!你再打,就真的嗚呼去了!”
辛紅雪大聲喘氣,迅速起身甩袖向門外走,尹天星忙著給讓路,她卻在冷白鋒跟前停了步,道“可是這死人勞您送他來的?”
冷白鋒也被她嚇住,愣了片刻才道“那……到不是。瞧他要斷氣的模樣。是另一位,看起來兩人應是認識的……”
“麵黑黑的,身上有些香氣?”
冷白鋒心想,這怕是有仇的吧?怔怔的沒有馬上回複。辛紅雪煩躁的搖搖頭還是退了回去坐到床邊問阿真手頭可有藥。阿真忙說“有的!有的!還魂丹都有!我拿著呢!”
辛紅雪異常煩躁,咬著牙問“梅州可有治傷的大夫?”
巴十肆走進去時尹天星正悄悄拉著冷白鋒撤出房間,他也聽見裡麵的聲音了,道“冷幫主的止血藥一向管用,止了血就好,慢慢就醒了,阿雪姑娘暫可安心。”
阿真也點頭如搗蒜。
辛紅雪仍盯著半死人朱築,低聲罵道“賤人命硬!”
天色漸晚,眾人雖好奇但對如今的辛紅雪又不敢多問,各自散去。巴十肆又出去了,他蹲在不遠處的樹杈上盯著房中的辛紅雪。這姑娘確實不同尋常啊!不說這姑娘對江湖事之敏感,她似乎和江湖中人有些些許關係呢!他想。這麼說,按照定律,這唐利川自然也不是尋常人。他剛這樣想,頭頂上就有人笑嘻嘻的說“是不是相好的?”
“……爾遊?你怎麼還在?”
“湊個熱鬨!漢哥你告訴我,那個辛小姐和他什麼關係?”
“呃……認識?好像不僅如此。這個辛小姐的來曆我不清楚,這要找唐利川問問才行呢。你怎麼還不走!”
“我好奇嘛!不打探清楚如何複命!”
“不是保生麼?”
“呃……快瞧!快瞧!來人了!”
不知何時,房頂上多了一個人。他輕飄飄轉到窗前聽了聽動靜。屋中的辛紅雪似乎聽到了什麼聲音起身離開床榻兩步。那人麻利溜去房中,順便合上了窗。
“呃!漢哥稍等,我看不像來索命的!”
辛紅雪看清了來人,她變了臉色,厲聲道“無心殿下的手?”
杜晦抬手拋給她一個包起來的東西,冷清的問“你又如何認得這人?”
辛紅雪打開來看到的竟是當初在雙背島時朱築向她討要的金鐲子,隻是已經斷成了兩截。她皺眉,抬頭看杜晦。後者嗤笑道“你的東西倒救了他一條小命。”
辛紅雪相信阿真說的話,下手的人確實有一手極其了得的功夫。
“不準你殺他!”辛紅雪目露凶光。
“要殺他的人並非是我!”
“既然如此就當他死了吧!”
“你能將一個活著的人說沒了?”
辛紅雪秀眉微挑,嘴角笑意涼薄。“這麼說李闥還活著?是他……”
杜晦沒有回答。她突然咧嘴笑道“既然這樣,麻煩齊大哥見了李闥告訴他這人是他兒子!讓他好好想想他是哪個女人的兒子!”